第522章 花名冊
第522章花名冊
君攸暗點頭,順勢握住她的手站起身往主帳裡走去。
“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你幫我另一件事,從帳中找到将士們的花名冊,按着身份職位算一下該發放多少撫恤銀,這次死了很多人,又是這樣奇怪的死法,一定要安撫好他們的家人才行。”
郝連玥心裡則是暗暗吐槽,竟然讓一個殺手做這樣的細緻活,簡直是要命。撐着下巴看着君攸暗走出營帳的背影,趕緊叫來了春辛和良渚。
“你們兩個剛才都聽到沒有?趕緊幫我找花名冊,我先趁這機會睡一會兒,找到之後再叫我。”
良渚和春辛交換了個眼神,一個負責到處翻找,一個負責添紙磨墨。
一個時辰後,主将帶着仵作回來,在營帳門口便被良渚攔下。
“将軍留步,我家小姐在裡面歇息,還請将軍移步,去驗了兵士的屍首。”
主将沒再多問,直接帶着身後的兩個仵作走到了營帳前橫放的兩具屍首處。被放在白布上的屍體顯然是君攸暗特意留下的,一具身上沒有顯眼的傷口,但身上卻已經出現了屍斑。另一具則是被傷了兇口,前襟盡是些暗紅色的血漬。
按天氣來看,死了應該也有三四日,情況和其他人的相似,兩個仵作分别驗看兩具屍體,主将則是不忍心再看,轉到後面去和幸存兵士一起掩埋屍體。
君攸暗遠遠的看見了主将也不出聲打擾,隻回到營帳前詢問兩位仵作。
“結果如何?屍身實在太多,暫時隻找了這兩具。”
一位仵作起身一臉的為難,似乎沒有什麼收獲。
“回王爺,這具屍身被一劍刺進兇膛,原本就無法活命了。筋脈崩裂的原因是因為體内殘存的藥性,至于其他的,卑職看不出。”
另一位仵作則是心驚膽戰的顫抖着雙腿,用銀針挑着一隻黑色的蠱蟲。
“是......這蠱蟲的緣故,這屍體内已有很多隻蠱蟲散布全身,如何還能活着啊。”
又是蠱蟲,林婉婷成為傀儡的緣故八成就是這般惡毒的蠱蟲,如今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必然是和那神秘人脫不了幹系。
君攸暗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當即便給了兩個仵作一錠銀子。
“日後不可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尤其是屍身裡出現蠱蟲。”
兩個仵作早已是吓出來一身冷汗,險些以為就要被滅口,想不到還是撿回來一條命。多次感謝之後,揣着銀子急急離開了軍營。
君攸暗将屍身蓋住,長出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條件有限,是在無法為你們一一立墓,不過你們放心,所有的苦都不會白受。你們的家人我會安頓好,放心走吧。”
将死去的兵士們安葬,足足用了半日的時間。合葬在一起,他們應該願意的吧。
天邊殘霞如血,映照的地面上殘存的血迹更加鮮明,幸存的兵士們彎着腰用樹枝掃去那些痕迹,一點一點的掩蓋着那些殘忍。
君攸暗回到主帳之前,特意換了身衣衫。營帳内,郝連玥也已經在春辛和良渚的幫助下算完了花名冊上那些士兵的撫恤銀該是多少,正在和君染楓商量着這件事。
“發給一個人的銀子不多,但是合在一起可不是個小數目,明明是可以從國庫裡出的,你為什麼非得攬到你自己身上?給你治病不用花錢一樣。”
君染楓已經徹底斷了對郝連玥的心思,但聽她這樣說,還是覺得心中泛起一陣暖意。
“小玥,你知道我對于他們有多愧疚,出些銀子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是從國庫還是我自己的私庫,意義不同。你就讓我最後為他們做點事吧。”
郝連玥自知勸不動他,隻好轉移了話題。
“好好好,這件事我不管了,那你跟我說說,能讓那麼多兵将自相殘殺的藥到底是什麼藥?我可聽見了,那主将都說是你身邊的近侍送來的藥,不是你就隻能是那個神秘人了,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就在此刻,君攸暗也走了進了營帳,神色冷了幾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坐在君染楓身邊的郝連玥拉起來。
“玥兒問的也正是我想問你的,你欠着營内兵士一個交代。”
君攸暗坐在君染楓的對面,郝連玥隐約覺得,他們似乎又站在了對立面。針鋒相對的樣子讓她覺得頭疼。
伸手扯了他的袖子低聲說道。
“别這樣,他也是有苦衷的,現在他已經完全脫離那個神秘人了,你們倆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嗎?到底是生氣重要還是還給兵士孤魂一個公道重要?”
君攸暗握住郝連玥的手,神色淡淡。君染楓則是咳了幾聲才說起之前的那些事。
“他會煉蠱,蠱的本身沒有善惡,全看使用之人。他可以利用蠱控制一個人,但是控制這麼多的人,得需要多少蠱?況且蠱是活的,怎麼可能被藏在小小的藥丸裡?”
賬外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正是小櫻桃。
“怎麼不可能,我就見過有人煉蠱的時候是完全在黑暗的地方,這樣的情況下,蠱适應了黑暗的環境,一旦見了光就會停止動作,我才這次的蠱蟲也是這個道理。”
君攸暗此刻深深的看了君染楓一眼,朗聲喚道。
“良渚,把他扶到别處休息。”
礙眼的人離開之後,君攸暗才算是柔和了面色,翻看着桌上寫好的賬目輕聲問她。
“你寫的字為什麼越來越像我的?換作旁人,都認不出來。”
郝連玥挑眉一笑,伸出手指戳了他的手臂。
“你教出來的,必然是像你的,這也怪我不成?小櫻桃說得有道理,估計那神秘人就是這麼做的,不過現在人都已經死了,知道原因又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這樣我們就可以多做提防。明日我和主将再商讨些事情,處理好這裡的事情,我們就回去。”
君攸暗一邊說着,一邊将她抱在懷裡,抱緊。
他好像不似從前那般殺伐果斷了,竟會因為一個女子,記恨上一個人,即使那人都已經丢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