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長輩,心慈!少夫人新進府,卻極是孝順,傳出去,怕是要羨煞旁人。”姚媽媽笑眯眯的又道。
“哈哈。”
景老夫人像是沒有看到林雅強顔歡笑的模樣,爽朗大笑。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頭冒冒失失的闖進來,臉上帶着歡欣的笑容,“老夫人,老夫人,小少爺醒了!”
“真的?”景老夫人大喜。
姚媽媽趕緊上前去摻扶。
林雅則是稍松了口氣,沒死就好。
不然背上一個氣死了相公的名聲她這輩子就算完了。
松了口氣的同時,不知怎的,心下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意。
小丫頭見老夫人扶着姚媽媽的手臂,風風火火的就要出佛堂,去看望小少爺,連忙又道:“奴婢來之前,小少爺特意吩咐,說今天害的老夫人受累了,老夫人早些休息明天再去看望不遲。”
景老夫人聞言腳下邁起的步伐頓住,想了想,才點道:“時間是晚了,江龍先前遭了大罪,也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那老身就明天早晨再去看他吧。”
“老夫人,奴婢先告退。”姚媽媽臉上浮現着喜悅,她是景江龍的奶娘,景江龍小院中的事宜都是由她來打理的,先前景江龍昏迷着,她就讓玉钗與寶瓶在那邊伺候,此時小少爺蘇醒,她要立即趕過去。
“好,不過你也早點休息别太操勞了。”景老夫人輕輕擺了擺手。
姚媽媽風風火火的離開,她先前逼迫小少爺與三女圓房,心中也是擔心自家小少爺從此會和她疏遠。
想要趕過去解釋。
“雅兒。”景老夫人牽起了林雅的一隻小手。
林雅心頭一跳,顫聲道:“奶奶。”
“我不知道江龍為什麼會那般排斥你,甚至會氣到吐血,不過想必其中另有隐情。”景老夫人見林雅非常緊張,輕輕拍了拍她白嫩的手背,安撫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待消除了你們之間的隔閡,江龍必然會很喜歡你的。”
“是,奶奶。”林雅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景江龍,讓得他這麼不待見自己。
難道是?
不會,據家中長輩說,景江龍隻是個身體孱弱的幼稚單純少年,他怎麼可能知道林家想要吞并景府家财的事情?
就算有朝一日被人發現,第一個也不會是景江龍。
想到這裡,林雅稍稍安心。
不過景老夫人随後的一句話,又讓她的心肝提了起來,“不過在這之前,你們暫時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是。”林雅除了答應之外,根本無力反抗,“雅兒會一直待在佛堂裡給相公祈福。”
“不必。”
景老夫人輕輕擺手,先前被景江龍吐血一事給驚到了,她此時得知孫子醒來,精神松懈,一下覺得非常疲勞,便扶着小丫頭的手臂緩步離開,去卧房休息了。
林雅一怔,難道景老夫人沒打算把她拘在佛堂裡邊?
這時兩個丫環低着頭,恭敬的走進了佛堂。
不過後邊那個丫環剛剛反手把佛堂的屋門關上,讓得外邊的人看不到她們的表情了,立即就是變臉了。
“七小姐,你剛剛到底做什麼了,怎麼就把景江龍給氣到吐血了?”
明明是丫環打扮,但開口的這位卻是對林雅沒有半點尊敬,直接恨恨的發聲質問。
另一個也是臉色陰狠,随後接口威脅,“就是,你可不要忘了坐上花轎前,幾位老爺的囑托,不然我們隻要傳句話回去,哼哼,林志怕是少不得就要吃些苦頭!”
林雅緊咬牙關,氣的嬌軀輕顫,這兩個丫環是嫁人前,林家特意給她安排的陪嫁丫環。
一個叫杜娟,一個叫水藍。
别家女孩的陪嫁丫環是女孩的心腹,得力助手,必要時,女孩會讓陪嫁當通房丫環,尤其是懷上孩子時,怕相公納妾或去青樓尋歡,借此利用陪嫁丫環拉攏住自家相公的心。
但她的陪嫁,卻是林家派來監視她的。
如果她敢有不聽話,兩個丫環随時都能把消息傳回去,到時她的親弟弟就會受一次皮肉之苦。
而若是她真有表露出不配合,反悔的态度,那麼林家幾位心黑手辣的長輩要了林志的小命都是有可能的。
“我什麼也沒做。”林雅即便再生氣,這時也隻能強行忍下,開口解釋。
杜娟卻是不信,半眯着眼睛,冷聲問道:“那景江龍為什麼會被你氣到吐血?”
“說!”水藍寒着一張臉,步步緊逼。
“我真沒有做什麼。”林雅氣的臉色發白,小手緊握,平日裡留的較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
杜娟與水藍二人都是狐疑,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林雅一會,才面面相觑。
難道林雅說的是實話,沒有在暗中耍小動作?
其實二人先前相逼,不過是在試探罷了。
要知道被派來跟在林雅身邊,對她們二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林志雖然被林家捏在手心,但林雅畢竟是個女子,在這個年代女孩子都是婆家的人,萬一林雅不再理會林志的死活,打算正正經經的當景家少夫人,那麼杜娟與水藍二人的下場,怕是會非常凄慘。
豪門中的那些私刑二女也是見識過的,所以平日裡雖然對林雅不敬,但杜娟與水藍隻不過是故意裝出一副強硬的姿态,時刻提醒林雅别忘記有把柄落在林家,其實若是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她們并不敢随意向林家傳遞不利于林雅的消息。
不然若是林家做的過了,到時林雅一氣之下翻臉,林家先不說,她們二人到是先要承受林雅的怒火!
“你最好什麼也沒有做。”
杜娟冷哼。
二女見林雅表情不像是僞裝,而且先前也是有思考過,認為林雅在沒有和景江龍圓房之前,将之活活的氣死,對于林雅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這才相信了林雅沒有做什麼。
這個年代,與相公圓房對于已婚女人來說是極重要的事,隻有有了實實在在的肌膚之親,女子才算是婆家的人了。
所以在讓林雅配合林家,暗中吞并景府财産之前,林雅必須要先和景江龍圓房,才能獲得景老夫人的信任,從而擁有權力。
若是還沒有圓房,景江龍就去了,那麼景老夫人甚至可以直接将林雅再送回林家。
對于林家來說,林雅自然不及景府的财産重要,真被景老夫人送回去,林雅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見二女相信了自己的話,林雅稍稍松了口氣。
她也擔心二女會傳遞不好的消息回林家,害得弟弟受苦。
“既然景江龍沒事,你就要加快點動作了。”這時水藍又開了口,“不然萬一他哪天突然死掉了,你又還沒有得到景老夫人的信任,到時完不成幾位老爺的囑托,林志會有什麼下場,你是可以預料的!”
對于水藍直呼弟弟的姓名,連聲少爺都不叫,林雅是非常氣憤的。
隻是無奈被控制,林雅并不敢斥責。
“雖然我沒有做什麼,但景江龍終是被我氣的吐血,現在老夫人有可能把我拘在佛堂,不讓出門,我怎麼加快動作?”
“誰說景老夫人要把你關在佛堂了?”
杜娟卻是說道:“先前景老夫人離開時還特意囑咐我們,讓我們兩個送你回卧房休息,明天也不用一大早趕過來陪着頌經。”
林雅愣住。
難道是自己誤會了景老夫人的意思?
江龍醒來後,玉钗與寶瓶就是湊到近前一個勁的噓寒問暖。
直到江龍說有些餓了,寶瓶才小跑着離開,急匆匆的去廚房端飯菜去了。
“玉钗,給我端杯茶水。”
江龍眼睛朝着窗台的方向瞄了一眼,開口吩咐。
初春雖然回暖,但到了晚間還是很冷的,更何況原身還是個病号,不能受了寒,所以卧房的内外間都擺有炭盆,使得房間裡暖哄哄的,不過隻有外間的炭盆上方,才溫有熱水。
玉钗轉身去提銅壺沏茶,剛剛撩起珠簾,江龍就是飛快起身,趿着鞋下床跑到窗前,伸手将香爐内的熏香掐滅。
生石花,星燈草,還有角岩藤三者的氣味混雜在一起,才會形成慢性劇毒。
隻要把熏香滅掉,就等于去掉了劇毒來源。
當然,江龍之後還要配藥化解體内存留的毒素。
小心翼翼的将窗戶推開了一條細縫,讓空氣流通,把彌漫在空氣中的毒氣給排放出去,他才又快速折返,躺在了床上。
剛剛躺下,就見玉钗端着一杯茶水走了回來。
茶可解百毒,如果中毒不深,又或者是吃了某些藥品身體有些不适,那麼喝點茶會有所緩解,對于江龍來說,這時多喝些茶水自然是好的。
接過茶杯,江龍剛剛喝了沒有幾口,小院中,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争執吵鬧聲。
“奴婢去瞧瞧。”玉钗一雙柳眉蓦然蹙起,面現不快。
不知道小少爺先前吐血昏迷,這才剛剛醒轉過來,需要好好休息麼?
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大聲喧嘩!
玉钗大步走了出去。
打算抓住不開眼的家夥,好好教訓一頓。
不過片刻之後,小院内的争執聲并沒有停下,反而又加入了玉钗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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