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浩哈哈笑:“我可不敢,你這侍女天天少爺長少爺短,就差把沖弟供起來,我可沒這心思,隻要能找個有她一半能幹的就知足了。”
說說笑笑之間,兩人就來到内宅,高浩就笑容一收,嚴肅的就跟老夫子一樣,高沖就搖頭,這是高浩多年被教育的結果,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事情。
“聽說祖父病重,到底怎麼回事?祖父的身體一直很好啊。”
高沖當然不能說破,“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悲歡離合,自古兩難全。”
高浩的神情就愈發的凝重起來。
高的卧室外,高家子弟全到了,靠近卧房的左邊邊是直系弟子,往右邊旁系弟子,看到高浩和高沖進來,都自動的往兩邊閃,連被高沖打斷腿的公子炫也出現了,這小子已經恢複生龍活虎的樣子,看到高沖就一臉的仇恨,兇狠的目光似乎想把高沖撕碎。
高沖就當沒看到,按照曆史記載,再過不久高就會被罷相,然後太子楊勇被廢,公子炫這個太子外孫自然就成了昨日黃花,要不是高家餘威,就憑公子炫幹的那些壞事,就足夠死八回。
高沖就站在門口,高浩向裡回禀一聲,不多時就有人說道:“有請沖少。”
這個人高沖認得,他是高的親兵,這次出征他也在列,所以兩人算是老相識,這人向高沖點頭,軍人佩服強者,就憑高沖這次作為,足以讓高家的親兵心悅誠服的喊一聲沖少。
卧室之中藥氣沖鼻,高沖就疑惑了,莫非高的病是真的,書上可沒記載高有這樣的病,記載這老頭一直健健康康的活到大業三年,才被一直心裡不爽的隋炀帝找個借口給宰了,如果不是真病,是裝病,這布景也未免太真實了吧?
高家的幾個兒子兒媳都在場,高沖沒注意别人,隻是非常注意大甯公主,她是太子楊勇的掌上明珠,她對高的病什麼反應,就直接是太子什麼反應。
這美人一身素淡衣裙,不施脂粉的小臉蛋嫩的就像剛煮熟剝了皮的雞蛋,那叫一個嫩,真有撲上去咬一口的心思,真想不明白她有那樣又大又壞的公子炫,怎麼保養得這樣的優秀。
随即高沖就笑自己少見多怪,大甯公主嫁給高表仁的時候不過十二三歲,轉過年來就生下公子炫,現在算起來大甯公主不過二十七八而已,如果放在後世,這個年紀還是無憂無慮瞎折騰的年齡,再加上風雨打不到,太陽曬不到,一點髒活重活也不幹,就剩下保養,能不嫩嗎?
“你們都退下。”高有氣無力的向衆人說,“我有幾句話要跟高沖說,我昨天又夢到我弟弟高瓊了,唉,隻怕我不久矣。”
高表忠直接掉下淚來:“父親,叔父去世已久,您這是日有所思而已,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安心養病才是。”
高道:“爾等去吧。”
高表忠擦擦眼淚,拉住高沖說:“你伯祖身體虛弱,禦醫說不可勞神勞力,你一定不要讓你伯祖傷心。”
“請大伯父放心。”
等所有人都出去,親兵把大門一關,半躺半卧在床榻上的高雙眼一翻,神光爍爍,看的高沖一愣一愣的,真不明白高這戲法怎麼玩的。
“伯祖你的病?”高沖震驚了。
高道:“你爺爺能弄出你這樣一個怪胎,你伯祖就沒有些手段嗎?你說的沒錯,陛下換儲之心已決,老夫這病絕對病得很是時候,三天後老夫要上表辭官回故裡養病,你小子好自為之吧。”
高沖不知道高怎麼知道文帝換儲之心已決,相信高宦海沉浮幾十年,絕對有幾個生死之交,能得到一些絕密的消息也屬正常。高把自己單獨留下就為這幾句話?
直到高沖離開這裡,還沒有鬧明白高要表達什麼意思告訴自己,直到他看到公子炫,這才恍然大悟。
高要辭官歸故裡,但是高家其他人不會走,因為高的三個兒子都有官職在身,辭官的隻是高,文帝在意的也隻是高,其他人對文帝起不到什麼掣肘,其他人也就罷了,高表仁和大甯公主就在京城,自己得罪大甯公主和公子炫這樣狠,沒有高的保護,自己豈不直接暴露在大甯公主和公子炫的打擊報複之下?
史書記載開皇二十年十一月,晉王立為太子,從現在到開皇二十年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這位一年多的時間沒有高的保護,自己怎麼抵擋大甯公主和公子炫的陰謀或者是陽謀?我的天啊,我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嗎?
如果高被罷相,大甯公主一定會心生警惕,叮囑兒子不要胡鬧,至少她不會胡鬧,現在高自己提出來辭官,這會讓一直當高是換儲絆腳石的文帝大喜若狂,說不定會大肆封賞高,在這種情況下,大甯公主一定不會阻止公子炫向自己報仇,在他看來,沒有高的保護,大甯公主碾死自己就跟碾死個臭蟲沒什麼兩樣,自己辛苦半天救了高家,卻把自己坑了,天啊,還有天理嗎?高你就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
高沖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相國府在,直到回到自己的小院也沒想出應對的辦法。這才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辛苦半天挖坑,原來是為了埋自己。
“少爺。”一聲嬌呼從小院中傳出來,花木蘭就像一隻小燕子飛出來,撲向高沖,這美人情心已動,這樣久不見情郎自然難以壓住心頭的情火,要是擱後世,花木蘭一定給高沖來個熱情的擁抱,加一個熱情四射的香吻,現在隻有:相對無言執雙手,一切盡在不言中。千言萬語都有一雙流波的美眸表述出來,至少你能懂多少,就看你跟這美人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少爺。”花木蘭身後走來婀娜多姿,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愈加美麗莊重的萱兒,愈發充滿了公主風範。在她身上高沖看到了義成公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