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高沖讓蝶舞将宇文娥英和靜兒喊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必須通知她們。
“大小姐,救救老爺啊。”一見到靜兒,送信人立即撲到靜兒腳下苦苦哀求,到把靜兒吓一跳,蹭得一下跳到一邊,直接躲到高沖身後,隻露出一半的小臉。
“沖哥哥,他是什麼人啊?不會是瘋子吧?”
高沖道:“瘋子到不是,他是給你來送信,你自己看。”
将桌上的書信遞給靜兒,靜兒一臉疑惑的接過書信看了一遍,疑惑的道:“沖哥哥,什麼意思?靜兒不懂哎。”
高沖又将書信遞給宇文娥英,宇文娥英一看就明白什麼事,俏臉立即沉下來,宇文娥英太明白其中的利害,而且跟李敏分居到分手,已經十多年,就算當年還有些感情,這麼多年兩不相見也早已忘幹淨,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厲害到沒邊的男人,宇文娥英芳心中怎麼會還有李敏?
靜兒還在拉着高沖詢問出了什麼事,宇文娥英道:“靜兒,這件事跟你沒關系,回去找虎妞玩。”
“嗯。”靜兒高高興興的就要走。在靜兒的世界中根本就沒這樣一個人,如果說靜兒的世界中一定要有個男人,那隻有是高沖,從靜兒剛會跑就認識高沖,可以說是被高沖抱着長大,高沖對于靜兒來将亦父亦兄還是老師,靜兒一切都是高沖一手操辦,所以靜兒的心中根本就沒第二男人的影子,忽然來了這麼一個李敏這樣一個人,靜兒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就很正常。
“慢着。”高沖揮揮手,“表姐,我認為這件事還是讓靜兒知道吧,省的丫頭長大以後知道了會惱怒我們。”
宇文娥英淡淡的說:“靜兒還在襁褓之中,我們就回到母親那裡,李敏沒進過一天的責任,現在讓靜兒卷進這樣一個巨大的漩渦中,高沖,我提醒你,靜兒是你一手帶大的,靜兒出任何事情,你都脫不了幹系,到時候陛下懷疑你,再把你貶官關進天牢,你可别怪靜兒年少無知,上一次,連南陽都不能救你出來,這回看來證據确鑿,否則李敏怎麼會拉下臉來向靜兒求援?靜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麻煩你回頭把我們葬在一起,我跟靜兒就兩人,你這裡可是一大家子,你自己看着辦吧。”
宇文娥英惱了。造反,這是滅九族的大罪。
送信人哭拜于地:“夫人啊,老爺真沒有參與謀反之事啊。”
宇文娥英道:“他有沒有,你說了不算。”
高沖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着,大廳中安靜下來,靜兒跑過來乖巧的給高沖揉捏雙肩。
少頃,高沖道:“靜兒,信中所說的李敏,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現在被查出有造反嫌疑,被關進天牢,他想要你向陛下求情,饒他死罪。”
靜兒哦了一聲:“原來靜兒也有父親,靜兒以前怎麼不知道呢?”
高沖拍拍小姑娘嬌嫩的小手:“你還有我。”
“嗯。”靜兒重重點頭,“既然靜兒有父親,既然他找到靜兒,既然靜兒身為人女,就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砍頭,靜兒會給皇舅姥爺寫個奏折,請皇舅姥爺詳查,至于怎麼處理,靜兒管不了,那是皇舅姥爺的事情,靜兒今年十七歲,從未與這個所謂的父親有半分瓜葛,至于他是否真的清白還是真的要造反,靜兒也不知道,出于人女之禮,靜兒會向皇舅姥爺上個奏折。”
送信人道:“大小姐,姥爺是冤枉的啊。”
靜兒道:“是與不是,會查清楚,我寫信給皇舅姥爺,就是希望皇舅姥爺查清楚,其他的事情,靜兒無能為力。”
送信人道:“大小姐深得陛下恩寵,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還請大小姐親赴京城為老爺鳴冤。”
“夠了!”宇文娥英怒道,“你這是想把我們母女害死是不是?謀反大罪,誅滅九族,我們與李敏十多年未曾聯系,他做什麼,我們母女怎麼會知道?我們如何為他鳴冤?就憑你一張嘴嗎?你真有證據就拿去給陛下看。你讓靜兒去京城面聖,安的什麼心?無憑無據你讓靜兒去京城鳴冤,莫非你想靜兒也被下天牢?靜兒跟李敏沒有半分關系,你快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送信人流淚道:“夫人,大小姐是老爺的親骨肉啊。”
“閉嘴!我已與李敏再無半分瓜葛,這事陛下親斷,你再敢胡言亂語,就把你亂棍打死。”宇文娥英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說不盡的憤怒。
靜兒忙跑到母親身邊,拉住母親的手,安慰道:“娘親不生氣啦,生氣會變老呢。”
宇文娥英拉着靜兒的小手說:“跟我回去,這件事跟你無關。走。”
送信人道:“大小姐若不管,老爺必死無葬身之地,大小姐即為人女,見親生父親蒙冤待斃卻不施救,天下人豈不恥笑?”
宇文娥英怒道:“你到是跟李敏學的一般陰險無恥,是我不讓靜兒管這件事,天下人有何不滿向我來好了,與靜兒無關。”
靜兒笑呵呵的道:“娘親不着急啦,一封信而已。其他的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不是嗎?别說靜兒啦,就是沖哥哥也沒辦法,是不是沖哥哥?”
高沖點頭:“叛逆大罪,天地共誅。”
靜兒道:“我即為人女,就要遵守孝道,盡我所能,請沖哥哥借我筆墨一用。”
高沖的桌子上筆墨紙硯俱全。靜兒安慰宇文娥英:“娘親,寫完這封信,也算是進了我的責任,其他的事情我們也未能為力。”
宇文娥英道:“寫一封信就拉倒。”
“嗯。”
靜兒來到桌邊,提起筆寫了一封信,然後封好交予送信人,“你拿這封信去給辦案的大官說,請他們轉呈陛下,至于陛下怎麼做,非是我能左右。”
“大小姐,你若不去京城,小人根本就見不到那些大官啊。”
靜兒道:“你見不到大官,你的信是怎麼拿到的?”
送信人一呆,随機道:“是老爺答應牢卒許以重金,牢卒才偷偷将信帶出來與我,我傾家蕩産,才将老爺的承諾給足,請大小姐看在老爺身陷牢籠命不久已的份上,随小的去一趟京城,面見陛下陳情,以解老爺的冤屈。”
高沖敏銳的發覺其中的不妥之處,但是,卻沒說話,隻看靜兒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