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長孫無垢和一個小小少年走來。相比之下,高沖更注意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字輔機,河南洛陽人,唐初宰相、外戚,隋朝右骁衛将軍長孫晟之子,母親高氏為漢族,文德皇後同母兄。
長孫無忌出身于河南長孫氏,自幼被舅父高士廉撫養成人,與唐太宗是布衣之交,後又結為姻親。唐高祖起兵後,無忌前往投奔,并随太宗征戰,成為其心腹謀臣,後參與策劃玄武門事變。
貞觀年間,無忌曆任左武侯大将軍、吏部尚書、尚書右仆射、司空、司徒、侍中、中書令,封趙國公,在淩煙閣功臣中位列第一。
這樣一個超級人才,才是高沖最看重的,此時,長孫無忌已經十三歲,相比八歲長孫無垢的無憂無慮,長孫無忌顯出幾分憂郁,父親病故,同父兄長将自己趕出家門,寄居舅父家的感覺并不舒服,有家不能回的感覺讓人痛苦憤怒。
長孫無垢還是無憂無慮的年齡,看到高沖,小丫頭小臉上顯出幾分歡喜,向着高沖就跑過來,歡叫一聲:“沖哥哥。”
這一聲,讓高氏全族又驚又喜。
見到小丫頭這麼長時間沒看到自己一點也不陌生,高沖很是歡喜,一彎腰就把長孫無垢抱起來:“小丫頭,還記得沖哥哥?”
“嗯。”長孫無垢重重點頭,“無垢和靜兒姐姐經常提起沖哥哥,無垢也想跟沖哥哥去營州滑雪打獵。”
“好,今年我就帶無垢去遼東滑雪。”
長孫無垢撲進高沖懷中,高氏想開口喝止,但是沒等她喝止,高沖已經把小丫頭抱起來,高氏就把話咽回去。
“沖哥哥不許騙人。”
“絕對不騙人,先跟靜兒姐姐喝虎妞姐姐去玩,我跟你哥哥說話。”
“嗯。”長孫無垢重重點頭。
靜兒、虎妞上來拉住長孫無垢跑掉,高沖終于與長孫無忌這千古名臣面對面。相對于妹妹的無拘無束,長孫無忌顯得很拘束,不等母親和舅舅開口,長孫無忌已經向高沖行大禮,“長孫無忌拜見高國公。”
高沖上前一步,伸手相扶,“無忌請起,我雖與你父相交在前,卻不妨礙你我重新論交情,你今年一十三歲,我比你大八歲,你我不妨兄弟想稱。”
高士廉吓一跳,高沖什麼身份?長孫無忌跟高沖論兄弟,不想活了!
急忙道:“國公大人不可。”
高沖笑道:“咱們各論各的,高大人不想我被無忌喊老吧?無忌,其他的事情不要想,認真讀書,将來做國之棟梁,我很看好你,努力。”
這一刻,十三歲的長孫無忌已經失去說話的能力,多年之後,長孫無忌在回憶錄中說:當我處于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是大哥将我拉出來,給我力量,今天的我,是大哥造就的,沒有大哥,就沒有我的今天。
長孫無忌什麼也沒說,隻是跪下給高沖重重磕了一個頭。
高沖向高士廉道:“高大人,裴矩大人的孫子裴元慶,今年十二歲,這小子就是沒籠頭的野馬,得了些軍功,現在是六品下将軍,我正打算讓他多讀些書,不如無忌跟我過去,就跟元慶作伴,無忌跟元慶學些武功,元慶跟無忌多讀些書,嫂夫人、高大人,你們意下如何?”
裴矩的孫子裴元慶,這小子現在知道的人真不少,十歲出頭就縱馬沙場,衆人私下裡都說:裴元慶就是第二個高沖。居信,高沖也在加意培養裴元慶,前途無量啊。
聽聞高沖要把長孫無忌跟裴元慶放在一起,高氏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裴元慶那是裴氏嫡孫,現在又是國家的将軍,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跟他相提并論?
對于高士廉和高氏來講,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令兩人都不知如何回答。
高沖微微一笑,拉住長孫無忌的手:“無忌,你舅舅與母親不反對就是同意,你要努力讀書,明年參加科舉,隻要你的才華能達到大隋錄取标準,我保舉你到營州為官,這樣,你就可以帶着無垢去滑雪。”
長孫無忌就剩下點頭。
“收拾你的東西,随我去吧,我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縱馬沙場,不要讓我失望,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高士廉終于反應過來,高沖卻是真心要栽培長孫無忌,越是這樣,越不能讓長孫無忌離開。
高士廉急忙道:“國公大人,您看這樣可好,每日無忌去國公府聆聽國公教誨,晚上會下官家中,否則,隻剩下家妹,對于家妹的健康不利啊。”
高士廉心說:長孫無忌去了國公府,我在想見國公爺一面,可就難上加難,想再見這個外甥一面,也難了,這對于高家可沒有什麼好處,隻能讓長孫無忌留在高家,高國公才會常來走動。
長孫無忌略一考慮,向高沖道:“國公大人,小的以為:小的還是每日去國公府聆聽國公教誨,晚上回來侍奉母親為好,請國公爺成全。”
好小子!不枉舅舅疼你一場。
高沖點頭:“難得你小小年紀就這般孝順,好,就依你。”
高士廉大喜,高氏歡喜的就剩下流淚,這才是遇上就救苦救難得活菩薩,一定是亡夫在天之靈在暗暗保佑。
高沖伸手接下腰中佩劍,“這把劍的乃是這次西征,吐谷渾王慕容伏允個人所藏,今天我就贈與無忌,已做鼓勵。”
高士廉忙道:“無忌,還不趕快拜謝高國公。”
長孫無忌雙手捧劍,“無忌牢記國公爺今日之教誨。”
高沖拍拍長孫無忌的肩膀,向高士廉道:“今日就叨擾高大人一杯水酒,我與無忌好好聊聊,還有無垢呢?這個小丫頭跟靜兒虎妞跑哪裡去了?這倆丫頭出了名的無法無天,可不要把無垢帶壞了。”
高士廉大喜,高沖主動留下來吃飯,就說明不是來走過場,就算是走過場,也是底蘊十足的過場。
“兩位小姐天香國色,無垢自幼頑劣,高國公請不要放在心上。”
高沖搖頭:“靜兒虎妞被我寵壞了,高大人還是擔心無垢吧,日後再出來一個無法無天的無垢,那才是高沖的罪過。”
高士廉和長孫無忌這裡陪着高沖說話,廚下開始備酒菜,這時,下人來報:“長孫大人求見。”
求見?長孫熾什麼時候說過求見二字?
腦袋裡一轉,高士廉就明白怎麼回事,高沖先去長孫熾府上,然後才來的自己家,高沖沒找到長孫冕的遺孀和孩子,然後來了這裡,長孫熾這是待不住了,不是來探口風就是來接人。你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