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銘和老王老胡等人聊着種地,聊着莊稼,還聊着這幾天已經讓茂陵村民傳為神話的地下開水――溫泉!
對于站在邊上一直沒有離開的王四麻子,燕銘沒有多看一眼。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幾個小弟子和他打賭就能作數,這小子就能做自己的徒孫。
“侯爺,師爺,師祖,我錯了。王四麻子願意跟着師祖侯爺,好好的做人,今後再也不為害鄉裡。請侯爺高擡貴手,收下我這個人做您的徒孫吧!”王四麻子看到幾個人有說有笑,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立刻跪在地上懇求道。
燕銘喝了一口茶,淡然的說道:“說吧,坑是不是你挖的,牛是不是你弄到坑裡去的?”
王四麻子一愣,旋即臉色大變,直接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道:“燕侯明鑒,那坑,的确是小的挖的,牛也是小的弄進去的。侯爺你怎麼懲罰都好,就是不要不收下我。”
燕銘看着王四麻子,冷笑一下說道:“王四麻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說清楚你的目的,否則我斷然不會收你。”
王四麻子微微一愣,發呆了一會兒才咬了咬牙說道:“侯爺,其實從一開始我故意找胡家老小兒的麻煩,就是為了進入弘燕堂學習。我早就知道侯爺是有本事的人,我王四麻子也想成為一個有本事的人。我不想讓鄉鄰們總也看不起。我想學本事,可又怕侯爺不收,這才想出了這個辦法。一是引起侯爺注意,二是,二是……”
燕銘笑道:“二是看我是否真的有本事是麼?”
王四麻子臉瞬間通紅,點了點頭,低聲道:“有這個心思。”
“就沖你絞盡腦汁想要學弘燕堂的本事這種信念,我就收了你。不過我可跟你說明白了,把你那小心思、小花花腸子,都給我藏起來。這些小聰明,都用到學習上去。否則,我今天收了你,明天就開除你。”燕銘故作嚴厲的說道。
王四麻子連連點頭,嘴裡說着不敢,眼角透出了喜色。他這一下就算進入了弘燕堂,終于有機會學燕銘的各種本事。
孩子們哄笑着,領着王四麻子進入了西廂房之中,讓王四麻子管他們叫老師,王四麻子竟然真的就叫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王四麻子,希望你能一直想做個好人!”燕銘看着如今隻有十八九歲的王四麻子,心中暗暗祈禱。
轉眼幾天就過去了。
這幾天,王小翠兒來找過燕銘兩次,第一次,她告訴燕銘,自己可以再改進滑輪組的設計,把輪軸和滑輪之間的滑動摩擦變成滾動摩擦。
燕銘隻是微笑,點了點頭。對王小翠,他很滿意。能在短時間内利用滑動滾動摩擦的知識來應用于實際操作,是很不簡單的事兒。
第一次,王小翠兒是和胡家老小兒一起來的,兩個人一邊争講一邊走,來到了燕銘面前,王小翠兒先說道:“老師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完全可以不用滑輪,就能把牛弄出來。”
“你說說!”燕銘笑道。
“完全可以把坑挖的更大,隻要挖出一個斜坡,牛自然就能順着斜坡走出來。”王小翠兒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驕傲,一臉的得意。
“老師,我也想到了一個不用滑輪的辦法,也能把牛從坑裡弄出來。”胡家老小兒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老師,他的方法是在我的啟發之下才有的,不算數!”王小翠兒撅着嘴說道。胡家老小兒做了個鬼臉兒,笑嘻嘻的說道:“的确是她說挖土,我和她對着幹,就說填土才想到的辦法。隻要不斷的往老牛的背上填土,它就會把牛背上的土抖動到坑底。上面的土落到坑底,就會把坑填滿,老牛自然而然的就上來了,不是嗎?”
“是啊,老牛的确會上來!”燕銘拍了拍胡家老小兒的腦袋,看着兩個孩子,有些感慨,為何這個年代的孩子如此的熱愛學習。
後世的孩子,不論學的好的學的差的,都不愛學習。對任何事兒都沒有求知的欲望。整日的就是沉迷于全息遊戲之中,或者幹脆捧着個手機,頭也不擡!
“歸根結底,都是生活太優越啊!”打發走了王小翠和胡家老小兒,燕銘不禁感歎了一句。
他穿上了粗布衣服,把渾身袖口褲腿都用繩子和布條綁了起來,這才戴上了鬥笠,走出了自家的院子。
玉米已經開始蹿出了須子,土豆也都開了花兒,整個大地一副将要豐收的摸樣。
燕銘走在田間地頭,大地之中的農民看到他把自己的袖口庫管都用布條封了起來,紛紛詢問為何?
燕銘解釋說是怕草叢之中的蟲子鑽進衣服裡面,還好心的告訴這些在田間勞作的農民們,怎麼綁袖口和褲腳。
燕銘來到大漢朝的這半年來,一貫的作風如此,使得茂陵屯的所有人對他印象都是極好,連帶對燕家的所有人都很熱情和友好。
就是燕安等人,走在茂陵的村頭,也是極為受尊重。
終于走到了自己的地頭兒,燕銘老遠就聽到有人在說話争執。
“無名大哥,你就穿上這身衣服嗎,上次多謝你推了我家牛一把在,我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你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不穿,我的衣服挺好。”無名的一邊快速走着,一邊說道。
燕銘就看到無名的身後,跟着一個俊俏的女人,正是村裡遠近聞名的黃寡婦。
“無名大哥,你是嫌棄我寡婦失業的麼?”黃寡婦拿着衣服,往前一攔,說道:“你若是不穿,就是瞧不起咱寡婦。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旁人都不肯幫我,隻有你肯。從你幫我的那一刻,我就記住你了。今日你若不穿這衣服,我就,我就――”
黃寡婦‘我就’了兩句,也沒想到更好威脅無名的話。
“穿上吧!”燕銘開口。
“侯爺!”無名早就應該發現燕銘的到來。隻是剛剛和黃寡婦争執,讓他有些亂了方寸。
“侯爺!”黃寡婦也微微欠身施禮,這才一臉羞紅,拿着衣服不知道往哪裡放。
燕銘笑了笑,說道:“我這個人啊,最讨厭做燈泡,今天就做了一次二百五十度的大燈泡子。”
說着,轉身就要走。
無名和黃寡婦不知道燕銘說的‘燈泡兒’是什麼意思,但總之不是什麼好意思。
“這衣服,無名大哥你還是穿上。舊的給我,我給您洗了。”黃寡婦一把把手裡的衣物塞到了無名的身上,并且搶下了無名身上的破衣服,這才奪路而逃,看樣子好像發情的小母豬一般。
“穿上吧,看人家多好的針線活兒。看一眼就給你做了一身衣服,你小子還有什麼好矜持的?”對于追女人,燕銘一直很有經驗。
如黃寡婦這樣對無名,那是鐵定的有意思。就看無名這貨知不知道抓住機會。
燕銘突然覺得自己有義務和責任促成無名和黃寡婦的事兒,
正胡思亂想,就看到了遠處管道上,兩騎疾馳而來。在兩騎後面,赫然是一隊精壯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