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看看。”那人看了燕銘把诏書放在一邊,疑惑的說道。
燕銘拿起诏書,說道:“自然要看。”
這麼些人,為了尋找自己,給自己送這個诏書凍死在大山之中,他怎麼可能不看。這是一種尊重。
诏書的内容,是例行常規的問候。有着劉徹一貫的口吻。但從字裡行間,能感受到劉徹的确有些思念自己。
燕銘看完诏書,拿着良久,才緩緩放下。
對那人說道:“你且在這裡待到開春,到時候再走,不會凍死山林之中。”
安排好了來人,燕銘離開了。
劉徹的诏書之中雖然沒說一個讓燕銘回去的字,可他從字裡行間解讀到劉徹希望他回去的想法兒。
但是燕銘不會把這種想法兒當做是真實的事情。
人都會有孤獨寂寞的時候。如今兩個人算是距離産生美。
若燕銘真的回去,一切還是會重演。
就算是他安分的,不參與任何政事,可之前的表現,也會讓劉徹不安。
“北方,挺好!”燕銘沒打算獨立出來,但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機。
略帶原始氣息的部族就是這點比較好。一點小小的恩惠就會讓他們傾心相待。
當然,這也和燕銘一開始就滅了擴也部有關。
什麼時候,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都是非常好用的招數。
冬天,别的活兒都停了下來,隻剩下水泥廠不斷的再燒制水泥,青磚。
大老陳的事兒,要放上日程了。
冶煉鋼鐵,燕銘不打算用原始的冶煉爐,而是建造更高層次的……
冬去春來。
河水開始融化的時候,整個草原活了起來。
耕作的事兒,自然有無名控制。
燕銘則在家教書育人。
什麼子曰詩雲的,他完全不會。
所教學的,除了識字之外,就是算學、實用的物理學和化學。
孩子們倒是學的津津有味。
有的時候墨筝也會過來,聽聽課。那些新鮮的物理學知識,孩子們不懂,可墨筝懂得。
他會和燕銘沒事兒聊聊關于力學的東西。
這對他的工作倒是很有幫助……
對于墨筝的身份,燕銘從來沒有過問過。相處的時間久了,有幾次墨筝自己似乎想要聊聊,燕銘還是巧妙的避過去。
身份,在這和中原隔絕開的地方,已經不重要。
墨筝的貢獻,有目共睹。很多農具,都是他打造的。也是他改進的。
他來自魔門,魔門的人從最初的為天下百姓着想,到現在的宗門之主則變得隻想求仙問道。
而燕銘,則是他們認為距離神仙最為接近的人。
屢次和燕銘打交道,沒有得到好結果之後,魔門的人改變了策略,和燕銘玩兒起了另一個套路,就是讓墨筝這樣的匠人靠近燕銘。
因為他們知道燕銘對發展這些實用的匠人技術十分熱衷。
墨筝打入過來,簡直是最好的選擇。
通過和燕銘的聊天,墨铮漸漸的知道,燕銘并不是什麼神仙,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術家。
他從燕銘的嘴裡知道了機械發展到極緻,竟然可以成為人一樣的存在——機器人。
甚至從大老陳的嘴裡,墨铮知道燕銘曾經設計了一個燒水就能自己運行的機器,叫什麼蒸汽機。
他很想見識一下蒸汽機什麼樣兒。隻可惜,大老陳說他們耗時很久打造的機器在雲中城破城的日子,被匈奴人野蠻的毀掉了。
墨铮聽說了,表示很遺憾,幾次他都想和燕銘說說蒸汽機的事兒。
可燕銘對這樣的東西,竟然避而不談。
經過在大漢的一段時間,燕銘反省了自身。
當一個時代的普遍文化水平還沒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貿然的搞出太先進的東西,顯然是不現實的。
聽說雲中城的火藥廠和蒸汽機被毀了,燕銘倒是放下心來。
如今這個與大漢朝隔絕開來的原始荒地上,燕銘倒是很開心。
在這片淨土上,他可以一點一點的發展點兒自己想做的事兒。
大漢來的傳诏使者經過了一個冬天的快樂生活,竟然不想回去,就留了下來。
冬去春來幾度秋。
時間如同飛逝的流水一般。
轉眼間,燕破虜和燕雲中已經到了讀書的适齡階段。
這幾年,燕銘建造的學堂在整個東北地區,凡是有人聚集的地方,都已經開枝散葉。
廣袤的東北土地,被燕銘利用的很好。
玉米和土豆這種高産的東西,在這塊土地上顯得尤為合拍。
人口少,糧食産量高。
這幾年,跟着燕銘的部落之人,都感受到了切實的好處。
鐵匠營早就建造好了。
不過燕銘沒有把他們建造在城市之中。而是放在了城市的北方,這樣,無論春夏秋冬,季風所吹來的有害煙塵,都不會落入居住區。
這隻是個小規模的鋼鐵廠,大老陳全權負責。
大漢對匈奴的戰争,終于到了尾聲。
衛青加了大司馬大将軍的頭銜,帶着大漢的精騎,縱橫漠北,把伊稚邪打的狼狽逃竄。
從漢高祖劉邦時代開始,到劉徹的時代,曆經七十年的漢匈戰争,就這樣以匈奴的完敗結束了。
伊稚邪單于并沒有戰死,而是帶着他的殘餘力量,沿着亞歐大陸版塊兒,一路向西,逃竄過去。
歐洲的曆史,因為匈奴的到來,發生了改變。
長安城,衛青加冕冊封。
有人提議讓寡居多年的平陽公主嫁給衛青。
平陽公主堅決拒絕。
坊間流傳她的孩子曹時其實是燕銘的孩子。
這話也落入了劉徹的耳朵之中。
他把平陽公主招進未央宮之中,姐弟二人談心一番之後,劉徹就駁回了所有讓平陽公主再嫁的想法兒。
戰勝匈奴,是漢朝的頭等大事兒。
舉國歡慶的日子,劉徹卻一個人在皇宮之中。
衛子夫的肚子大了起來,已經是第四胎了。
陳阿嬌在燕銘離開後的第二年,就被劉徹徹底的關了起來。從此在無人聽說她的消息。
窦太皇太後身子骨越來越弱,總是念叨着舊人。當然,也會經常有意無意的念叨着燕銘。
王娡的身子也挺弱的,比窦太皇太後結實一點兒,到也沒有好太多。
親人身體的垮掉,讓劉徹更加有一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此刻的他,更是有些懷念燕銘。隻是,皇權和懷念,哪個更重要?
(感謝‘天山唐門’兄的打賞,這段低潮期過後,我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