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請求下,燕銘裝模作樣的伸手摸了摸平陽侯曹壽的脈門。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燕銘這個不太懂得醫理的人都感覺到平陽侯曹壽的小命兒懸了!
這手,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手。冰涼,甚至有些刺骨的感覺!
燕銘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這一皺眉,曹壽立刻看到了。他雖然病患纏身,但卻極為聰明。從燕銘的眼神之中,立刻讀取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唉!”曹壽歎息一聲,說道:“燕侯,别為我費心啦,這病,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
“要不,就按照苗郎中說的,拿出老祖宗留下的物件兒試試吧!”平陽公主有些猶疑的說道。
“什麼物件兒?”燕銘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别提了,在這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曹壽歎息一聲,說道:“祖上曹公參在跟随高祖皇帝攻入鹹陽城的時候,曾經得到了一枚玉佩。這玉佩雕刻的極為精細,正面是兩條盤旋的龍,而後面則是兩條盤旋的鯉魚。當時就有術士說這東西是仙人之物,乃是始皇帝從東海求來。高祖皇帝不相信這些無端的說法,就把玉佩賞賜給了家祖。”
曹壽說了這許多話,有些氣息虛弱,接不上來。
平陽公主接口說道:“自從侯爺病了之後,找了許多醫生,也不曾醫好。倒是有一日來了一個雲遊的郎中,說曾經在侯爺外出狩獵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就過來看看。”
“也就是這個苗郎中,曾經說過,侯爺的病,是陰氣過重。若是用一些個陰氣重的老物件,以毒攻毒,倒是有救過來的可能。咱們家的老物件不少,可最為神奇的就是那傳說中秦始皇取自東海仙山的雙魚龍玉佩。”平陽公主歎息了一聲,說道:“可老祖宗走的時候說過,這玉佩來曆不凡。不能輕易示人,也不能給自家任何人佩戴。若是有一日,還是把這玉佩送出去,給有緣人才最好。”
在座的衆人,聽公主說的認真,頓時都對那雙魚龍玉佩産生了興趣。隻是這玉佩這樣一說,就邪性的緊,除了燕銘之外,倒是沒人感興趣。
“這苗郎中可是知道侯爺家有這樣的古物?”燕銘問道。
“先祖得到這玉佩的時候,聽說真的是發生過幾件奇怪的事兒,隻是年代久遠,這些事兒也含混不清了。知道雙魚龍玉佩的人,不多,但是不能保證沒有。”曹壽說道。
“那就是了。苗郎中給侯爺瞧過病?”燕銘的手指離開了曹壽冰涼的手腕。那種涼意,讓他很不舒服。
“自然是瞧過。别的郎中都看不好,就是皇宮之中的太醫,也看不好。隻有這苗郎中,隻要來了,就能減輕侯爺的傷痛。他的手段,可以稱之為神奇呢。”平陽公主說道。
“是啊,算起來,苗郎中可能又要來到了呢!”曹壽歎息一聲說道:“隻是苗郎中每次瞧過之後,的确是有所好轉。但是過不了幾天,就腰間疼痛,宛如針紮。總要挺過去,才能好一點兒。唉――”
最後一聲歎息,顯得曹壽有些生無可戀的樣子。
燕銘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侯爺的身子骨并不是天生這樣的,之前還能狩獵?”
說道狩獵,曹壽的眼睛亮了一下,說道:“我曹家文武傳家,不論是舞文弄墨,還是弓馬騎射,都不再話下。雖然說不如先祖精湛,可卻也沒有扔下。就是那年狩獵――”曹壽說到這,看了一眼公主,滿眼都是溫柔之意。
“那年我和侯爺訂婚。侯爺高興,出去狩獵,腰間的病就犯了。”平陽公主歎息一聲說道。
燕銘點了點頭,難怪平陽公主嫁過來多年,還沒有子嗣。這曹壽是在和公主訂婚之後就壞了腰子,哪裡還能再生孩子。恐怕就是夫妻之間的事兒,也所為不多呢!
“侯爺也正是那一次狩獵,認識的苗郎中?”燕銘随意的問道。
曹壽點了點頭,說道:“說來也巧,若不是當時遇到苗郎中,恐怕我早就死了,等不到和公主大婚之日呢!”
“好巧!”燕銘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起身,說道:“侯爺,你的病情,我研究一下。到時候再給你開藥。”
燕銘煞有介事的說着,心中卻想着一些巧合的事兒。曹壽和平陽公主話裡的蛛絲馬迹,都在燕銘的腦海裡輪轉。
“平陽侯早些休息吧,咱們到前廳去。”劉徹看到燕銘一直擰在一起的眉頭,說道。
衆人離開曹壽藥氣熏天的房間,瞬間覺得心情都好了許多。
“姐,這些年你苦了。”劉徹望着平陽公主說道。
“隻可惜,沒有給曹家這一脈留個後人。”平陽公主一句話,說的衆人無語。
她是個外表溫婉,性格堅強的人。
看到大家神情黯淡,第一個笑道:“行啦,平陽侯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病。來了就别想太多。姐姐給弟弟準備了一份大禮。本打算過些日子送過去。沒想到你倒是先來了。”
“什麼大禮?”劉徹笑道。
“你猜!”平陽公主笑道。
“獵狗?”劉徹說道。
“陛下不會這麼幼稚了吧。”平陽公主笑道。
“駿馬?”
“大漢軍中駿馬有多是,還缺我這一匹麼?”平陽依舊笑道。
“那是什麼?”劉徹也想不到了。
“晚宴你就知道了。”平陽公主笑道。
劉徹裝作小弟弟撒嬌的樣子纏着平陽公主,可平陽公主就是不說。
燕銘一臉程式化的微笑陪着兩個人鬧,腦子裡卻思索着曹壽的病。一種直覺告訴他,曹壽的病似乎有着重重疑點。
大漢朝,沒聽說過一個特别有名的苗郎中。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卻把太醫都不看不好的疑難雜症給看好了。
隻是這大夫治療的手段不徹底,非要用什麼古物件兒以毒攻毒,消滅陰氣。這種說法除了久病亂投醫的人,誰都能聽出一些破綻來。
既然有破綻,還有巧合。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個苗郎中有問題。
燕銘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寒芒。他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兒,如果這事兒發生在曹壽身上,那麼這苗郎中背後,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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