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在宮中煩惱,而燕銘則跟着匈滅,邊走邊問。他到現在也不知道事态發展到什麼地步,隻是知道劉徹要把妹子嫁給自己。
“燕侯,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嫣然公主,有喜了呢!”匈滅小聲的說着,臉上都是謹慎的神色。
看那樣子,也就是燕銘問他,他才說。若是别人,他打死也不會說的意思。
“啊!”燕銘張大了嘴,能塞進一個拳頭。
他就想不明白,後世夫妻之間要個孩子都費勁兒的要死,長長是幾炮也打不出一個種。為啥嫣然就這麼容易懷上。為啥自己的種就這麼強大?
“嫣然公主的身世有些複雜。燕侯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的!”所有的宮人之中,隻有匈亡匈滅兩個兄弟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兩個人在當初劉徹盤問宮人的時候,都選擇了閉嘴。他們雖然不是老宮人,但絕對是聰明的宮人,知道這皇宮之中什麼該知道,什麼知道了也該忘掉。
若不是和燕銘投緣,他斷然不會把這段關于馮宮娥的秘辛說出來。
燕銘聽了匈滅簡短解說的話,終于明白,自己最不願意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如果自己娶了嫣然,就會和嫣然一樣,成為王娡心頭一道過不去的坎兒。如果自己不娶嫣然,那還算是一個男人麼?
燕銘攥了攥拳頭,用指甲扣了一下自己,疼痛讓他冷靜和清醒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僅僅是說服田家,讓田喜同意自己娶了嫣然。那麼現在燕銘的心态則完全不同。
這不是簡單的迎娶,而是娶了嫣然,就會進入王娡的視線。這個女人雖然表現的母儀天下,一片大度的樣子。但她是什麼貨色,燕銘在心中早有定論。
“她已經登上了太後的位子。可以說在後宮和前朝之中,除了窦太後,此人也是說一不二的。應該不會和嫣然過不去。”燕銘想着事情的前因後果,做了個簡單的判斷。
在未央宮的宮門口,燕銘再次遇到了李廣。
這個馬上就要算作老頭的漢子正一臉焦急的望着未央宮,在看到燕銘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焦急都化作了驚喜。
李廣一路小跑的過來,拉着燕銘的手笑道:“我就知道小兄弟你吉人天相,會沒事兒的。”
燕銘對李廣這種熱情感到意外,卻也很感動。
他也緊緊的握了一下李廣的手,笑道:“讓老哥哥擔心了。今日我急着去東市田家。等哪天再答謝哥哥的挂念之情。”
“這麼說就客氣了。你忙你的去,沒事兒就好。”李廣豪爽的說道。
燕銘抱了抱拳,走出未央宮的大門。沒再多看李廣和匈滅一眼,直接辨明了方向,向着未央宮北邊,東西市的大街走去。
穿過長安城青石闆鋪築的主街道,看着一家家一戶戶鱗次栉比的古典小房。燕銘有一種在博物館之中的感覺。
如果這是一個夢該有多好。燕銘狠狠的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下。刺痛告訴他,這個夢和真的一樣,他不可能醒。
遠遠的,就看到了田家門口,跟随燕銘而來的燕平正陪着田文、田馮氏站在門口,遙望着未央宮街道的方向。後面影影焯焯的,看身姿就是田喜,還有貼身丫鬟田香。
“一家子人都在等着,讓你們受驚了!”燕銘看到田家門口的衆人,内心感歎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田喜第一個看到了燕銘的身影,高興的跳了起來。不管别人怎麼看,她直接繞過前面的田文和田馮氏,跑向了燕銘。
看着跑來的田喜,燕銘有一種親人重逢的喜悅。他也跑了過去,在鄰近的時候,一伸手,用力的抱住了田喜。
雖然漢朝人比較開放,但這種當街擁抱的事兒,還是讓人看着很震撼。
可這一刻,田喜沒有掙紮躲避,任憑燕銘緊緊的把她抱住,身上不住的顫抖。
燕銘閉着眼,抱了田喜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分開。看到了田喜滿是淚水的臉。他笑道:“怎麼了?怕我回不來?”
“嗯!”田喜流着淚,點頭應道。
燕銘放開了她,一拉她的手,卻沒拉動。隻見她的手藏在寬大的衣袖裡,隐隐的似乎握着什麼。
“什麼?”燕銘輕輕拂起她的衣袖,就看到了一把磨的铮明瓦亮的剪子。
“拿這個做什麼?”燕銘輕聲問道。
田喜臉上一紅,低了頭,聲音笃定的說道:“若是聽到你的死訊,我就,我就不活了。我去陪着你。”
燕銘内心一震,沒想到田喜竟然是這麼烈性的女子,就連自裁的剪子都準備好了。怕是田文、田馮氏都不知道她有這準備。就是身邊的田香,恐怕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竟然做了這樣的準備。
“傻丫頭,記住了,不論别人生死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你的夫君沒那麼容易死!”燕銘伏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你就會哄人,我都要擔心死啦!”田喜嬌嗔着,剪子也被燕銘悄悄的拿走。
田文、田馮氏看到兩個人的樣子,也知趣的沒有過來。
燕銘牽着田喜的手,走到了兩個老人面前。
“小子,你犯了什麼罪?你老爹剛走,你就被捉到了長安來?”田文看着燕銘問道。作為一個父親,他第一時間關心的是自己的女兒。若是燕銘有事兒,女兒怎麼辦!
聽到燕山走了,燕銘的心倒是放下了許多。否則以燕山的急脾氣,知道自己被皇帝親衛捉了要殺頭,他還不急死。
“你這死老頭子,什麼事兒不能進屋說?就你急,就你急。”田馮氏推搡着田文,一邊拉着燕銘往院子裡走。
燕銘沒事兒回來,一家人的心就都放下了。
“去叫劉大廚,到對面整幾個硬實點兒的菜。一會兒都到那邊吃去。”燕銘對身邊的燕平說道。
燕平答應着,帶着劉大廚直接到了對面的酒樓裡去忙活不提。
倒是田文,進屋剛一坐下,就詢問燕銘,到底為啥被抓進了天牢。
在他們小老百姓的眼中,隻要是皇帝捉拿的欽犯,那都是要下天牢的。
田馮氏也跟着問,顯然對燕銘一樣是關心。一邊的田喜雖然沒說話,卻也注意的聽着。
燕銘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田喜,再看了看田香,低聲說道:“這事兒,我能先和二老說麼?”
田喜水汪汪的眼睛和燕銘對視了一下,極不情願的帶着田香離開了大堂。
看到田喜離開,燕銘這才起身,走到田文和田馮氏跟前,推金山倒玉柱,直接跪了下來。
這樣一來,倒是把田文和田馮氏給弄的懵了,不知道燕銘為何行此大禮。就要扶起燕銘。可是他們的手還沒伸出來,就被燕銘阻止了。
“兩位老人家,燕銘對不住你們。”燕銘跪在那裡,毫不掩飾的把自己被皇帝捉拿的原因說了一遍。然後就閉上眼睛,等着田文和田馮氏的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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