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嫣很痛苦。
登陸之後,進展很快。但扶桑人反攻也很快。
這些悍不畏死的扶桑人不惜生命的襲擊,讓漢軍很疲憊。
當這種報告傳到大漢朝朝廷之中的時候,劉徹也有些頭頭疼。
畢竟那裡人生地不熟,遇到這樣的事兒,也隻能一點一點的蠶食,進攻。
朝堂之中,諸位大臣讨論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甚至有的人認為跨海遠攻這樣一個彈丸之地,沒有任何意義。
如今漢朝之内,修路,經濟改革,義務教育,一切都是用錢用人的。
再向外擴張,用軍隊,這筆開銷已經是很大的了。
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也是情理之中。
劉徹是很有野心的皇帝。
最初,他以為大漢就是天地的中央,四周都是附屬的小國家而已。
可燕銘和他說過,地球是圓的之後,劉徹的心思就活了。
他想看看這地球到底有多大,想看看那些頭朝下活着的人到底有多強大。
作為一個君王,最大的目标就是擴張,無限的擴張。
領土領海領空,這都是擴張的範圍。
如今,大漢的海軍邁出了第一步,就遇到了扶桑的阻攔。
劉徹想要大臣們給一個合理的進攻方案。
但是顯然,這些大臣們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不想戰争的理由是各種各樣的。
但這些都不是劉徹想要的。所以他很不滿意。
其實,大臣們說的沒錯,不一定非要擴張。戰争就是死人的遊戲,最終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對于扶桑的那群人,燕銘也認為現在是可以争取的。
因為他們的文化還沒有成型。他們的語言,大多數還是大漢的語言。
這樣的人,說是漢族的後裔,一點兒不為過。
當然,島上那些土著居民,是需要同化的。
戰争,從來都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手段。
最厲害的,是文化入侵。
一旦一個民族和國家對你的文化産生了認同感,并且去積極的學習,那就很快會被同化。
不過,想要文化同化,最初的手段,卻必然是戰争。
打仗這事兒,劉徹信任的人不多。
衛青此時正在定北城之中,不斷的清剿匈奴殘餘,安定大漢的大北方。
霍去病有勇猛勁兒,就是年齡還小。遠渡重洋不靠譜。
劉徹思來想去,還是把主意打到了燕銘的身上。
隻有燕銘,現在新北城之中,最為悠閑。
修路造橋的事兒,有胡德庸、窦文在做。
“給燕銘傳诏書,讓他從新北城起程,代替韓嫣為主帥,進攻扶桑。”劉徹說道。
這樣的诏書到了新北城,燕銘苦笑一下,隻好遵命。
墨铮和大老陳這一段時間,把研究面包車的事兒放下來。一直在研究火車的建造細節。
畢竟那邊已經開始修建鐵路,火車也應該開始研究了。
燕銘倒也沒有藏私,把自己接觸到的機床原理都整理成圖紙,給了墨铮和大老陳。
隻要機床出來,機械加工的事兒就簡單了。
但前提是有電。
有的時候,燕銘真的會感覺一陣一陣,焦頭爛額。
這個時代,發展點兒什麼,都會受到制約。
靠着嫩水,水力發電的資源已經有了。
缺的就是精細的加工機床,制造出零件。
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沒有難道新北城的人。
大老陳以驚人的毅力,帶着那些工匠們,竟然開始用手工打造各種零件兒。
這讓燕銘想起了後世的法拉利跑車,很多零件兒都是設計師工程師手工打造的。
新北城這邊的事兒,燕銘注定是沒法多管了。
因為劉徹的诏書到了。
這一次,劉徹讓燕銘把留下的船隻都帶上。包括運輸船,暫時歸屬燕銘調遣。
韓嫣那邊的事兒,燕銘也聽說了。
如今奏疏之外,還有一封皇帝給燕銘的親筆信。
裡面把韓嫣的情況說的更加詳細。
燕銘知道,扶桑,不是好打的地方。
這個彈丸小國,在後世成為了亞洲第一大經濟體,世界第一技術強國,不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華夏最終超越了這個島國。
可是在上下五千年的曆史之中,這個島國的身影就如同跗骨隻蠱一般,一隻以各種面目出現在華夏的曆史之中。
“是時候了。”燕銘歎息一聲。
現如今,扶桑的情況,他也不太清楚,一切都是由韓嫣的說法兒上來的。
不過對照韓嫣的說法兒,燕銘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得方略。
想要把這個國家打下來,不可能和打衛氏朝鮮一般輕松。
衛氏朝鮮,是秦人過去建造的,沒有太多年,一直和大陸連接,獨立性不強。
而扶桑國,雖然有徐福的傳說,有大陸人的影子,但畢竟還有更多的土著人。
甚至他們的語言已經開始了變化,即将産生屬于自己的文明。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地理位置遠離大陸,使得他們骨子裡有一種獨立的存在感。
對于這些,燕銘早就考慮到。
想要真正的拿下扶桑,需要的是漫長的時間和文化的侵蝕。
燕銘給劉徹回了一封奏疏。
他要求劉徹在蓬萊港給他準備一些人手。
最好的就是農民,善于耕種之人。
還有就是文人。齊魯大地,最不缺的就是文人。
劉徹都懵了。
一般的将軍打仗,要的是威猛的軍隊。可燕銘這次要的完全不一樣。
他竟然要的是農夫和文人還有郎中大夫。
看到這樣的請求,劉徹也是搞不明白了。
不過他有一個好處,就是用人不疑。
燕銘說需要這些人,他立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雖然朝中許多大臣都認為燕銘這種做法兒近似于胡鬧。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燕銘曾經的過往太過輝煌。
甚至現在,長安城之中,還有人喊燕銘為燕神仙。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崇拜。
燕銘從新北城起航,燕破虜和燕雲中在岸邊送行。
兩個孩子如今都懂事兒了。
“好好學習,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就是男子漢了。”燕銘說道。
兩個孩子點點頭。
劉淩最近身體不好,老是惡心,想是身上有喜了。
此時她看着燕銘,最希望的是燕銘陪在身邊。
燕銘托着她的臉笑道:“等我回來。”
劉淩罕見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