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我是讓你把楊縣尉請回來,誰讓你用綁的了?”
看着被繩子捆住了楊義,趙暢連忙道,同時上前親自給楊義松綁。
“你隻是讓我把他帶回來,哪有說請,他要是好好配合,我也不會綁他。”
趙暢有些尴尬:“我說的就是請。”
其實他也忘記了幾天前,自己到底說的是請還是帶還是綁。現在隻不過是為了表達自己對楊義的重視,希望楊義能夠不會介懷,心甘情願加入自己的隊伍。
“讓楊縣尉受苦了,在下聽到縣尉受難,馬上就派人出去尋找,好在比那狗縣令早一步。”
“哼,不要假惺惺了。”楊義毫不領情。
楊義卻是不在乎,見楊義身上的傷勢還比較重,立馬就是一個緩慢愈合。
“果然是你。”
楊義馬上就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一個月前在林城城下的感覺一模一樣。
“讓縣尉見笑了,在下也就會這點微末伎倆。”
“哼!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感激你。”
楊義自然不會因為趙暢這些動作,就心懷感激,納頭便拜。
在他心中,對趙暢是有怨恨的,如果不是趙暢,他哪裡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還是康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縣尉”大人,手底下有五百号人馬。
而且,楊義最重自己的名聲,現在落得一個勾結黃巾軍的罪名,比之殺了他還有難受。
趙暢也看出來,楊義現在對自己很不敏感,就算他說出要招攬楊義,即使楊義現在落魄,也不會答應。
“楊縣尉落得今日下場,确實是因為在下,你恨我是應該的。但是,就算沒有我,楊縣尉難道就能真的平安無事?那狗縣令什麼德行誰不知道,這次隻不過是一次誘因罷了。”
“來人,送楊縣尉回房休息。”不等楊義張口,趙暢馬上就讓人把他帶下去了。
楊義雖然在這一帶屬于一等一的人才,但是放眼整個三國,完全不至于讓趙暢将之奉若上賓。
能招攬楊義趙暢很開心,但就算不能,趙暢也不會失望。
但是,如果連楊義都不能成功招攬,那些名将豈不是和趙暢更加無緣。
在緩慢愈合的效果下,三天後,楊義就痊愈了。
但是這三天來,身體的好轉,并沒有讓楊義的心情跟着好轉,反而越來越焦躁。
除了第一天趙暢見了他之外,後面這三天趙暢在沒找過他。
但是這三天,楊義卻是知道了更多林城以及關于趙暢的事情。
都是負責照顧他的兩個黃巾軍有意告訴他。使得楊義心中猶如百蟻撓心,想去見趙暢,又開不了口。
楊義雖然是康城的縣尉,但是他不是士人,常年被康城縣令壓着,現在更是随意冤枉他,雖是漢朝的官,卻對大漢沒有半點忠心可言。
“聽說裴連長又要在校場展示十字斬了,我好想去看啊。”
“今天是沒機會了。”
“是啊,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學到武技。”
這些話自然被楊義聽到了。
“十字斬?這是什麼武技?”楊義有些不信,一群黃巾賊還有武技了?
他是和裴元紹交過手的,要是裴元紹會武技,當日他早就被碾壓了。
但是兩個黃巾軍說得有闆有眼,楊義還是決定去看看。
對于武技,他渴望了一輩子,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你們說的校場在哪裡,我們一起去看看。”
“這……”
兩個黃巾軍有些遲疑。
“放心吧,我不會跑,就是去看看。”
“那好吧。”
兩人帶着楊義來到校場。
此刻聽聞消息的黃巾軍都趕來,除了日常巡邏站崗的,校場已經聚集了三百人。
楊義好不容易擠到前面,正好看到裴元紹施展出十字斬,血色的十字戰氣轟向早已擺在他前方三丈的木樁。
轟!
木樁在十字戰氣下,瞬間就被切割成四塊。
周圍黃巾軍爆發出一陣喝彩,楊義難以置信。
“難道他之前隐藏實力了?”
現在想來,楊義竟然一陣後怕,當日要是裴元紹在比鬥時用出這十字斬,那麼眼前這塊木樁就是他的下場。
“竟然真的是武技。”
楊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住處的。
這一晚,他怎麼也無法入睡。
“因為他,我失去了縣尉,但這個縣尉早就不想當了。”
“我要是跟了他,他會把武技傳給我嗎?”
“可是,他是黃巾賊。”
這一夜,楊義想了很多。
終究還是武技對他的誘惑更大,在武技面前,心中對趙暢的那點介懷終于散去。
而且,趙暢雖然是黃巾軍,但是現在在林城的所作所為,比那些官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些官吏不去欺負百姓就算好的,根本不能奢望他們能為百姓做好事。
在靈帝公開賣官賣爵後,大漢江河日下。
如今朝廷命官,超過三分之二的官吏,官職都是用錢買下來的。
花了大價錢才買來一個官職,肯定是要回本的,而他們回本的方法就是壓榨百姓,貪贓枉法。
第二天,一夜未睡的楊義,找來照顧他的兩個黃巾軍。
這兩人雖然說是照顧楊義,但大家心知肚明,照顧之餘也是在監視楊義。
“我要見你們的渠帥。”
兩名黃巾軍對視一眼,一人留下繼續守着楊義,另外一人去通報。
聽到彙報後,趙暢露出微笑。
這三天,他本來是要去看楊義的,不過被李芳勸住了。現在果然如李芳所說的,楊義自己會先忍不住。
如果趙暢這幾天來看楊義,顯然會讓楊義覺得趙暢很重視他,楊義日後不免驕縱。
現在趙暢将楊義晾在一旁,楊義就會覺得自己在趙暢眼中其實是可有可無的,會主動把自己身份放低。
趙暢自己是沒想這麼多的,他想的隻是把楊義招攬來,全是李芳給他分析。
“楊縣尉,身體大好了?”
“渠帥,我以不是縣尉,日後稱呼我楊義即可。”楊義想要十字斬秘籍,這一次面對趙暢,态度放得很低。
“那我就叫你一聲楊大哥了。”稱呼比自己年長二十歲的人的名字,趙暢很是不習慣,幹脆叫起大哥來。他叫裴元紹也是叫裴大哥或者裴兄。
“不知楊大哥日後有何打算?”趙暢這算是明知故問了。
“楊某如今已然無處可去,若是渠帥不嫌棄,楊某願意追随在渠帥身邊。”楊義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