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暢知道自己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整片林子都被漢軍圍住。
五十人對幾千人?
趙暢沒有反抗,乖乖被皇莆嵩的人帶走。
面對趙暢如此配合,皇莆嵩的人馬到也沒有為難他們。
不似董卓的兵馬,皇莆嵩治軍嚴謹,軍令如山,他的士兵很少會發生強搶百姓财物。
很快,趙暢就被帶到皇莆嵩面前。
趙暢第一次感受到皇莆嵩的威嚴,在他面前,其他人似乎都難以喘氣。
“你們是何人,為何徘徊在軍營附近。”皇莆嵩問道。
“回将軍,我乃是荊州人士,因黃巾賊攻破南陽,家父被黃金賊所殺,在下幸好在家仆護衛下,逃出南陽,前來廣宗投奔親戚,不想廣宗也被黃巾軍占據,是以不知該去何處,因此在林中徘徊。”趙暢編了個理由,不敢洩漏自己是黃巾軍的身份。
“呵呵,好膽,在本将面前,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說謊。”皇莆嵩輕笑道。
趙暢心中一突,但嘴上卻不承認:“将軍,在下所言句句屬實。”
面對趙暢的否認,皇莆嵩卻是一點都不生氣:“嗯,不錯,你以為我隻是詐你?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面對幾十個人,本将需要派三千兵馬嗎?”
“我不明白将軍所言何意。”
趙暢很是堅定,隻要皇莆嵩沒有确鑿的證據,他就不會承認。
雖然皇莆嵩對待黃巾軍的态度,要比董卓朱儁好,但是就算皇莆嵩不殺自己,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了自己,至少也會被關進大牢,這樣一來,他的任務肯定要失敗。
“你很不錯,不到黃河心不死。”皇莆嵩難得誇獎一個人,但是又感覺他在嘲笑趙暢。
“不知道你看了這個,還會說什麼。”說着,皇莆嵩從桌案上拿起一張畫軸攤開。
趙暢本是好奇,但是當看清畫上人物後,終于明白皇莆嵩為什麼确定自己在說謊了。
畫上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那位大師畫的,栩栩如生。
如果畫上有一點不像的地方,趙暢都可以繼續否認,但現在連他自己都找不出一點不一樣的地方,說畫上的人不是他,趙暢自己都不相信。
趙暢慘笑道:“大人莫怪,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皇莆嵩道:“終于不否認了?說說,你為什麼要加入黃巾軍?”
趙暢的畫像早就落入皇莆嵩的手中,本是想等平定張角後,在去找趙暢的,皇莆嵩也沒想到趙暢竟然會自投羅網。
他并沒有想殺趙暢,趙暢在林城的所作所為,皇莆嵩全都一清二楚。
因此,就算趙暢是黃巾軍,皇莆嵩也沒有急着給他定罪,反而願意和趙暢多說些話,他想更了解趙暢。
趙暢也感覺出皇莆嵩對自己沒有惡意,心中慶幸自己遇到的是皇莆嵩,而不是董卓朱儁。
不僅是皇莆嵩知道趙暢盤踞在林城,最先得到消息的還是董卓。
畢竟趙暢消滅了董卓留在林城的人馬。
如果不是因為對張角的戰鬥看起來随時都能結束,董卓早就帶着大軍去剿滅趙暢。
因為顧忌在自己離開的時候,皇莆嵩與朱儁攻進廣宗,與天大的功勞失之交臂,董卓這才決定等破了廣宗,在去消滅趙暢。
趙暢道:“我本隻是一個升鬥小民,無奈黃巾賊從村子路過,逼迫我加入,無奈之下,隻得暫時加入虛與委蛇,好在不久之後我就找到機會,殺了原來的渠帥,但是身上已然帶上黃巾賊的标緻,不知該何去何從,隻能逗留在林城。”
皇莆嵩點頭道:“那你這次來廣宗所為何事?”
“聽聞黃巾賊首張角被困于此,我想親眼看着他被殺死。”趙暢道,沒傻到告訴皇莆嵩自己是來營救張角的。
皇莆嵩卻是沒有懷疑趙暢的話,畢竟趙暢在林城的所作所為,已經赢得皇莆嵩的好感和信任,認定趙暢雖然帶着黃巾軍的名頭,卻不是黃巾軍。
“既然你如此痛恨黃巾軍,我現在有一件事想交給你做,不知道你敢是不敢。”皇莆嵩看着趙暢。
趙暢同樣直視皇莆嵩:“有何不敢。”心中已然預感到,皇莆嵩要他做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好。”皇莆嵩倒是意外了一下,沒想到趙暢竟然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甚至他都沒說出要趙暢做什麼。
“等我說出是什麼事情,你在決定,我絕不逼你。”
“将軍請說,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趙暢絕不猶豫。”
趙暢也是為了在皇莆嵩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卻是不知因為林城的一切,他在皇莆嵩心裡的印象已經很好。
雖然皇莆嵩說的好聽,絕不逼自己,但趙暢可不敢冒這個險,也許隻是說得好聽,自己真要拒絕,下場會是怎樣,還很難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即使皇莆嵩有仁義之命,可也是一個鐵血将軍,該心狠手辣的時候,絕不會手軟。
“那我就說了,你們先退下。”皇莆嵩卻是讓普通甲士先出去,身邊隻留最信任的人。
看這情形,趙暢就知道這事情他是鐵定要答應了,不然皇莆嵩差不多要殺人滅口。
“我要你混進城内,與我裡應外合,破了廣宗城,到時候我會親自向陛下給你請功,你之前加入黃巾軍的一切罪名都将不會有人追究,更是可以讓你獲得豐厚賞賜。”
趙暢真沒想到皇莆嵩要他的事情竟然是這個,他求之不得,就算不要賞賜,他也會答應。
“我願意,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混進城内?還請将軍明示。”趙暢連忙道。
“你不再考慮考慮?”見趙暢答應得如此爽快,皇莆嵩倒是有些猶豫了。
趙暢道:“我除了想殺張角外,也想為城内的百姓做點事情,我聽說現在城内都已經開始吃人了,早一日破城,就能多救無數的人命,救人一命勝造七層浮屠,就是将軍不說,我也想去。”
“沒想到你倒是心懷黎民百姓。”皇莆嵩點了點頭,沉聲道:“明日我會繼續攻城,到時候你混在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