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不敢太張揚
赫連翊出了皇城便開始往東而去,第二日的黃昏時刻,才到達了毗鄰的襄岩城。
有人前來接應他,帶着他去了提前安排好的住處。
大緻安頓好之後,下屬詢問:“将軍,還有其他吩咐麼?”
“不用,你們一切照舊。”
隔天清早,赫連翊就坐在了市集旁邊一茶樓的二樓,看到了從樓下經過的徐雅欣。
徐雅欣離開皇城之後就到了這裡,一直居住在此處從未離開過。
根據盯梢的人回報,徐雅欣的生活很規律,就和一般的農戶差不多,早上出來趕集,自己洗衣做飯,顯得井井有序。
和鄰裡相處也算和諧,口碑很不錯,但是并未見到和什麼特别的人接觸。
這一點就是值得懷疑的,徐卿俞不出現還說得過去,徐帆會這麼沉得住氣麼。
他倒是有些東西想向徐卿俞求證一下,所以打算先觀察兩天再說。
徐雅欣住的地方就在一片農舍的聚集之處,前後左右都是房屋,有些喧嚣。
為了更加密切地注意徐雅欣的動向,赫連翊派過來的人也混迹在了周圍的居民裡。
按照慣例,徐雅欣下午要去茶樓裡聽書,赫連翊便帶着人潛了進去。
很幹淨整潔的一個小院落,看得出是細心打理過的,牆上趴着的一隻貓也隻是随意地看了他們一眼,毫無攻擊性。
旁邊的屬下開始詳細地描述徐雅欣的日常生活來。
繡架上還有一副半成品,旁邊擺着針線,剪刀之類的東西。
赫連翊簡單地詢問了兩句,“她經常做這些手工麼?”
“是的,幾乎每天都會坐在院子裡繡一繡。”
赫連翊翻看了一下旁邊疊着的一些絹布,上面的東西倒是繡得精美,可是,繡這麼多做什麼,明顯她自己根本就用不了那麼多。
“她送人麼?”
“一般過一段時間就會拿去繡坊賣掉。”
“繡坊?”
“是的,街口有一家有名的繡坊,去的多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徐雅欣也每隔幾天就回去買一些針線之類的東西,繡好之後又借着繡坊賣掉,維持生計。”
“是麼,那我們去一趟繡坊吧。”
來到繡坊之後,赫連翊直接讓老闆把上好的絲帕都拿出來。
對着陳列開來的東西挑選了起來,并沒有發現什麼目标,“還有麼?”
徐雅欣繡出來的東西不比這些差,但是收線的地方手法有所不同,這些絲帕裡面,并沒有一張是出自徐雅欣的手上。
“這些都是最上等,其他的就要粗糙許多了。”老闆見他像是個有錢的主,心裡雖然犯疑,但也還是想做生意,隻好含蓄表達了一下。
“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别的渠道需要提前約定或是搶貨,一般人買不到的那種?”
老闆有些不滿于他不僅不買,問題還這麼多,但是赫連翊身上的氣勢有着足夠的震懾作用,老闆還是按捺住心裡的不快,好言回答。
“倒是有一個姑娘,繡得還不錯,不過也巧了,每次她前腳一拿來,後腳就立刻被人買走了,價錢給得也高,您若是有意,可以給您留一張瞧瞧,隻是這價錢……”
“不用了,這些都買了。”赫連翊直接擡手丢出了銀子,然後帶着人迅速離開。
老闆做了一筆大買賣,也高興得直接把其他事都抛到了腦後。
按照原本計劃的行程,赫連翊又在此處多呆了三天。
這天早上,徐雅欣照例提着一個小籃子出了門,去市集上逛了一圈,然後進了繡坊。
赫連翊這幾日基本都是在觀察她了,手下的人派過來這麼久,一點發現也沒有,可他覺得裡面肯定有問題。
屬下在旁邊提醒,“照日子來算,她今天應該又要出一點繡品了。”
赫連翊細細觀察了一下繡坊門口進出的人,并未察覺出什麼不對。
“你們就留在這裡。”說罷,赫連翊腳步輕快地進了隔壁的鋪子,側耳聽着旁邊的動靜。
繡坊裡頭,徐雅欣掀開籃子上遮蓋的麻布,取出折疊好的手絹來,“老闆,我來交東西了。”
老闆一張張攤開看了看,甚是滿意,付給她相應的銀兩,随後,徐雅欣又在繡坊裡挑選了一些她需要的東西,然後離開。
沒一會兒,又傳來另一個聲音,“剛剛那個姑娘繡的東西我都買了。”
老闆像是已經認識他一般,直接拿出來,還笑着說道:“公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怎麼不自己出面啊。”
“這是我的事情,你隻管做生意就是,别管那麼多。”語氣并不太好,但是聲音有些熟悉。
“是是是。”老闆立刻應聲。
那人拿了東西,也迅速轉身準備離開。
赫連翊側目看到了隔壁低着頭出門的人,擡手做了一個手勢。
原本候在外面的幾個手下迅速圍了過來。
人群中立刻傳來陣陣驚呼聲,為避免受到波及,都退得遠遠的,但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圍成一圈在觀望。
赫連翊也處在觀望的人群中,倚在門框旁邊,看着包圍圈内正在打鬥的幾個人。
他特意挑選過來的人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或許腦子不夠靈活,但身手絕對不差,而且以人多為優勢,應付得遊刃有餘。
但對方也不弱,雖然被幾個人圍住,也一點也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卯着勁兒在出手,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但也不會被抓住。
不一會兒,官府的人都已經出動了,場面或許鬧的有些大了。
赫連翊不得已出了手,在扼殺了對方想要沖出包圍的意圖之後,一把将他的胳膊扭到身後,按趴在地上。
随後,毫不猶豫地朝着後頸就是一掌,直接将人劈暈了過去。
等到官府的人撥開人群之後,已經收場不見人影,“怎麼回事呢?”
群衆大多都是一臉茫然,隻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了一句,“好像是偷銀子被人家抓了個現行,真是活該。”官兵們找不到源頭,也尋不到人,隻好又撤了回去,當做什麼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