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在劉武的心中,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這個世界的所謂的規則。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這個世界上的規則都是狗屁,他完全可以忽視任何東西,而隻要是阻礙他的一切障礙,他都可以毫無顧忌的摧毀殆盡。
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但是,這必須需要足夠的冷靜和絕對的沉穩。
“造反?”當聽到這個詞從一個少年嘴中說出來時,是那般的淡定而理所當然。
武鼠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造反是何等意思,形同叛變,叛國的存在,是要株連九族的存在,若是真的造反了,那麼就好像是和整個世界為敵了一樣,一切勢力都是敵人。
“什麼意思?”一時間,武鼠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
畢竟,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他從來也沒有聽人說過,也從來不會與任何人說起,他心中縱然有抱負,也隻能挽歎時運不濟罷了。
“我想脫離三王寨,離開這裡。”劉武淡笑一聲說道。
聽到此話,武鼠心中一愣,轉而面上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意,原來他說的造反是想要脫離三王寨。
他還以為是起義反國的意思呢?
說真的,若是劉武這般大言不慚的說要起義反國,空口白話,武鼠是看不起他的。
隻會當做一個幼稚的孩子罷了,在他看來,起義叛國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是随口說一句就能做到的。
若是真的那般容易,他也不會讓武家寨苟存在這南梁山了。
“你想脫離三王寨?”回過神來,武鼠面上一松,低聲問道。
“對。”劉武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這倒也好辦,也不好辦。”武鼠沉吟般說道。
在這南梁山,隻要是當了土匪,基本上一輩子都會是一個土匪,也不可能有翻身的餘地的。
土匪都有一個默認的規矩,既然是土匪,那麼想要脫離出去,就有可能被陷害的風險,畢竟每個寨子都有每個寨子的規矩,既然加入,那就是生死兄弟,同生共死,都是罪人,也沒有誰對不起誰,既然你想脫離,若是遇到好的寨子或許能放你一馬,而若是看你不順眼,正好趁此把你殺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實,我已經有了計策,不過,這需要你們武家寨幫忙。”劉武看着武鼠沉思,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道。
“什麼計策?”武鼠微微一怔,問道。
“是這樣的...”劉武神色平靜,忽然貼近了武鼠的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武鼠微微一愣,但是當聽到他的計劃時,神情也是一變,目光看了眼遠方衆人,忙又裝出無所事事的模樣起來。
“你真的敢?”聽完劉武的話語,武鼠一臉的驚訝和怪異的模樣,眼中隻有震驚和不可思議。
“隻要你們幫我,我便做得。”劉武頓了頓,繼續道“你們若是不幫我,我隻能改變計劃了,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此事,我要回去和大哥好好商量商量。”武鼠想了想,慎重的回道。
“好,那我們回見。”劉武淡笑一聲,轉身便遊了出去。
武鼠看着劉武遊去的身影,面露沉思不已,他雖然能看出來劉武是一個不甘于現狀的人,但是當聽到他的計劃時,心中還是有着不小的震驚。
顯然,劉武是一個極為有魄力和果斷之人,而他的計劃又是如此的大膽。
在武鼠的心中,這等事情,若是換做是他的話,可能也會這般做吧。
兩方人洗了一次澡之後便互相安然告别離去,和往常一樣,仿佛啥事也沒有發生一般。
劉武也是和往常一樣,巡邏開會,在寨子也老實了下來,召星淵等人以為劉武就此放棄了逃脫,也在擔憂着到底該怎麼出去。
不過,日子還是要過,他們看劉武不提此事,也就不多問罷了。
直到一天深夜時分,劉武召集了他們說出了他的計劃。
在這寨子裡,他的這些親信還算是威名赫赫,至少在這寨子裡,說話是極為有分量的,為人也算爽快,和一些沒有地位的土匪關系處的極好。
所以慢慢的,也就有了一些威信,也有人害怕他們,跟随他們,這種關系極好,到了關鍵的時刻總會能派上用場。
“敵襲!”
“武家寨的人殺過來了。”
那是一個清晨時分,三王寨裡響起震天的鑼鼓聲,一時間所有人都是互相呼喊了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一天的早晨,武家寨帶着土匪,從山下直接殺了過來。
“來人,抄家夥,給我迎敵。”寨子裡,幾個小頭目紛紛拿起了兵器,帶着人便沖向了後山。
在這南梁山的土匪窩裡,所謂的實力,大部分都是靠着人數和錢财來衡量的,三王寨之所以有這般的成就,除了人多之外,還有地理優勢,還有足夠的錢财供應。
所以,就算是武家寨的人打過來了,他們也是沒有絲毫的畏懼。
一時間,所有人都向着後山跑去,手中拿着刀劍,一陣呼喊聲響起,顯得氣勢驚人。
後山之上,二當家的身影顯露出來,目光遠眺之下,就看到山下一群足有兩百多号人影沖了上來,大有一股厮殺拼命的架勢。
王博想不通,他們三王寨和武家寨向來水火不容,也井水不犯河水,更沒有什麼利益往來,怎會突然間就這般殺了過來。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看着下面那一隊人影沖上來之後,王博的老眼定向了其中一人。
“武虎兄弟,你我兩家并無冤仇,今日這般大的陣仗,是何緣故?”隻見王博站在山頭,搖搖喊道。
“嘿嘿,老家夥,我們武家寨就是土匪,看上你的錢财了,來搶還需要理由嗎?”武虎手持着大鐵錘,嘿嘿冷笑道。
“哼,沒想到武家寨也這般的不自量力了,你以為我們三王寨就是好欺負的嗎?來...啊,噗!”
這時,王博的話語還未說完,突然間隻覺得背後一涼,一把尖銳的匕首從他的後背穿透而過,伴随着撕裂的疼痛和慘叫聲,王博緊緊的抓住了那把匕首,目光轉向了後方。
他的老眼中,看到的是一個冰冷而默然的一個少年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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