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制作男女内衣的圖樣,李缙之前都畫過,他之前讓嚴蓁絮,也就是嚴嵩的女兒,為他做過男士内衣,讓茉莉做過女士内衣,所以畫起這圖來駕輕就熟,一天便全都畫好了。
跟着在畫好圖的次日,有好些人結伴一起來了李家。
這好些人有蘇葵、趙清萘、齊靈艿、馮瑤、劉京香、王美莎、張俏鹫、琳娘、王胖子和餘茂林等。
我擦,怎麼能來的都來了!我隻讓蘇葵她們幾個人來彙報工廠和銀行的情況,也沒讓她們帶别人來啊?
李缙倒不是因為心中有什麼怨恨,不願意見其他人,主要是他急于想要了解工廠和銀行的狀況,這都一個來月了,工廠和銀行也沒人去管,要是出了一些狀況那就不好了。
但别人來了,李缙也得招呼,還要熱情地招呼,不然恐怕會因此與之産生什麼隔閡。
李缙也沒提來的這些人,他們之前都寫了口供,跟他厘清關系,說沒有參與他的犯罪行為,離開李宅的事情,他像往常一樣,很自然地跟這些人閑聊了會兒天,問了問他們各自的生意,然後就讓茉莉招待其他人,他則帶着蘇葵、趙清萘、齊靈艿和馮瑤幾女離開了前廳,去了後邊他的房間。
來到他的房間,圍着茶桌坐下以後,李缙直接問說:“你們都去自己負責的銀行或是工廠看過了吧?”
蘇葵、趙清萘、齊靈艿和馮瑤幾女一齊回答說:“看過了。”
李缙依重視程度,首先問趙清萘和齊靈艿:“一個一個的說,清萘,還有靈艿,你們兩個先說,銀行現在的情況如何啊?”
趙清萘回答說:“京中的五家銀行,一切如故,都沒出什麼事情。”
“皇上不是往商部調派了一些個官員嗎,他們沒去接管銀行,幹點什麼事情?”
“沒有,好像皇上不讓他們過問商部已有的這些生意,而是讓他們去發展另外的生意,所以他們沒有去接管銀行,銀行也就沒有出什麼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那些人已然把銀行和工廠全都接管了呢。”
“想來他們也是想接管的,可惜皇上不讓。”
“你說皇上讓他們去發展另外的生意,那你可知道,他們都發展什麼生意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把商部銀庫裡的銀子都用光了。”
“什麼,把銀庫裡的銀子都用光了!一共用了多少銀子啊?”
“大概,有十幾萬兩吧。”
“十幾萬兩?我設立銀行、建工廠的時候,一共才有五萬兩銀子,他們的資金可是比我充裕多了,有如此充裕的資金,他們要是再弄不出點東西來,或是瞎搞胡搞,把銀子都賠幹淨了,那我肯定是要收拾他們的。”
“讓皇上罷他們的官嗎?”
“用不着皇上出馬,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我這個員外郎,就足以收拾他們那些主事了。”
“……”
“既然銀行沒出什麼事兒,那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你和靈艿,去找玉甯兄,還有朱、吳二位前輩等人,接茬去施拓展銀行吧。”
“好。”
李缙随後看向了馮瑤:“到你了,你說說,縫紉機廠現在是什麼情形啊?”
馮瑤放下手中的茶杯,彙報說:“哦,其實和銀行一樣,縫紉機廠也沒出什麼事兒。”
“那縫紉機呢,已經在賣了嗎?”
“你把皮帶買回來以後,裝上皮帶,就已經開始在賣了,不過這麼長時間了,一共才賣了幾十台。”
“這就不錯了,慢慢來吧,人們接受一樣新鮮事物,總要一個過程,需要一些時間。”
“嗯,我知道了。”
李缙最後瞧了瞧蘇葵:“你那,也就是表廠,出什麼事情了嗎?”
蘇葵苦着臉說:“出事情了,但不是表廠出事情了。”
“不是表廠出事情了?那是哪裡出事情了?”
“是市面上出現了其他鐘表,有人已經仿制出我們的鐘表了,并且還不是一個人,已經有兩三個人了,恐怕以後還會越來越多,這鐘表一多,就算我們的鐘表,與别人的不一樣,有兩個針,肯定也不好往外賣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的鐘表畢竟是正品行貨,還是能占據一定的市場份額的。”
“你是說還會有買我們的鐘表,但不會人人都買我們的鐘表了,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
“那要是不讓别人制造鐘表了呢,沒有了其他的鐘表,人們豈不是都要買我們的鐘表了。”
“不讓别人制造鐘表?”
“對啊,你不能帶人把别的表廠都查封了嗎?”
“我可以查封另外那些表廠,但我不想這麼做。”
“為什麼啊?”
“因為我想讓鐘表業發展起來,成為大明的一個全民産業,讓我們大明的鐘表,可以出口到全世界,賺全世界的錢,還有縫紉機和火柴,以及以後我要制造生産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如此,這樣我們大明才能越來越富有,我說了這麼多,你懂了沒有啊?”
“沒懂,我隻知道,我要賺不到什麼錢了。”
“隻是賺的少一些罷了,還是能賺到錢的。”
“那我心裡也不好受。”
“……”
“你不查封那些人開的表廠,那你還問他們收錢嗎,你之前不是說有空了,要去找那些仿造我們鐘表的人收錢嗎,就是那個什麼專利使用費,還要收五成,那五成的專利使用費你還收嗎?”
“當然要收了,都有誰仿造了我們的鐘表,你查到了沒有?”
“我還沒去查呢,要不,我明天讓費大勇去查?”
“不必了,等我把經警隊伍拉起來,讓經警去查這些事情吧,這個經警就是經濟警察,經濟,這個不用說了,警察,警是警示的警,察是明察秋毫的察,這四個字加在一起,就是專門針對經濟方面的事情進行警示偵察的人,你就當是東廠的番子,或是錦衣衛吧,隻不過這三者各司其職,管的事情不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