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買嘎,好像田氏在聽莊子說完女子煽墳的事情以後,也是這麼說的,反正就是自己跟别人不一樣!
李缙聽茉莉如此表白,肝兒顫了幾顫:“就是一樣也沒關系,我能理解田氏,隻是她有些太心急了,對這一點我很反感,為了表示對丈夫的尊重,不讓丈夫在死後丢了面子,她就是要找下家,也得抻一段時間啊,起碼等墳幹了再說嘛,怎麼能在靈堂上就與人眉來眼去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也有可能是愛情來的太快,她被沖昏了頭腦,她有可能是一個很容易陷入愛情的人也說不定,不一定就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茉莉在李缙說完這番話以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相公,你是在懷疑我和田氏是一類人嗎?”
李缙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隻是想說,要是我哪天出了意外,或者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過一段時間以後,你要是想嫁人,你可以嫁人,我不反對,我說的是這個意思…”
“你這不還是在懷疑我和田氏是一類人,不會從一而終嗎?”
“你會錯意了,我真沒有懷疑你,我們一起共過患難,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清楚嗎,别人我說不準,但我相信你是絕對可以從一而終的,隻是我不想讓你這樣,也不能說是不想讓你這樣,我也想讓你這樣,但我要是真的不在了,而你年紀又不大的話,我也不能太自私不是,總之,就是為了你好,你明白了沒有?”
“不明白。”
“……”
“我是肯定會從一而終的。”
“好,不管我是活着,還是死了,我都支持你的這個決定,你就這麼做吧。”
“相公,你不要老說‘死’這個字,不吉利的。”
“哦,那我聽娘子的,以後不說了。”
“嗯。”
“娘子,今晚相公想與你大戰一個時辰。”
“……”
“娘子可願意應戰?”
“啊,有點餓了,我去看看午飯做好了沒有……”
幾天以後。
大明商部銀行開業了。
至于存單,即首批銀票,則在趙清萘、玉甯和甘寶,以及在甘寶之後,重回鈔紙、印鈔二局的一些原戶部官員的共同努力下,于數天前便印造出來了。
這大明商部銀行銀票,與後世很多國家發行的紙币一樣,也有大小之分,一百兩的銀票尺寸最大,有二十四厘米高,十厘米寬,一兩的銀票最小,隻有一百兩銀票大小的一半大,但不管大小,除中圖面額字樣不同,所畫銀兩圖案大小不一外(一兩的銀票,畫的一小錠銀子,一百兩的銀票,畫的是一大錠銀子),所有銀票的圖樣都是一緻的,外為龍紋花欄,橫題印有‘大明商部銀行銀票’八個字,另在其下中圖面額字樣和銀兩圖案兩旁,也豎着印有八個字,即商部銀票,天下通兌,再下是獎懲法令,寫的是‘商部奏準印造,僞造者斬,告捕者賞銀二百五十兩,仍給犯人财産’。
大明商部銀行開業以後,李缙讓蘇葵把表廠表店盈餘的所有銀兩,包括他自己的那六萬兩銀子,都存進了銀行,換成了銀票,然後他問蘇葵要了兩萬餘兩銀票。
跟着又過了幾天,趙希愛再次來了李缙的家裡,并帶來了火柴,及其制做技術,還有衛生巾。
火柴和衛生巾就不必說了,單說火柴的制做技術,這制做技術就是兩張紙,上面也沒寫多少個字,隻是簡單地說了說,該從哪些東西中提煉需要的物質,該怎麼提煉,該怎麼混制,該怎麼用混制的物質制做火柴,這就算完事了。
李缙拿着那兩張紙,反複地看了幾遍,在覺得可行,沒問題以後,把他從蘇葵那裡要來的那兩萬餘兩銀票都給了趙希愛,結清了一切費用,包括趙希愛上次來給他帶的那兩盒消炎藥的費用。
趙希愛也沒有非逼着李缙給他現銀,她将銀票接過去瞧了瞧,又問了問這銀行在哪裡,然後就拿着銀票走人了。
趙希愛離開以後,等已然沒有再被持續禁足的尹紫苑,當天從八音坊回來了,李缙讓茉莉把她給喊了來,在演示、講解了一番後,将幾盒火柴,即樣品,外加那兩張紙,也就是火柴的制做技術,一并交給了她,讓她即刻開始建火柴廠,研究制做火柴,至于建廠的錢和研究經費,以及投産需要的資金,李缙則讓她去貸款,簡單點說,就是去問趙清萘這個銀行行長要。
接着又過了二十多天,李缙的傷完全好了,消炎藥吃着,加上他的身體異于常人,養了一多月,要是再不好,那才叫見了鬼了呢。
這個時候已然到了十二月上旬,興獻帝、後的尊稱問題,也就是該尊誰為皇考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但局面在不斷地向着有利于朱厚熜的方向發展,漸有水到渠成之勢。
就在這關鍵的一個時間點,朱厚熜收到了一份奏疏,又給他注入了一劑有力的強心劑。
這份奏疏還是張璁寫的,在議禮的争執中,張璁看到他的幾次上疏,都得到皇帝的贊賞,膽量變得越來越大,因此他順着小皇帝的心思,又鼓搗出了《大禮或問》一疏。
張璁在《大禮或問》一疏中,除了以問答的形式,狠狠地批駁了楊廷和等一班老臣的禮儀觀點外,更重要的是說出了朱厚熜想說而無法說出口的話,即朱厚熜的心聲,把話都說到朱厚熜的心坎裡去了。
張璁在奏疏說了什麼,這麼得朱厚熜的心呢?那就是‘古代所謂議禮立制的事,都是天子說了算,皇上應該奮力獨斷,将父子大倫明告中外’,即這事兒應該由朱厚熜自己做主,張璁這麼說,朱厚熜當然歡欣了。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朱厚熜與楊延和等老臣,為議禮争得筋疲力竭,在李缙遇刺受傷以後,朱厚熜打算歇息一下,等李缙養好了傷,再連同李缙,與楊延和等老臣大戰幾個回合,一鼓作氣,将對手擊敗,以完全實現他的願望,可在看到《大禮或問》後,他有些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