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幾個人都是花大價錢收買來的。”
“這收買他們的錢是誰人提供的呢?不會是盟裡的人湊的吧?”
“不是,是打劫來的。”
“打劫!?是攔路搶奪的财物嗎?”
“我們又不是山賊和土匪,怎麼會去攔路搶奪路人的财物呢,是打劫大戶人家,就是那些唯利是圖的有錢人得來的财物。”
“你們是如何打劫那些有錢人的啊?”
“可以寫信管他們要,也可以直接去他們家裡拿。”
暈,那不就是威脅勒索和入室明搶嗎!那些有錢人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隻要一有人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倒黴的一準是他們,他們招誰惹誰了,他們的錢也是辛苦掙來的好不啦,說他們唯利是圖,商人可不就是這樣嗎,不唯利是圖,那還賠本做買賣啊!要是說的是一些官員,那就另當别論了,隻是這官員很少會成為被打劫的對象,因為不好惹,說白了就是有些人欺軟怕硬,不知道這殺豬盟是不是也是如此。
李缙一面暗自腹诽,一面慎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原來這般簡單啊,那不管是寫信,還是去他們的家中,他們會很痛快地給錢嗎?”
齊靈艿笑着說:“那些人都愛财如命,并且狡猾得很,哪會輕易給錢,每次都要演戲吓唬他們一番,他們才會把錢拿出來,不過我想以後不用了,隻要一提我們殺豬盟的名字,他們應該就會乖乖地把錢拿出來了,事情不是白做的,名聲散播出去了,對我們今後行事,在各方面均會很大的助益,這即是人的名,樹的影了。”
可不咋地,吓都吓尿了,誰敢得罪敢于行刺皇帝,打斷劊子手手臂,公然挑釁,與朝廷對抗的逆黨啊,别說是要錢,你們就是要那些人的老娘和媳婦,陪你們睡覺,那些人也不敢不答應啊!
李缙是不贊成殺豬盟的人去打劫一些商人的,但卻沒資格說三道四,提反對意見:“可是樹大招風,難免會成為衆矢之的,就像你賴師兄說的那樣,怕是我們往後的日子要不好過了,隻能龜縮在藏身之處,以躲避搜剿,再無法外出随意走動了。”
“有些人還是可以外出随意走動的,隻要你有路引,有來南京城的正當理由,那便無妨了,例如說我,我開具的路引上,寫着的來南京的理由,是尋夫,我上街就不會被抓。”
“尋夫?你是真尋夫,還是假尋夫啊?”
“當然是假的了,這尋夫是我要去其他地方,到官府開具路引時,經常會使用的一個蹩腳借口,但卻屢用不爽,你呢,你來南京的時候開具路引了嗎,借口是什麼?”
“開了,我用的借口是朝聖。”
“朝聖?是想見皇帝的意思嗎?這也能做為借口啊?”
“當然可以了,誰人不想得見天顔,看一看皇帝長什麼樣啊,一輩子沒看到過皇帝,那就白在這世上走一遭了,這本就無可厚非,是以我也可以外出随意走動,不走動我怎麼有機會能見到皇帝,你說是不是?”
“那,那以後我們可以一道結伴外出。”
“我看,你還是與你那兩位師兄一起外出活動吧,這人多了難免會引起官軍的注意,還是分散開的好。”李缙說完這話,恰巧也走到了長街的盡頭,他停住腳步,問齊靈艿:“齊姑娘,我想帶着妹妹在這南京城中遊玩半天,等天黑再回周興宇那裡,不知你是要回殺豬盟呢,還是想與我們一塊在這城中轉轉,你若是要回殺豬盟,那咱們就在辭别過吧。”
“呃…”齊靈艿裝模作樣地想了一下,“我就是回去也沒什麼事可做,還是和你們一塊轉轉吧。”
“好,那我們先去對過那家古玩店瞧瞧,你看如何?”
“你做主吧。”
“那便随我走吧。”
李缙一面說,一面抱着花蘿,朝長街盡頭的橫街對面走了過去,在橫街對面有家很大的古玩店,這是一個消磨時光的好去處,是以他率先領着齊靈艿去了那裡。
這古代的古玩店,與後世現代的古玩店,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之處,那就是大多數古玩都是真品,赝品也有,但是很少。
古玩,即文物、骨董,就是古代遺存下來的一些物品,有傳世品,也有地下出土品,主要分為四類,一,.陶瓷,即陶器和瓷器;二,書畫,即書法和繪畫作品;三,玉器,即用玉石雕刻成的器物;四,雜類,主要包括竹、木、牙、角、文房四寶、漆器、繡品、銅器、佛像、鎏金器物,以及一些無法準确歸類的物品等。
以上這四類古玩,在李缙他們所到的這家古玩店内,均能看到它們的身影,并且同類物品每樣不止有一件,東西簡直多到數不勝數,李缙為了看這些東西,在這家古玩店中逗留了許久,不過最後一件也沒有買,長了長見識,過了過眼瘾,便走人了。
之後,李缙帶着花蘿和齊靈艿去茶肆,喝了壺茶,吃了幾塊茶點,以及一些蜜餞和幹果,接着又帶她們去了一家雜技班,看了一會兒雜耍、戲法和馬戲,擱在後世,這就是吃飯+看電影,是很老套的一個男女約會流程,适用于正在接觸了解階段,或是剛開始戀愛的男女。
李缙和齊靈艿他們兩個人就屬于是前者,處于正在接觸了解階段,但這個接觸了解的目的不一定就是為了戀愛,齊靈艿是怎麼想的,李缙不知道,反正他與齊靈艿接觸,為的就不是戀愛,而是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殺豬盟。
雜技班每天最後一場演出散場的時間,大概在酉時之後,也就是下午五點以後,早春三月,天還是比較短的,這時天快黑了,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做不了别的事情了,是以李缙便提議結束了遊玩,陪齊靈艿走了一段路,但沒有把她送到‘家’,在半路與她分開,領着花蘿,神出鬼沒般地回了周興宇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