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沉香這種香料,尤其是上好的沉香,不是誰都能用得起的,就是一些有錢人家,也隻會在某些特定的場合焚沉香,李缙相信夏溪也應該是如此,她肯定不會每日都焚沉香,就算是會客,招待一般的人,她也隻會焚一般的香,可她今天卻焚了沉香,這說明她很重視今天來的客人,也就是楊慎和林文泉這兩個人,準确的說應該是重視楊慎,因為那個什麼林文泉是楊慎領來的,她之前好像不認識這個人,所以也就談不上重視了。
哇,看來夏溪也不是沒有選擇啊,所以碰見了我,才非要跟着我,她還是有其他選擇的,比如說這個楊慎,這個楊慎可是一點都不比我差,不但不比我差,甚至比我還要高出不老少,要知道人家可是狀元出身,那才華絕對沒得說,而我卻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這差天上地下去了,而夏溪又如此重視楊慎,楊慎來了她還焚什麼沉香,那她怎麼不選擇楊慎,委身于楊慎呢?就沖她的姿色,隻要她開口了,楊慎能拒絕得了嗎?可她怎麼沒選擇楊慎,最後卻選擇了我呢,我哪裡比楊慎好啊,我家世不如楊慎,出身不如楊慎,才華更不如楊慎,她沒理由選擇我啊,難道是像她說的那樣,她真的是喜歡看我打鼓,聽我唱歌,所以就愛上我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她的愛也太盲目了吧,其實,她選擇楊慎,也不失為是一個好的歸宿,按原來的曆史軌迹,在‘大禮議’事件中,楊慎因帶領二百餘官員,針對朱厚熜下诏改稱其生父為恭穆皇帝之事,兼為之前力谏被下獄的同僚讨公道,在金水橋、左順門一帶大哭抗議,聲徹宮廷,因而被抓,于廷杖後,谪戍于雲南永昌衛,也就是被充軍發配去了雲南,其後過了三十多年的流放生活,老死在了雲南,可現在曆史已經改變了,議禮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楊慎用不着再糾集人去哪大哭了,因此也就不會被發配去雲南了,前途也就一片光明了,也就可以成為夏溪的一個好的歸宿了。
不然就勸夏溪跟了楊慎算了,解決掉一個是一個,這女人多了,以後絕對會變成一件麻煩的事情,我要是能搞定朱彩璃還好,要是搞不定,除了茉莉和尹紫苑,我要是再有其他女人,朱彩璃一旦知道了,那她還不得收拾這些女人啊,要知道她可是公主,收拾個把女人還不簡單啊,再說就算我能搞定朱彩璃,她允許我有其他女人,可這個數目也不能漫無邊際,多了她肯定也接受不了,所以這女人還是能少則少,能往外推的,我就要努力往外推,不然恐怕會害人害已啊!
李缙在進了夏溪住的屋子,因焚香的香氣,至走到夏溪等人面前這中間十幾步路的時間裡,接連想了好多事情。
夏溪住的屋子,門在東頭,進了門是外間屋,往西走,也就是再往裡面邊走是客廳,再西是卧室。
這中間的客廳最大,其内有可以表演、欣賞才藝的區域,有能夠寫字作畫的區域,還有喝茶聊天的區域。
在喝茶聊天的區域内,其中間有一張比較矮的長方形茶桌,上面擺滿了各種茶具,在茶桌周圍有幾把同樣矮的椅子,李缙來到客廳的時候,看到夏溪、楊慎和林文泉他們三個人圍坐茶桌邊,正在喝茶聊天。
陳莆走在李缙的前頭,他來到茶桌前,指了指跟在他身後的李缙,對夏溪說:“夏溪姑娘,我把李大人帶來了,要是沒什麼别的事情了,我就忙去了。”
夏溪這時候已經和楊慎,還有林文泉,一塊兒站了起來,她先對陳莆點了點頭:“嗯,你忙你的去吧。”
而後,她向前走了兩步,對李缙說:“李大人,你來的正巧,剛好今天楊翰林也來了我這裡,所以我便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位就是楊慎楊翰林,他是一位大才子,楊翰林,這位就是商部的李缙李大人了,他和你一樣,也是一位非常有才華的人。”
夏溪上趕着為李缙和楊慎引薦了一下對方,她在為李缙引薦楊慎時,所指之人是站在她身後的那兩個男人中的那個瘦高的男人,而剩下那個相對來說,個子要略微矮一些的男人,不用問一定就是林文泉了。
這楊慎和林文泉,他們兩個人的年紀,都在三十幾歲,相貌均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儀表堂堂,說白了,他們就是兩個很有風度和魅力中年男人。
李缙在夏溪為他和楊慎做完介紹以後,先笑着抱拳開口說:“哦,原來這位就是楊翰林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楊慎也沒有托大,連忙回禮說:“豈敢,豈敢,其實我才是久仰李老弟你的大名才對,李老弟你自打進了京,可是做了不少大事啊。”
楊慎沒有用官場上的稱呼,而是稱呼李缙為李老弟,一下子就把他和李缙之間的關系給拉進了,由此可見,他是結交李缙之心的。
可是有人卻不想與李缙結交,這個人就是林文泉,楊慎的話音剛落,他跟着就開口了:“可惜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這話一出口,李缙、楊慎和夏溪三人頓時都愣住了。
林文泉接着又說:“就拿皇上尊興獻王為皇考的事情來說吧,按照皇統繼承的規矩,當今皇上是要認孝宗皇帝為皇考,享祀太廟的,其生父隻能稱本生父或皇叔父,這是古禮,不可更改,皇上要更改,作為臣子,誓死都要力谏,可是他非但不勸谏,居然為了谄上,還拿着牌子跑到内閣去抗議,變相地支持皇上去做這等不對之事,此種行徑非大奸大惡之徒不能為之,簡直是喪心…”
李缙不等林文泉說完,打斷他的話說:“停,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讓你說下去,不是我聽不得别人罵我,而是為了你着想,因為你說的越多,就會顯得你越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