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府裡除去王衛,一共也就六人,通過今晚的測試,兇手便在這六人之間,段大哥,不知你現在可能懷疑的對像?”
蘇柔陽這話說得十分在理,有些事情,外人看不清,但局内之人卻會多多少少的有些感觸,雖說這府裡大多是年紀大的女子,說她們暗戀段銘也許有些不合常理,但一連死了三位新娘,對方肯定也不是什麼正常之人。
所以,如果說現在蘇柔陽還不能确定這六人中的哪一人是兇手,但段銘這個當事人應該有了答案。
段銘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看了看衆人,說道:“應該是張嫂!”
“張嫂?為什麼?她應該比你娘的年紀還大?你怎麼會認為她暗戀你!”榮烈毫不客氣的翻着白眼。
段銘冷哼一聲:“誰說是她暗戀我了?是她的女兒……之前媚兒也曾問我相同的問題,那時我就應該猜出是她。”
晚上,段銘送榮媚回去時,榮媚問了他當年張嫂之女身亡之事。
原來當年,張嫂生有一個女兒名叫吳潔兒,吳潔兒長相清秀,性格溫婉内向,從小到大,她一直暗戀着段銘,張嫂雖然知道,也勸過她幾次,但卻沒有作用,最終她也就不再管了,心想着,若段銘娶了正妻,若自己女兒能作個妾室也不錯。
必竟她是看着段銘長大,對他的為人還是非常肯定的,作為男子,若吳潔兒嫁給了他,一定也不會受什麼苦。
于是,有了張嫂的默許,吳潔兒對段銘的感情便越來越深,隻到段銘成親的那一晚,吳潔兒終于鼓起勇氣跟段銘告白,她說希望成為新夫人的貼身丫環,以後為他與夫人鋪床疊被,一生都服伺他們。
她不求段銘給她名份,隻求能永遠的照顧他便好。
隻是少女的一片春心,卻被段銘給無情的拒絕了。
于是,當晚,便發生了新娘與吳潔兒一起中毒而死的慘案,在當時官府的追查下,他們認定下毒之人就是吳潔兒,所以立即将張嫂押下。
但是,段銘最後還是将這件事情壓了下來,他認為三位新娘的死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早一些查覺吳潔兒對他的心意,那麼便不會連死三人。
三位如花的女子,就這樣因為他而香消玉殒,段銘自責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最後,他讓人封鎖了消息,想将這件事情了結。
所以,對外,别人都以為是他本身的煞氣太重,天生的孤煞之星,段銘自己也不想解釋,也許他也正的是這樣的命,要不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而吳潔兒的娘親張嫂在牢中關了半年,出來後段銘還是讓她回了府,回了府的她性情大變,剛開始總是神神叨叨的念着有人要害她的女兒,說她的女兒是被人害死的……
可是哪有人相信她的話?時間久了,她自己也慢慢的清醒過來,在府裡的廚房一做就是十年。
“所以,張嫂她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報仇,所以才來害我?”
聽完段銘解釋完當年之事,蘇柔陽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不是更應該害瑩兒嗎?”
“是啊,我跟段大哥都已經這樣……那樣了……她要真是為自己女兒報仇,就因為來找我。”
榮烈嘟着個嘴,作着親啊啃的動作,樣子讓屋中幾人都惡心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身女裝,一臉的脂粉做這樣的動作多奇怪?
“也許她兩個都想害,隻是蘇姑娘今晚單身一人,她認為簡單先所以先下的手。”
段銘有自己的理解,如果一個人想要行兇,而對方有兩人,那他多半是會選擇弱小的先下手,然後再對付另一個。
“這個也有可能,隻是,段大哥……如果按你所說,今晚想要害我放火的兇手是張嫂,那麼,她是從先廚房裡甩開你們安排的人,然後跑到我這裡在我屋子裡藏上毒蛇,而後又埋伏在半路,将周婆打昏,之後,她又返了回來,拿了火油在我屋前放火……”
蘇柔是環着手臂,搖了搖頭,接着道:“說是說得過去,可是按時間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因為張嫂在我尖叫之時,她還與牛大娘等人在一起,之前也一直在你屋子前,根本沒有單獨離開過,所以那些毒蛇肯定不是她放的。”
榮烈聽得連連點頭,雙眼冒光:“那你知道兇手是誰?我也覺得不是張嫂,如果她真能做這些事情,一定是個武功高手,能從你手下兩次逃開,絕對的不簡單。”
剛才越和仔細的說過今晚府中六位下人所在的位置,以及她們聽到尖叫聲之後的反應,榮烈心裡也覺得不是段銘所說的張嫂,就算有吳潔兒之因,也總覺得今晚之事不是她做的。
因為一個人會不會武功,多多少少會讓懂武的人看得出來,雖說榮烈武藝一般,但以他的觀察,張嫂分明就是一個普通婆婦,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武功在身的。
“府中之人應該都不會武功,她們都隻是普通人!”
段銘劍眉緊鎖,他用了應該兩個字,因為到了現在,他的心裡也不确定起來,張嫂周婆還有府裡所有人的面孔一一在他腦中閃過,每一個人明明都是那樣的熟悉,可又好像是完全的陌生,似乎他們從來不曾相見過。
他望向蘇柔陽,希望這個靈動的女子,能給幫他解開府中之謎。
“越大人,你能看出張嫂有沒有習過武嗎?”
蘇柔陽看過越和,越和是段銘的左右手,也是他手下第一大将,以前就聽葉弘澤說起段銘時,提過他身邊有一位超強武士,此人正是越和。
今晚段銘将所有人手都交由越和調度,便可知道段銘對他的信任與肯定了。
“蘇大人客氣了,若屬下看得不錯,張嫂應該不會武功!”越和一拱手說道。
他的話一落,衆心皆是凝眉,好不容易出現一位可疑之人,可經過蘇柔陽與越和這麼一說,就這麼消失了。
“那她不會武功,其他人誰又會呢?隻要是會的,馬上抓過來,一審便知。”榮烈站了起來,他本就性烈,折騰了一晚上,倒了現在局面越來越複雜,弄得他頭都快要炸了。
越和再次搖頭:“這府裡的下人,應該沒人會武功!”
屋中一時之下陷入沉寂,剛才那兇手明明從他的手下溜走,可府裡面的下人卻無人會武功,這明明是兩相矛盾之事,卻偏偏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蘇柔陽見大家都沉默,想了想說道:“即然如此,那我們便用排除法試試。”
榮烈轉過來疑惑道:“怎麼樣個排除?”
“首先我們的懷疑是府中的六個下人,現在周嫂失蹤,可能她是兇手也可能是遇害,所以我們當先要做的是将她找出來。”
“其次,周婆昏迷,她可能是自已裝的,也可能真的是被兇手打昏,但是她之後一直有人看守,并未出現在我屋門前,所以暫時可以排除掉。”
榮烈一聽,趕緊問道:“那其他四人呢?”
其他人也紛紛望來,期待着蘇柔陽下面的話。
蘇柔陽笑了笑,接着道:“牛大娘是最早出現在段大哥屋前的,後來一直與周婆在一起,你們的人也看着她是直接跑到我屋子前的,所以,她暫時也安全。”
“那剩下的便隻有田芳與她女兒了,難道是她們兩個嗎?如果兇手是兩人的話,剛才的事情便全都說得通了。”
榮烈一拍桌子,大聲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她們,田芳在路上将周婆打昏,然後她女子就到你屋前去放火,一裡一外,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