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心疼的原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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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狐狸分開之後,泠梓染就隻身往泠府的方向去,住在泠府隔壁的一位老奶奶挎着菜籃子在跟賣菜的講價錢,眼尖看見泠梓染,和藹地笑了笑,隻是那雙渾濁的眼底有着惋惜、同情。
泠梓染不明所以,向老奶奶笑了笑,走過去扶着她,“老奶奶,您來買菜啦。”
“呵呵,是啊,小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老奶奶拍拍她的手背,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笑出了皺痕。
“噢,我要回泠府看看爹娘。”泠梓染笑着回答。
“這樣啊。”老奶奶眼神忽閃了一下,接着又揚起和藹的笑,“那奶奶就不纏着你了。”
“不會啦,奶奶我先走了。”泠梓染向老奶奶揮揮手,小跑走開了。
看着泠梓染洋溢着單純無害的小臉,老奶奶悠悠地吐了一口氣,惋惜地搖搖頭,“可惜了可惜,可憐這孩子了,哎……”
在路上跑得有些急,踉跄了一下,拐了腳,泠梓染倒吸一口氣,想着拐了一個彎就到泠府,到時候再抹一下藥酒好了。
這麼一想,跺跺腳,忍着痛一步一踉跄走到泠府,擡頭時,一雙水潤的鳳眸布滿了驚恐、無助,烏黑的眼眸閃了晶瑩的淚花。
泠梓染捂着嘴連連後退,怎麼會……怎麼可能……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唔……心髒好疼!好像不能呼吸了!
泠梓染咬着手背,努力眨掉眼淚不然自己哭出來,沉重的走向泠府,幾個月前還光鮮亮麗的泠府,如今卻變成了一片廢墟,還有幾處冒着煙火。
跨過倒塌的木樁,看着地面上已經幹涸的血,瞳孔忽然緊縮,爹和娘!他們在哪!
不顧地上一片狼藉,泠梓染蹲下身,雙手刨着一堆廢墟,眼裡不斷溢出晶瑩的液體,她死死的咬嘴唇,絕美的小臉已是一片蒼白。
秃廢地坐在地上,抱着膝蓋低聲啜泣着,壓抑的哭聲撕心裂肺,她心裡一直在安慰着自己爹娘或許沒事,可是腦子卻無比清楚事實。
唔!為什麼要這樣?老天,你難道是見不得我泠梓染占了别人的爹娘嗎?所以才要給她這麼大的懲罰嗎?
如果是這樣,她甯願受罰的是自己!而不是無辜的爹娘!他們是那麼那麼地好,怎麼可以說沒就沒了呢……
泠梓染擡頭望着天空,原本還晴空萬裡的天,似乎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一滴兩滴雨水砸落在地上,接着是傾盆大雨!
她就坐在一片廢墟中,靜靜的流着眼淚,靜靜的任由大雨拍打在臉上、身上,很疼,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或許是因為心髒麻木了吧。
“呵!”泠梓染倏地站起來,手指着天,心碎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老天,這下你滿意了吧?你他娘看着我泠梓染這麼狼狽,是不是在心裡偷笑着!告訴你,你赢了!你成功了!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嗎?!!啊!”
最後她嘶吼出聲,抱着腦袋蹲在地上,手握着拳一下一下地砸在粗糙的地面上,直到手背溢出血,她還是繼續砸下去,仿佛失去了知覺。
君墨塵趕到時,就看見泠梓染像瘋了似的用手砸着地,那一刻心髒倏地拴緊,像是有一雙手正在用力地拴緊他的心髒,腦海裡出了心疼,還是心疼。
眼眶一熱,大步跑過去,疼惜的抱緊她,輕輕擡起她的小臉,啞着聲心疼的說,“染兒,對不起,我來晚了。”
泠梓染雙手捉住他的衣袖,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得到了釋放,張開嘴撕心裂肺地哭出聲,那聲音是那麼讓人心碎、疼惜。
君墨塵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用力地抱着她,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給她一些安慰。
等她哭完口,雨已經停了,地上冒出一根綠芽,還帶着水珠,泠梓染哭得身體一抽一抽的,可憐地讓人心疼。
但她還是停出了哭聲,咬着唇擡起一張淚痕交錯的小臉,可憐兮兮地問出聲:“君墨塵,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君墨塵摸着她的腦袋,緊皺着眉頭,心疼的看着泠梓染抽噎的樣子,忍不下心來,還是點點頭,看着她崩潰心碎的臉,還有那雙原本水潤的鳳眸如今紅腫地像個核桃似的,目光也沒有向平時閃着狡黠的光芒,呆滞空洞,一張俊臉陰沉無比。
抱起她,走到他騎來的那匹馬,輕輕放在馬鞍上,接着他跳上馬,從後面環住她瘦弱的腰,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隻是不想讓你太傷心。”
唔!
泠梓染咬住手背,眼淚又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受傷的手背滴到鹹鹹的淚水,刺痛了一下,皺起眉頭本能縮了一下手背。
“怎麼了?”君墨塵抓住她的手,卻不小心弄疼她,垂眸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髒好似被捅了一把刀。
染兒,對不起,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你,沒能保護好你的爹娘,沒能讓你不那麼痛苦,沒能讓你不流淚,更沒能讓你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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