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第859章 等到我腰纏萬貫
見她一副被自己打擊到的樣子,蕭緒擡手輕刮了下她的鼻子,嘴角一揚,“你是我帶出的人,隻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這句話成功讓某人陰轉晴。
“那是當然!”然後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希甯跟了她五年,雖然平時沒有交代她做什麼大事,但是耳濡目染了她行事作風多年,加上她刻意的教導,希甯已經不同于京都的同齡人,平日在她面前行為跳脫,但在外自信持重,在連城與管家一起打理府内的事務,這次來江南,希甯便已經能夠獨擋一面,所以她才将一家産業交到她手上,其實也在于磨砺她。
小環自幼就随着她母親,研究了不少商業書籍,有了這些書面上的知識,加上跟在金靈身邊實踐了大半年,能力被激發出來,她很期待小環接下來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驚喜。
金靈就不用說了,這麼多年都是他在打理大冰塊的錢莊,能力不在話下。
緒七是她從江南骁烈騎裡挖掘出來的一個寶貝,雖然身為女子,能力卻不輸男子,擅長喬裝打扮,可柔媚可剛強,嘴皮子遛,十分适合在外替她行走,所以她才将樂逍遙交給她。
她說得唾沫直飛,一副停不下來的節奏,而一旁的人,除了認真聽着,還時不時給她遞茶水,兩人坐在一起,分外的和諧。
說完,她牛飲了一大杯水,轉頭問道,“大冰塊,你覺得我這樣的安排如何?”
她說了這麼多,其實是因為心裡有些慌,在做每件正事之前,沒看見結果之前,她内心深處都沒有底,但是在人前,她都将這一份緊張掩飾得很好,保持着自信,給她們信心。
隻有在大冰塊面前,她才會卸下所有的心防,将自己的憂慮攤開給他看。
蕭緒擡起手,指腹劃過她的臉頰,認真地擦拭上面的水痕,收回手後,他才慢條斯理地道,“你的安排都是結合她們的性格能力,大方向都沒有問題,你要注意的是些小問題,食全食美和醉江流走的是正常的商業路,競争對手大多光明磊落,除了聚寶來和樂逍遙這兩家要多加留心外,問題不大。”
這些她都有考慮到,“聚寶來和樂逍遙實行起來确實都比較艱難,特别是前期階段,我不擔心它們的生意,就怕有人搗亂。”
聚寶來雖然是賭場,但是又不能以賭來定義,裡面玩的和古代的玩法都不太一樣,雖然有玩骰子的,但更多的是她從現代搬運過來又加以改良的,比如鬥地主,飛行棋,跳珠,麻将,排球,健身等,很是新穎。
所以隻要玩過,就很容易喜歡上這些玩法。
而樂逍遙雖然是風月場所,但是最為主要的是賣藝,裡面的姑娘基本都是才女,琴棋詩書畫至少精通一樣。
進去的顧客,風流卻不能下流。
隻是她擔心的是,像正常的賭場和做風月生意的老闆身後肯定有強大的靠山,才能讓進來的人不敢鬧事,畢竟這些地方都可以說來者非富即貴,也正因為如此,一旦沒有根基家世的人涉獵這些行業,很容易被排擠,或者被人使絆子。
若是亮出她家大冰塊的身份,鐵定無人敢踢館,但偏偏她用誰的身份,都不能用他的。
大冰塊本身就被西軒帝忌憚,萬一走漏風聲再傳出點什麼,那麼到時候,這些行業連立足都難。
“我有個法子,可以保你無後顧之憂。”蕭緒明白她的心思,端起她喝過的茶杯遞向他唇邊。
她剛想提醒他這杯子她方才喝過,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眨了眨眼,無視掉耳根子冒起來的熱度,努力正色地看向他,“什麼法子?”
“借你一個人的名義。”
“誰?”
“蕭遙。”
“這名字好熟悉,等等,這不是二皇子殿下嗎?”
蕭緒繼續輕啜了一口茶水,欣賞着她臉上的神色變幻。
從震驚到欣喜再到疑惑,楚傾顔瞪大眼睛問,“盜用别人的名義,真的行嗎?到時候會不會被二皇子殿下打死?”
“他敢?”蕭緒微挑眉。
楚傾顔在心裡默默道,他是不敢打你,但是他會打我啊!
“雖然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也打算采納,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愧疚感。”楚傾顔咧咧嘴,一點也看不出愧疚的模樣。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背黑鍋了,估計他也習慣了。”
“啊?”她頭頂冒了幾個問好,“這還能習慣?”
這時候,蕭緒才緩緩替她解疑,“當年緒氏錢莊,就是借着他的名義,隻不過沒料到三皇弟會陰差陽錯查到我的身上。”
“哈哈,沒有想到你和二皇子關系這麼好!”楚傾顔這下徹底放心了。
“你到時候盈利的時候,挑點好東西收買他就可以了,他逍遙慣了,若是滋事者知道他的身份,會忌憚,也不會覺得可疑。”想起這位皇弟,蕭緒還是有那麼一丁點頭疼。
“好好好!”楚傾顔滿口應下。
隻是她不知道,等到時候,她會覺得自己攤上了一個大酒鬼,賴在她醉江流裡不走了!
解決完心頭大石之後,楚傾顔覺得天更晴了,風更柔和了,人也更爽利了。
“大冰塊,等到我腰纏萬貫,咱們便隐姓埋名,你不做王爺,我也不做王妃,咱們就做對閑散的眷侶,遊山玩水,喜歡熱鬧的時候,便來民間走走,不喜歡走動的時候,就尋一世外桃源,釣釣魚養養花,你說好不好?”
她坐在他身側,笑眯着眼望着他。
“好。”他不在意被别人說,要靠女人養。
聽到這麼信賴的應答,她的心裡暖暖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一直以來埋藏在内心疼惜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這樣子,你就不用帶着這破面具,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下,你說好不好?”她的手摸上他腦後的系帶,指尖微勾,帶子解開,輕而易舉就拿下了他的面具,露出裡頭絕代風華的容顔。
一直以來,他知道她的心疼。
眉目如畫,染上笑意,托清風捎去淺淺歡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