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無恥男無恥至極
見龐煌對他的計謀沒有意見,蕭厚便悠然地為自己泡起茶。
面前的人,閑雅從容,完全看不出是剛才那個說出一箭三雕詭詐算計的人。
有的人,将自己的真面目藏在面具之下,好似沒有存在感似的。
但一旦這樣的人,不打算掩藏自己的時候,反撲是最為可怖的。
龐煌收回目光,問道,“既然計劃已經定下來了,那咱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蕭厚行雲流水地倒着茶水,待茶杯都滿上後,他才放下了茶壺,低眉想了下道,“按照慣例,每個月我都要去護國寺拜佛修身養性吃齋飯,這是整個京都都知道的事情,父皇和蕭緒也不例外,而且時間正好是三日之後,那我們便定在那日吧。”
說着他便将泡好的茶水遞給龐煌。
“好,那就在三日之後,這兩****派人過來教導下我的人如何扮演骁烈騎,這樣會給我們的行動加上雙重保險。”說着龐煌接過他遞來的茶水,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嘴角綻放了一抹笑意,“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蕭厚抿了一口茶水後,眉頭舒展,“你要的人,我已經給你帶過來了,今日就可以開始教授。”
龐煌手指一頓,狐疑地看向他,“原來你已經把什麼都做好了,不怕如果我不答應?”
蕭厚掀起嘴角,露出一道優雅恣意的笑容,用着笃定的語氣道,“不會的。”
“為什麼?”龐煌一愣,他就這麼肯定?
蕭厚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因為我們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這就是我的依仗。”
說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還未回過神來的龐煌,微微一笑道,“多謝太子的好茶,本王先走一步,下次再來讨一杯喝,告辭。”
說完,他便負手轉身緩步離去,身姿雅意颀長,青色衣衫在風中飄飛,給人一種溫柔無害的錯覺。
然而,隻有龐煌知道,這個人,并沒有表面所表現出來的溫柔無害,他有着洞察人心的犀利,也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有着陰狠狡詐的手段,更有常人所沒有的隐忍。
而此時,在行宮裡,也有一個人在算計着。
“那公子,您打算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下屬求教道。
尤清溪拿着折扇在手中輕叩着,聞言輕嘲一笑,“龐芷靜的未婚夫逸王,不是體弱多病嗎?這就足以讓我們利用。”
說着,尤清溪想起了那日在街道上,龐芷靜與蕭厚之間的默契和親昵,他心中就有種無名的火在冒起來,好像是看到了以前在自己身後的跟屁蟲忽然不跟自己了,轉而投向辨認,他就有種原本是自己的東西,卻成了别的人的不舒服。
雖然他不喜歡龐芷靜,甚至是厭惡她,但是龐芷靜身為一個公主,那麼大膽熱烈地追求自己,雖然讓他很煩惱,但是也帶給他一種自尊心的滿足感,膨脹了他的虛榮心,而此時那個滿眼隻有他的人,如今已經不在意自己了,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他惱火,絕不容許有人窺觊自己的東西。
這就是身為無情男子的劣根性,說得粗俗一點,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于是,尤清溪繼續說道。
“當年,龐芷靜對柔兒下了藥,差點讓她失了清白,如今我們也用這個方法。”
“那您是打算用在公主身上?”下屬詢問道。
“不,”尤清溪否定道,隻見他臉上浮起一抹狡詐,“我們要下藥的對象是蕭厚。”
“啊?屬下不明白。”公子分明是要給公主一個教訓,為何卻是針對逸王。
尤清溪嘲諷道,“蕭厚身體孱弱,隻要沾上一點點藥,找不到女子給他解毒,那麼他會七竅流血而亡,若是找到女子給他解毒,他那麼弱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住,不用多久,就會暴斃在床榻上,無論他是哪個死法,都會留下令人恥笑的罵名,這便是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個最多隻能算是個意外,沒有人查得出是我們做的,然而,大婚在即,新郎以着這樣的方式死去,我們的公主該有多傷心,多尴尬,臉面有多無光啊!西軒皇帝為了兩國的交好,定然還會給她許配一門親事,但是隻要有一個,本公子就解決一個,到時候,公主就會落得一個克夫的罵名,看以後還有沒有人敢要她。”尤清溪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的暢快。
“對對對,公子這個方式,不費一兵一卒,就讓逸王和公主的名聲都臭了,一個縱欲過度,一個命裡克夫,這計謀簡直是高!”下屬連連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在拍馬屁後,下屬又困惑地問道,“但是這樣,會不會影響兩國的聯姻?”
尤清溪收起笑意,擺擺手,絲毫不在意地道,“父親本就不贊同兩國和親,雖然這次我們戰敗,損失慘重,但是隻要休養幾年,一樣可以卷土重來,不過和親倒是能夠暫時拖延時間,麻痹西軒國,等他們以為已經降服了我們,我們再重新揮軍殺過來,一樣可以将西軒收入囊中。”
下屬點頭,“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兩日後。”
尤清溪打開折扇,得意地扇着,他真的很想看到龐芷靜在知道自己的病弱未婚夫死在别的女子的床上,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真的很令人緊張期待!
此時,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轉頭問道,“對了,你方才說公主今日去了逸王府,臉色不好回了驿站?”
下屬點頭,“怕對方發現,屬下沒敢派人靠近探聽消息。”
尤清溪沉吟了會,眼裡閃過一道亮光,然後合起扇子站了起來,面帶微笑着道,“本公子身為送親團,連去驿站見公主一面都未曾,怕被人诟病,還是去走一趟露露臉,再者,公主心情不好,身為臣子,理當有着幫忙分憂解勞的責任,所以這一趟看來還是必不可免。”
說完,尤清溪便大步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