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長槍兵,在孟凱旋的帶領下,視死如歸。
原先那些黑衣人,不露面貌。刀槍不入完全就是單方面屠殺。
不過這次,自己的兵刃都已經經過處理。孟雷也親自帶兵出戰。以往他都是在城樓之上定好作戰計劃。帥豈可親臨?這次似乎擁有着一種必勝的信念。帶兵親征。
而且孟雷麾下那四大悍将,都已經深重奇毒,瀕死掙紮。而現在都毫發無損的出現在戰場之上,帶領着自己沖鋒。所有的兵士都已經完全相信,這場戰争我們必勝,那些刀槍不入的黑衣人,也即将成為過去。
那些人,就是殺掉自己兄弟的兇手!
那些人,就是讓自己的戰友暴屍荒野!
那些人,就是在夜裡給自己帶來無盡恐懼的源頭!
而現在,勝者一定屬于我們!
将者無畏,兵必勇!
“殺!”孟凱旋揮動着自己一把重達一百一十盡的關公大刀。
原本帶着冰涼殺意,讓人心寒的鋒刃,此時已經覆蓋了一層鮮豔如血的紅色,又好似那跳動的火焰。
單手持刀,在即将接觸的一瞬間,變成雙手緊緊的抓住刀杆中心位置。那平靜的面容上,薄薄的嘴唇已經扭成一個斜勾。白皙面容之上露出一股超絕的恨意!
用力揮出。
原本不畏兵刃的黑衣鐵甲屍,碰到那紅色的大刀。就像燒紅的刀子直接劃破凝結的豬油一般。如入無人之境,一道下。那鐵甲屍的頭顱直接被斬下,在地上和皮球一樣,滾到了不知何處!站立着的身軀也轟然倒下。
孟凱旋一刀見效果甚佳,二話不說,一把大刀就好比死神的鐮刀一般無情的收割着每一顆頭顱。
所有的兵士看到這一幕,已經趨于一種瘋狂,孟凱旋一擊便斬殺一隻鐵甲屍。那自己的兵刃也是可以。
“殺!殺!殺!”一時間殺聲震天,不用擂鼓,不用指揮。所有的士兵都紅着眼睛,這是種滔天怒氣,此刻畢生力氣都使在自己的槍刃之上。
一朵朵美麗的紅色槍花,一具具倒下的鐵甲屍。仿佛一場美麗的屠殺。
原本以為自己又要背上那沉重的因果的孫冠華,聽到孟家軍的氣勢。不由得好奇的睜開眼睛,怎料想自己那引以為豪的鐵甲屍,竟然被直接斬殺!
孟家軍偶爾有一人被鐵甲屍抓傷,由于已經有了破敵經驗,二話不說立刻退向後方
曉以扶蘇這時就像一隻勤勞的采蜜蜂,救治着一個又一個身中屍毒的士兵。
糯米剛剛貼上去,就能夠看到一股黑煙立刻排除體外,整個傷口上的肉就和烤熟了沒什麼兩樣。劇烈的疼痛感讓不少漢子的額頭上都冒出冷汗!
一雙手想急忙捂住傷口但是又不知可不可以這樣做。
不過一人突然問曉以扶蘇道“敷上糯米之後,還能打不?”
第一次看見如此有氣勢的軍隊,鐵血的漢子,視死如歸的勇氣。心中不由得也升起一種想投身戰場的想法,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職業就是救治!
聽見一下了前線的漢子突然發問,竟然呆住了,說話也不利索“可,可……”以字還沒說出口,那漢子急忙操着長槍吼了一句“****娘的!”說完又沖向戰場。後面那些傷兵,看到自己敷上糯米之後還能夠行動,二話不說操刀就直接幹。
孫冠華一邊搖晃着鎮屍鈴,臉上也露出不解之色,怎麼突然間孟家軍竟然有如此大之變化,不過長年修道的他更明白,這次遇到敵手了,而且還是高手!
這也能夠解釋為何原本龜縮不出的孟家軍能夠破天荒的選擇進攻,原來一切早有準備。
這是同行,是一個道術不弱于自己的同行。原本他們可以成為朋友,可現在,在戰場之上卻兵戎相見。
拓跋耶律耶,蹬着一雙牛鈴一般的大眼,眼前的景象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濃密的絡腮胡遮住了半張臉蛋。自從自己的妹妹帶回孫冠華道長,自己對陣孟家軍可謂是戰無不勝,那鐵甲屍簡直就是神器。
可是現在,簡直就和豆腐做的一樣。
急忙把目光又落在孫冠華身上。一副诹谑的樣子,微微一笑,從那黑黝黝的胡子中露出幾個白色的牙齒“孫道長,還有什麼辦法沒?這仗打勝我立刻讓走走和你成婚!”
說的正兒八經的,不過孫冠華心裡卻早已經不相信了。自己第一次煉制鐵甲屍拓跋耶律耶就是這樣說的,可是未實現過一次。
如果不是拓跋走走發出的誓言,這次戰争自己都不想參加!
用道術還扭轉戰争,來殺害漢人。他真的于心不忍。每次勝利,拖把耶律耶大擺慶功酒,自己一個人跪在祖師牌位前不停忏悔自己的罪孽!“唉,走兒。隻怪我真的太愛你!”
面對拓跋耶律耶提出的條件,孫冠華無奈的搖搖頭,放下自己手中的鎮屍鈴,别在腰間。
腳下一瞪,提起缰繩“駕!”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戰場,一個人去尋找自己的走兒去了。仿佛已經預料到戰争的結局。
孟雷原本以為張人傑的遇事不驚,隻是源自未見過慘烈局面。沒想到在這戰場之上,張人傑依舊鎮定自若。時刻表現出一股自信,穩重。
心裡更是堅信“此人,必成大器!”
看着孫冠華駕馬離開,張人傑急忙對着孟雷下令“全軍出擊。”
雖然他很自信,但是并未到自大的地步。對于打仗,孟雷更懂行。
孟雷像張人傑拱手“得令!”
說罷,手持青鋒指揮“孟超,率領騎兵對闼子發起沖擊,記住目标拖把耶律耶和那漢人!”
一皮膚黝黑,眉毛連城一字型的漢子,身披重甲,手持狼牙棒。
對着孟雷稍微低頭“得令!”
随即對着後面的騎兵吼道“看人家戰績,你們可不許給我丢人!殺!”
後面那些在馬上的騎兵都亮出自己的兵刃齊聲吼道“殺!殺!殺!”
一把尖刀,又如同一隻破空的箭羽。直接刺入拓跋耶律耶的位置!
孟雷接二連三的下令:
“孟挺,弓箭手準備!”
“孟帥,刀斧手殿後!”
…………
一系列的命令下完之後。
張人傑對着孟雷微微一笑“走!我們也上!”說完,率先駕馬狂奔,直襲闼子陣營!
孟雷和孟飛二人緊跟其後!
拓跋耶律耶,見孫冠華臨陣脫逃,絲毫不顧及自己死活,心裡不住大罵!
不過眼前一往無前的孟家軍。自己現在已經是進退兩難的地步。戰?自己在孟雷手下已經敗過多少次?
退?可是又能往哪裡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清楚孟超狼牙棒上凸立出來的尖刺。後面那些士兵們,一個個露出自己的獠牙,仿佛一個個洪荒猛獸,下山的猛虎一般。
“事到如今!拼了!”
在心裡做出決定。
彎刀而出怒吼道“闼族的兄弟們。跟我殺!殺掉他們,我們冬天就有糧食吃,殺掉他們,我們就能夠有數不盡的财富!沖!”
一番鼓舞人心的話語,在這秋夜。月光如水。
兩股浪潮,無數的馬蹄聲,戰馬的嘶鳴聲,金屬碰撞的聲音……
雨水一樣的鮮血,四處飛舞的殘肢,斷骸,這就是戰争。人和人的厮殺,為的隻有活下去!
拓跋耶律耶本來就是闼子最勇猛的戰士,不過是在孟雷手下未嘗一聲,心裡上籠罩上一層厚厚的陰霾。
不過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為了能夠活下去。隻有拼死沖殺。
一匹黑馬,一把彎月刀。砍翻一個又一個孟家騎兵。身上穿着的皮毛已經被鮮血染紅,整個人也如同一尊浴血魔神。不斷砍殺着孟家騎兵!
剛剛又砍掉一手持長刀漢子的頭顱,半截身體倒地,戰馬沒有指揮四處沖撞。
身後的闼子們,看到拓跋耶律耶已經拼了老命。
士氣更是高漲“殺!殺!殺了他們!殺死孟家軍!殺!!!”
這些飽經塞外風霜的漢子,皮膚有些幹燥,泛起一些白色的幹皮,和長了牛皮癬一般。不過這可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戰鬥力~
孟超,一擊狼牙棒,那闼子的右手,直接從胳膊肘位置斷裂,落在地上的手指似乎還動了幾下。
剩下的半截胳膊斷裂處,和斷了的蓮藕一樣,還有不少斷裂的筋……噴發而出的血液像染料一樣染紅了戰馬,染紅了地面……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聲,一人的兇口位置頓時出現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我的手……”
“啊……”
各種慘叫聲此起彼伏,有闼子的,也有孟家軍的。
孟超的狼牙棒,又砸碎一個闼子的腦袋。腦漿四迸,白的,紅的,粉碎成渣的頭骨……
拓跋耶律耶見孟超如此勇猛,直接沖向了他!
一把短刀,就像吞吐着黑色信子的毒蛇一樣。
每一擊,都會有人就此殒命!
孟超的全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股緻命的危險感覺,油然而生,就像毒蛇盯着自己一般。
“籲!”一聲,急忙拉住自己戰馬的缰繩,止住前進。一雙馬前蹄直接騰在半空。
一道寒光閃過,從自己的左前側,一道刀光就像流星一般。瞬間劃過,一聲慘烈的戰馬嘶鳴,脖子左側和噴泉一樣噴出鮮紅的血液,似乎帶着不甘,不願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