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次日清晨醒來,人人吃飽飯菜,早是休息地恢複了精神,便在這個島上大幹了起來。
先是挖了幾個壕溝,山腳下一個,山中間一個,山上一個。又弄了幾個陷阱,用削尖了的竹子,再是用藤條造了幾個機關,島上還有椰子樹,椰果是很好的防禦工具。彈藥都搬到了山上,炮台于山中隐蔽處放了兩個,其餘的搬到山上。人員的配備則是四個人在山中間開炮,四個人在山頂坐鎮,其餘的兩個做聯絡之用。信号就地取材,敲銅鑼是進攻,敲鐵器是掩護。
一夥人忙的興興頭頭,不亦樂乎,一天的工夫就這樣子過去了。
及至次日上午,遠遠地瞥見十餘艘艦船朝這裡開了過來,為首的是一首鐵甲艦,其餘的都是木船。如風估計這是海盜在外勢力的集體集結。
“大夥兒都提起精神,這場惡戰打完,就得勝而歸了。”如風高暢的嗓子扯起來,很是嘹亮。
“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準叫他們有來無回,葬身此地。”阿強早就按捺不住性子,躍躍欲試。
船隻漸漸地靠近島嶼約有三百米之遙,這在島上的炮彈射程之内了。
“準備好了?”如風當當敲着銅鑼,銅鑼渾厚的聲音傳入山中的兩處炮台上。阿發聽着信号,點燃了炮彈,這是比較原始的滾地雷的炮彈,圓鼓鼓,黑乎乎,同尖頭圓身的現代炮彈有别,一條引線逶迤垂下,如一條黑質毒蛇,吐着信子。
阿發舉着火把,撚在了引線上,黑質毒蛇把信子一點點的收回口中。
“咚……咚”,炮彈沖着海上開闊地帶劃着弧線飛了出去,後坐力把炮台上的沙土震得簌簌飛揚。阿發撲了撲臉上的塵土,看着炮彈怎麼打碎敵船。
“砰……”炮彈正打中主船後的那艘木船,登時木闆碎裂,船上的海盜也被震上天,遠處的海面上濺起了一大灘水花。
其他的幾發炮彈有的打在了水裡,有的也擊中了艦船。
海盜船上人馬紛紛走動,似乎在改變陣式。
阿發調整炮台角度,瞄準了主力艦的位置,繼續點燃炮彈猛擊。
“砰”,炮彈正打在主力艦的前端,把船頭擊穿了,船身晃了一晃,滾滾冒着黑煙。阿發不禁佩服自己彈無虛發的神技。
船上的趙一眼坐不住了,他的眼絲血紅,兩夜未眠,這會子正是血沖上腦。
趙一眼聽了王小二彙報,臉刷的一下子黑了下來,他多年搜刮搶掠來得财寶,被外人奪走了,豈是能夠吞咽下的氣。
“他們有什麼裝備。”趙一眼乜着眼,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對着王小二說。
“他們……他們沒有裝備,就是我們的那點槍支,好像是乘船遇到了風暴,船沉了,死裡逃生到了島上。”王小二顫顫巍巍,聲音也變了樣子。
“藏寶洞有沒有被他們發現?軍械庫呢?”趙一眼罵罵咧咧地質問。
“藏寶洞估計被發現的,軍械庫他們并不知情。”王小二說道。
“一群廢物。”趙一眼的匕首劃過王小二的脖頸,王小二的頭顱滴溜溜地滾落下來。
“這就是逃兵的下場。”趙一眼怒不可遏,“二當家的,給我召齊兄弟,多會寶藏,把那幾個人給我千刀萬剮。”
他把牙齒壓得咯吱咯吱響。
二當家的是個胖頭胖腦的家夥,知道首領的脾氣,殺人越貨的事情做多了,殺自己人也是切菜砍瓜一般。
“好咧,首領,我這就清點人數,全部出發。”
十五艘艦船,載着兩百多号人物,張滿了風帆,借着風勢朝海島進發。趙一眼坐鎮的艦船是搶的一艘英國商輪,他略加改造,加上炮彈,就成了簡易型的戰列艦。
沒有大船,他們運不走珠寶的。他并不擔心,擔心的卻是他們萬一逃了出去,把消息洩露了,就大事壞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登上船來。王小二說隻有十個人,那就把這十個人消滅的一個不留,全都殺了喂海魚。
他卻不料,自己的軍械庫被發現了,他此前并不提防,單憑幾個槍支,能有多大的能耐,自己的手下都是能征慣戰的,以一當十,這一通亂轟,半晌方晃過神來。
“一二三四号船調轉船身,給我狠狠的轟平這座島,其餘的給我登島,奪回寶藏。”趙一眼挑了起來,自己奪過發令員的指揮旗。
四艘主力船艦的身子全都側了過來,停在水面上。其他的小船依舊在水面上緩緩前行。
“咚……咚……”,炮彈齊發,海盜的火力壓制住了島上的火力,每一發炮彈落地,整座山都跟着顫抖起來。他們全都匿藏進涵洞内。
大約過了十餘分鐘,哄了上百發炮彈後,才停止了炮擊。估計他們的炮彈也打的差不多了。阿發爬出涵洞,數十個海盜已經登島,淺水區還有更多的海盜在涉水而來。他舉起沖鋒槍,站在壕溝的土塹之上,“哒哒哒”,一陣掃射。山中的其他三人也一起加入了進來,子彈殼“砰楞砰楞”橫飛。
沙灘上的海盜,驟然失去了掩護,隻能如砧闆上的肉食,任人宰割。
如風看到此景,也忙重新拉出了火炮:“給我狠狠地還擊。”
阿強憋了一口氣,剛才的一陣亂轟,島上四處冒着煙火,樹倒山頹,早就不成了樣子。
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把一個個炮彈如連珠炮般發了出去。
“咚……咚……”,剩在海面的四艘船隻也相繼中彈,濃煙滾滾。
趙一眼下令棄船登島,他沒有了炮彈,隻能避開火炮的射程。
好在這裡離島并不遠,衆人棄船後,很容易泅水過去。
水面上漂浮的死屍擋在了前頭,他撥拉開去,這是他少有的一場惡戰,他當海盜的這些年,橫行無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老巢被人端了,人馬還折損了不少。當初他搶劫英國商船也未遇到這麼抵抗。這十個人肯定不是王小二口中落難的船員,倒想也是軍人,否則怎麼會有如此精準的戰術,真是冤家路窄,自己是碰見硬骨頭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