鄄城事變生後,範專員差點兒槍斃了王金祥,又是在李樹椿的說情下,才放過了王金祥。不過,對王金祥的部隊和齊司令的3支隊進行了嚴肅的處理。齊司令,我說得對不對啊!?”
齊子修的真**假抗日的僞裝,就像在衆人面前扒光了一樣,**裸地展示在衆人面前。衆國民黨官兵聽了,一個個的直搖頭,“不光彩呀,暗算13支隊,制造内亂呀!”“13支隊聽說,那可是抗日的隊伍啊,是**領導的隊伍啊。”
紅槍會的人聽完了這段曆史,更是對王金祥、齊子修之流痛恨得咬牙切齒,“你3支隊算是什麼玩藝呀,鬼子你打過幾個,xxx卻沒少打了。”“就憑你這樣的軍隊,憑什麼給你們糧食吃。”
這樣,衆人的眼睛都轉向了齊子修,不過這種眼光是厭惡的,煩感的,恨恨的。
齊子修聽了,卻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好你個韓行,死到臨頭了,不說句好話,還在處處诋毀我。哇哇哇哇……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今天就豁上了,怎麼着也不是個好人了。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吧,惡人我就做到頭了。
他“噌”地一下,拔出了手槍,指着韓行的頭,大呼道:“好你個韓行,死到臨頭了,還不說好話。今天……我就叫你見識見識,既然我不是好人了,我還怕什麼?”
韓行到了這時候,也知道自己的命已經保不住了,反正已經這樣了,是死是活鳥朝上,怕他做甚!于是他站起來,大吼道:“齊司令,你是一錯再錯,當初在聊城的時候,你就帶着一些潰兵,騙開了城門,搶劫了聊城,關押了服務員,放出了囚犯,制造了聊城事件。
虧着範專員寬宏大量,才放過了你,把你們編入了3支隊,你才有了喘息之機。可你一旦有了資本,就跟着王金祥,犯了一個又一個重大的錯誤,制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大事件。我今天犯在你手裡,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你就看着辦吧!?”
齊子修一聽,更是火上澆油,怒火中燒,猛一下子打開了機頭,對着韓行說:“你真是逼人太甚,隻怪你無情,休怪我無義,這就怨不得我了。好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柴龍一下子擋在了韓行的面前,大呼一聲:“慢着,韓師爺的話就是說過了點兒,那也隻是一個師爺,一切由我柴龍擔着……”
王秀峨也一下子護在了韓行的身邊,大叫着說:“齊子修,你要打死韓行,那就先打死我吧!”
齊子修嘿嘿一笑:“有搶錢的搶糧食的,沒聽說,還有搶死的。好吧,今天就成全你們,叫你們一塊兒去見閻王爺吧!弟兄們,準備……”
他那些如狼似虎的衛兵們,聽到主子令了,一齊掏出了盒子槍,就對準了紅槍會的這些弟兄們。
可就在這個千鈞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鑼鼓齊鳴,人聲大嘩,似乎成千上萬的人在呼喊:“紅槍會刀槍不入!”“大頭領萬壽無疆!”“柴大龍頭快快出面說話。”“再不出來,紅槍會殺進去,片甲不留!”
驚濤駭浪般的洪流,巨大的聲勢,把這個小小的馮莊緊緊地包圍了,吞噬了,恨不能轉眼之間,這幾百口人的**,就要全部淹沒在紅槍會的雷霆沖擊之中。
王連級害怕了,人是他“請”來的,會是他召開的,要是柴龍死在這裡了,齊子修擡擡屁股走人,可是紅槍會豈能饒了他王連級。他隻好悄悄地走到了齊子修的跟前,小聲說道:“齊司令呀,我們目前最要緊的是缺糧。就是滅了他們,也是解決不了糧食的問題呀!反而以後更沒法張嘴說話了?”
他手下的兩個連長張英林和肖印田,也不能閑着,知道目前的隊伍都快餓死了,齊子修再這樣一亂騰,不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反而死得更快了。也隻好鹦鹉學舌地說:“是呀,是呀,在這裡千萬不能動武。”“槍聲一起,我們的日子更沒法過了,把我們的後路斷了呀!”
齊子修一猶豫,打是不打?打死了這幾個,紅槍會真和你拼命啊!要是不把韓行這幾個人打死,心裡又覺得怒氣難消。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外面的士兵跑來送信,一邊跑一邊喊:“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幾萬人的紅槍會包圍了馮莊。他們喊着,再不放人,就殺進來了。”
王連級聽了更是害怕,又湊在齊子修的耳朵邊說:“齊司令呀,齊司令,我們已和紅槍會交過幾次手,都沒有占着便宜。他們要是真沖進來,我的人可就不保了啊!”
張英林趕緊插嘴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到了這個時候,趕緊放人啊!”肖印田也說:“趕緊把我師傅放了吧,要不可真是光着腚串門――沒事找事了。”
氣得齊子修就想罵:“這才見面多大一會兒啊,怎麼這個女紅槍會就成了你師傅了。那我算你的什麼人呢?這個沒良心的。”
不過,齊子修也算知趣兒,在這個地點這個時候,真要是和紅槍會打起來,肯定是必敗無疑。自己是個司令,怎麼着也得顧全大局,為手下的弟兄們着想啊!于是,他又變臉了,嘿嘿一笑,收起了手槍,對韓行拱了拱手說:“韓司令呀韓司令,我這是和你鬧着玩的。讓你受驚了,受驚了!”
他又對他的衛兵們說:“我和韓司令是老朋友了,就是開個玩笑,你們跟着起得什麼哄?收槍,收槍,都一邊去。”
衆衛兵燒雞不叫燒雞,弄了個窩脖,也都一邊老老實實地趴着去了。
既然衛兵收了槍,王秀峨和柴龍才從韓行的身邊閃開。齊子修笑嘻嘻地過去,挽起了韓行的手說:“既然紅槍會的人叫你,我也不留了。這就送你們回去!”
韓行早就不想在這裡待了,兩個時辰的功夫,已經死了好幾個死了。韓行趕緊說:“家裡有事,紅槍會叫我們回去。可是我們的武器呢,武器還沒給我們呢?”
齊子修裝傻了:“什麼,你們的武器還給收了。這還了得!韓司令是我的什麼人,是我的老上級,老領導了,哪能這樣對待韓司令呢!快快給武器。”
做為中間人的馮立明早就吓得半死了,真要是在這裡動起了槍,紅槍會,國民黨、**哪一派人也饒不了他。好不容易聽得齊子修話了,那還不趕緊了卻了這個事,他喊了一聲:“快快給紅槍會的武器,打人家走――”
兩個狗腿子擡來了大筐,衆紅槍會員各執自己的武器在手,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仿佛渾身又有了膽。
韓行、柴龍走在了前面,四大金剛和四大女俠在後面護駕。齊子修、王連級、張英林、肖印田等人呢,也就假惺惺地跟在後面相送。
外面的紅槍會真是把一個小小的馮莊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别人就是想插翅膀,恐怕也難飛出去。一看他們的頭頭出來了,紅槍會頓時一片歡呼聲:“啊,柴大龍頭出來了――”“紅槍會刀槍不入――”“柴大龍頭萬壽無疆――”
齊子修心眼多,怕走近了紅槍會,要是叫紅槍會抓為人質那就麻煩了。隻好對韓行拱了拱手說:“不送,不送,後會有期――”
韓行也隻好拱着手對他說:“免送,免送,後會有期。”
齊子修一走,王連級也害怕了,趕緊拍拍屁股走人。張英林也害怕,比王連級跑得還快,隻有肖印田還挂着拜師的事兒,對王秀峨示好地說:“師傅呀,等待幾天,我可提着禮去看你呀!咱行拜師之禮。”
這些壞蛋們一走,王秀峨可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嗚嗚大哭,哭得那個傷心。韓行可就不明白了,問:“五妹呀,你哭得啥呀?剛才槍口頂在兇膛上,你并沒有一點兒畏懼?和齊匪比武,你還一腳把肖印田從房頂上給踹了下來,不知道這會兒哭得什麼,我實在是不明白?”
韓行這樣一問,王秀峨反而哭得更兇了,從嗚嗚地哭,變成了嚎啕大哭,眼淚就和下雨一樣,從臉上止不住地流下來,兩腿在地上亂搓悠。
“你到底哭得啥呀?”韓行還是不明白。不但韓行不明白,衆人也有些糊塗。
王秀峨又哭了幾聲,才從地上一下子蹦起來,指着韓行的鼻子說:“韓科長呀,韓科長,我這就到上級那裡告你去!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去,不要去,可你偏偏不聽?到了那裡,告訴你不要繳槍,不要繳槍,可你還是不聽?我已經暗示過你,叫你不要刺激齊子修,可你怎麼樣,還是不聽話?以後……我,我……再也不跟着你出來了。嗚嗚……嗷嗷……”
韓行這才知道王秀峨為什麼哭,隻好檢讨說:“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王秀峨又對韓行惡狠狠地說:“這事完不了,我必須叫上級嚴肅處理你!”
韓行隻好繼續低頭認罪說:“接受組織處分,接受同志們批評,把你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