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張維翰的宣布後,侯大山和劉緻遠直接就高興得鼓起掌來了。[燃^文^書庫][]
侯大山是韓行一手提拔起來的,再說又是炮彈又是牽引車的,沒了韓行,他真是玩不轉了。這裡頭既有佩服的意思,也摻雜了一些個人的成分。
他當然是歡迎啦!
劉緻遠呢,真接就是韓行的“老八”,他想的沒有這麼複雜。他隻是想到,韓行給10支隊搞了這麼些的裝備,又領着10支隊打了這麼些的勝仗。他真是被日本人、沈鴻烈、李樹椿、王金祥之流恨得吱吱的。被壞蛋們反對的人就是好人,這還用說嗎?說他是軍統的特工,鬼才信啊!
他當然是力挺韓行啦!
再說主力一團團長李鳳藻、主力二團團長宋鳳岐、**團團長郝國藩、教導隊隊長趙曉舟,他們是怎麼想的。作為一名黨員,确實害怕韓行是一名軍統特工,現在經過審查,已是不是啦,他們當然也就放下心來。
想想韓行,還是有許多好處的,最起碼他當後勤部長的時候,部隊夥食得到了大大的改善,配備了不少的突擊步槍,子彈也充足。自從韓行不在的這些日子,吃得也差了,子彈也常常供應不上,别的軍需品就更不用提了。
這就叫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不所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互相看了看,也一個個舉起了手。
大多數人同意了,張維翰也舉起了手。
反對的隻有吳政治和金維國。金維國說了這麼一句:“作為一名黨員,有權利保留自己的反對意見。”
10支隊上報的意見,很快被魯西特委批準。
張維翰對吳政治說:“吳主任呀,既然上級批準了,給韓行個人談話的事情,你看誰去好啊!”
吳政治本來就對韓行的這個事情不滿意,皺着眉頭說:“既然你主張的事情,還是你辦到底吧,我就不摻和了!”
張維翰想了想也對,自己和韓行還有許多的問題和看法需要交流。再說,審問韓行的時候,肯定把韓行得罪了,這會兒他正生着氣呢!解鈴還得系鈴人,讓他從自己的身上出出氣,也好。
張維翰叫警衛員把韓行請到了自己的屋裡,請韓行坐到了椅子上,笑着給韓行倒上了一杯開水,給他端了過去。
韓行卻不買賬,大聲叫着說:“要殺就殺,要斃就斃,不必啰嗦。”
張維翰笑着對他說:“韓行啊,誰說斃你啦!”
“哼!”韓行大聲地發着牢騷,“看看剛才那架式,不是審問是什麼。肯定就是搜集證據,然後槍斃完事。好呀!我早就不想活了,活着太累了。”
張維翰這下子有些變臉了,批評韓行說:“你活着累,難道我活着就不累!我也不活了算了,那能行嗎?這些工作誰幹啊?我們倆啊,都是操心的命啊,不操心不行啊!”
“誰和你都是操心的命啊,别說得這麼近乎。你是高高在上,我是階下囚,咱倆根本就不是對等的。”韓行仍然火氣未消。
張維翰微微地笑着,歎了一口氣說:“哎呀!我說了這麼些的好話,你韓司令就是不領情啊!”
“誰是韓司令,别來這一套!”韓行仍然是大聲地吼叫着。
張維翰說:“你還不信啊,魯西特委剛發來了任命書,要不,我拿給你看看。”說着,拿着一張任命書,在韓行的面前晃着。
韓行的眼睛稍微斜楞了一下,确實看到這是一份魯西特委下的命令,上面寫道:任命韓行為山東第六區10支隊副司令員兼六區的工業局局長。時間為1938年11月18日。
韓行的心裡是猛地一下子收縮,又是一陣子激動,看來槍斃是斃不了啦,還被任命為10支隊的副司令員兼六區的工業局局長。這個10支隊的副司令員,可比六區的遊擊總隊的副司令值錢多了。
但是人是有尊嚴的,在尊嚴和職務這個問題上,韓行還是把尊嚴看成第一位的。
“我不幹!”韓行大聲地嚷嚷道,“誰願意幹誰幹,我是不幹啦!”下一句就是,本來要槍斃我,這下子又叫我當副司令,我這個副司令還能幹下去嗎。
但是這句話韓行沒說,要是真說的話,那就成了小孩子的話了。
張維翰不急也不躁,對韓行說:“要是不當這個副司令也可以,就請你走出10支隊。反正我這個10支隊也不能留下一個白吃幹飯的,光想聽着别人指揮呀,不想動腦子呀,我還想呢!?”
這一下子,确實又把韓行将住了。
韓行想了想,最後歎了一口氣,心裡說,認了吧!為了抗日的大業,自己受得這點兒委屈也就抹過去吧!能大能小才是條龍,光大不小是條繩。
韓行這才照着張維翰就是一拳,大聲地叫着說:“别人不了解我,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我真要是軍統特工,能幹了這麼些的抗日工作,沈鴻烈他們是怎麼恨我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張維翰伸出半截身子讓韓行打,看着韓行的眼睛示弱地說:“我就是來挨打的,反正也不怕打了。早就被鬼子啊,沈鴻烈他們打過多少遍了。再挨自己的同志一頓打,又有何妨。”
韓行無力地垂下了手,搖晃了一下張維翰薄薄的身子說:“我呀,算沒法你了。誰讓我攤上這麼一個好哥哥呢!”
張維翰也對韓行說:“誰讓我攤上這麼一個能幹的好兄弟呢!你是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那就談談工作呗。鬼子可沒有時間等着我們。”
韓行沉默了一會兒,說:“在談工作之前,我先提一件事就是,請把呂世隆的警衛班都放出來吧?要不,就别談工作。”
“還要挾了是不是。你能說說為什麼嗎?”張維翰問。
“這還不簡單嗎?”韓行說,“呂世隆的警衛班,都是莘縣縣委機關經過層層審查挑選出來的,王夢周隻是一個個案,不能聽到蝼蛄叫就不耩麥子了,不能怕噎着就不吃飯了。再說,很多人還看着警衛班呢,特别是一些過去是國民黨的人,不能寒了将士們的心。”
張維翰聽完了,點了點頭說:“雖然有點兒難,但是我會盡力去做的。我保證,他們很快就會放出來的。”
韓行點了點頭說:“現在我談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從王金祥當了聊城的專員,保安司令以後,這遊擊總隊内部很亂,到底聽誰的,真是各有各的想法。當前我們迫切要做的就是,盡快确定聊城的抗日總領導,把底下的這些支隊,拉過來一個是一個,不能都叫他們跟着王金祥假抗日,真**。”
“這個事呀,”張維翰笑了,“魯西特委已經開了會,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特委已經委任我為六區的抗日行政專員,繼續舉起範築先聯合抗日的大旗。不過這是**委任的抗日行政專員,王金祥一夥并不一定會認可。魯西特委考慮到你的特殊地位,原來你是遊擊總隊的副司令,是僅次于範築先的又一個有影響力的人物,也請你發揮一下作用,把能拉的都拉到真正的抗日隊伍裡來。”
韓行笑了,說:“怨不得魯西特委對我這麼重視呢,原來也有這麼一層意思,真是感謝魯西特委了。我談的第二件事就是,以冠縣為首的抗日大旗打出後,部隊要吃、要喝,要給養,要物資,這就隻能指望我們自己了。我們要盡快地召開一次工農業會議,靈活機動地處理這些問題。劃出工業區,進行保護開發,開足馬力,生産各種武器、藥品、各種物資。就是在國民黨的統治區裡,也要靈活地處理一些問題,畢竟是共榮共存,誰也離不開誰?”
張維翰笑了:“我早就說嗎,有了我們的韓局長,就有吃有喝有錢花。這個事嗎,我同意了,一切由你全權主持。願意給我說聲就說聲,不願意給我說聲,你看着辦就行了。”
“這哪行,”韓行說,“你如今是六區的專員了,就是我的領導,孩哭了抱給他娘,應該彙報的我不敢不彙報。”
韓行當然也奉承了張維翰幾句。
“還有一件事就是,”韓行說,“我的身份還有一個,那就是聊城軍統站的站長,能不能利用這個身份,做一些文章。”
“噢,”張維翰對這個問題還是很敏感的。弄好了,這對10支隊,對抗日的工作大有益處,能搜集到不少的情報。弄不好,韓行就控制不住了,要是控制不住,就真怕吳政治說得那樣,公開的進行特務活動了。
但是張維翰是多麼的聰明啊,說道:“你先說說你的計劃,我也聽聽,如果行,我們就上報上去,等待上級的批準。”
韓行說:“聊城軍統站有一些人,這些人還是挺厲害的,就連王金祥也不敢得罪,而且和上層的軍統站也有聯系,而戴笠又和蔣介石這些人物互相關聯。關系閑着也是閑着,利用這層關系,挾制王金祥,使他不敢過于放肆。這對聯合國民黨的一些人聯合抗日,給投降派一些顔色看看,扭轉現在地被動局面,完全有好處。”
聽完了韓行的這些話,張維翰陷入了沉思。利用軍統站牽制王金祥頑固派的力量,這是開辟的又一條戰線,太好了。可是技術含量也太高了,這麼高級的活自己不但不懂,也幹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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