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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憤怒的魯西第90回打癱津浦線

組織豪傑去抗日 沃土456 5550 2024-01-31 01:11

  在開往大峰山的路上,韓行就和劉緻遠商量道:“你說說,這麼些部隊,為什麼偏偏調咱們去支援徐州會戰?”

  劉緻遠說:“還不是因為咱們營武器好,有迫擊炮營和機槍連。”

  “你認為這一仗應該怎麼打?”

  劉緻遠考慮了一會兒說:“日軍的南線部隊就别說了,咱夠不上,日軍的北線主要有兩股敵人,一股是從濰縣(今濰坊)南犯,直撲臨沂的。這一股也不指望咱們打,指望咱們這一個營,扔進去也是白給,有國民黨的正規部隊頂着。再一股就是沿津浦鐵路南下的,他們如今正在進攻台兒莊。這一路離咱們最近,也最适合于咱們打。我看就在津浦線上讓他們嘗嘗我們的炮彈吧!”

  “可是怎樣才能發揮我們迫擊炮的最大威力,鐵路上的事,你懂嗎?”

  劉緻遠搖了搖頭說:“我不懂,真的不懂。”

  韓行說:“我聽說,這一段有個鐵道遊擊隊,他們都是鐵路上的内行,到了大峰山後,盡快地和鐵道遊擊隊聯系上,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這一仗就好打了。”

  劉緻遠點了點頭。

  直屬營拉到了大峰山後,立刻和當地的獨立營取得了聯系,獨立營也很重視,由獨立營的政治處主任馮樂進親自接待。雙方見了面,寒暄了幾句後,劉緻遠直接把來的任務和要聯系鐵道遊擊隊的事情說了。馮樂進爽快地答應了:“沒問題,咱們都是打鬼子的,這就叫優勢互補,取長補短嗎。”

  很快,鐵道遊擊隊的劉洪就領着一幫手槍隊來了。韓行看到劉洪和電影上的劉洪還是有些區别的,電影上的劉洪粗眉大眼,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的,一看就知道是在表演,而眼前的這個劉洪,卻是一個憨厚的山東漢子,話也不多,如果不是腰上的一根皮帶上别着匣子槍,别人還以為是一個種地的莊稼漢呢!

  馮樂進簡單地把雙方的領導人介紹了一番後,就靜靜地坐在了一邊,隻管着上水了。劉緻遠開門見山地說:“劉隊長,聽說你是鐵路通,我們當然要請教了,請你說說,這個鐵路上,怎樣才能把它的鐵路線徹底打癱。”

  劉洪考慮了一會兒說:“不但你們在考慮着這個問題,我們也在考慮着這個問題。鐵路以運輸為主,主要分5大系統:車、機、工、電、輛。車是車務系統,負責管轄車站,組織鐵路客貨運輸。機是機務系統,負責機車的運用和整機設備。工是工務系統,負責鐵路線路的巡護,日常施工。電是電務系統,負責鐵路信号的巡檢和維修。輛是車輛系統,負責鐵路車輛的整備和運用。要說重要,都重要,要說快速打擊,隻要把車務系統、電務系統打爛,一時半會兒,它就沒法運轉了。”

  劉緻遠又問:“你能不能提供一下日軍軍列運輸的有關情報。”

  劉洪點了點頭說:“我盡量想辦法吧。還有這麼一個情況,日軍的軍列加強了保護,在重要列車的中部,裝上了一列裝甲列車,實際上也就是普通車廂改裝的,不過,上面配備了山炮、機關槍,外面用沙袋遮擋,一般的子彈根本打不透。”

  劉緻遠點了點頭。

  韓行問:“濟南到台兒莊的這一段機車,大都放在哪裡?”

  劉洪說:“濟南到台兒莊的這一段機車,大都放在濟南機務段裡,行駛後的機車需要放在濟南機務段裡保養、維修,從這裡經過保養、維修的機車,也才能重新調度上路。”

  “你看這樣行不行,”韓行說了一套自己的想法。

  “我看行,”劉洪點了點頭,不過,也稍微補充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我隻是稍微補充一點……”劉緻遠也從軍人的角度,說明了自己的意見,于是一套完整的作戰計劃謀劃完成。

  第三天中午,一輛日本軍列從濟南開出,然後向台兒莊方向進發。火車開出了濟南不遠,就進入了泰安一段的山區。這一段地形是小山多,山上石頭多土少,長滿了雜樹棵子,人是藏不住的,不過山頭那邊視線看不見的地方,藏着人藏不住人,那就不好說了。這一段不時地有一段小沙河,遇到沙河,自然也就建有了橋涵,火車在上面開,水在下面流,很美的一道風景線。

  這輛軍列也算裝備的比較完整,最前面的是一輛壓道車,空車皮,放在最前邊,萬一有地雷,也好保護着後面的人員和裝備。再往後才是牽引機車,機車後面是車廂,車廂裡面裝着滿滿的人員和裝備,再就在列車的中部,有一輛土造的裝甲車廂。

  所謂土造裝甲車廂,就是用一個貨車車廂改裝的,四面圍滿了沙袋,子彈根本打不透,沙袋裡層才是機槍和小炮。近了的用機槍掃,遠了的用小炮打,所以和一般的裝甲車也差不了多少。這也是由于戰事吃緊,裝甲車不夠用的,所以才發明了這樣的一個土造裝甲列車,不知當時是否申請了專利。

  這列軍列開得還是比較謹慎的,速度也就有四五十公裡吧,萬一遇到了緊急情況,也好刹車,然後根據情況,迅速投入戰鬥。

  火車就在馬上要開到大沙河的地方,出事了,隻見從山背面跑出了無數的士兵,有的扛着迫擊炮筒子,有的扛着迫擊炮底闆,有的扛着迫擊炮炮彈箱子,迅速地進入了陣地。

  這邊軍列上的裝甲車上早就看到了,日本軍官小橋小隊長抽出了軍刀,用日本話大吼一聲:“八路來了,機關槍,打――”于是,裝甲車上的輕重機槍一齊開火,一串串火舌吐出了火光,各種子彈一齊亂飛,打得好不熱鬧。

  可是打着打着,就看出問題來了,重機槍雖然射程能達到4000米,可是有效射程也就是800-1000米,八路軍的位置,剛好在1500米左右,機槍子彈是沒少浪費了,可是起不了多大作用。兵器學上說得一寸長一分強,一寸短一分險就是這個道理,你打人家夠不着,而人家打你可就打個正着了。

  迫擊光開始試炮了,在軍列的前後左右,一炮一炮地打着。

  “八路的,狡猾狡猾的!”小橋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誤,于是又大聲命令:“炮擊――炮擊――”

  于是,日軍的山炮緊急瞄準,欲打擊山上的迫擊炮營,可是炮手的眼睛一時有些發花,日軍的山炮是3門,可是八路的迫擊炮是100多門,又分散成幾個陣地,往哪裡打呀。況且,火車還在行駛中,在行駛的火車上打擊靜止的目标,就像是靜止打擊行走的目标一樣的,那得有多高的技術含量啊。有的日軍發牢騷說:“八嘎,本事不行啊,技術不行啊――”

  還沒等日軍把苦楚訴說出來,100多顆迫擊炮彈就砸下來了,這些炮彈正在爆炸中,又是100多顆炮彈砸下來了,又是100多顆炮彈……

  整個軍列被裹在了隆隆的爆炸聲中,在濃烈的煙霧之中,從外邊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了。有的車廂活該倒黴,挨了10多顆炮彈,有的少了,也有四五顆炮彈,炸彈直接炸透了薄薄的車廂頂,落在了鬼子群裡,一時小鬼子的胳膊、腿,肚子、腸子,直接飛向了天空。

  裝甲車更是倒黴,因為沒有頂,炮彈就直接落在了鬼子的身上,炮彈還沒有爆炸,就砸死了好幾個鬼子。迫擊炮彈在鬼子的肚子上爆炸,那還能活不能?有人給說一下。

  不過,火車還是有慣性的,炸爛的火車還在向着大橋前進,開到了大橋上再也開不動了,這時候,一輛軍火車廂爆炸了,“轟――轟――轟――”地一陣巨響,騰起了一團更大的火光和煙霧,把橋炸塌了,火車也掉到了河裡。

  這時,山上的韓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劉緻遠的心裡也樂開了花。

  劉洪看在眼裡,樂在心裡,伸出大拇指誇獎劉緻遠說:“我們鐵道遊擊隊,也是響當當,硬綁綁的,津浦線一帶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可是要是我們打這一仗,那也隻能是埋地雷,炸壞它的火車,然後再用機槍對着它的火車一陣猛掃。埋地雷,它有掃雷車,機槍掃,它有裝甲車,我們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看你們這一仗,完全是把小鬼子給欺負住了,打得他沒了脾氣。”

  一個連長還看不出門道來,問道:“劉營長,咱們是不是沖下去,拾拾洋撈。”

  劉緻遠嘿嘿一笑:“拾什麼,什麼也沒有了,都炸沒了。”

  韓行趕緊插嘴說:“怎麼沒有啊,鬼子的斷胳膊斷腿,你要嗎?還有啊,僥幸沒有炸死的鬼子傷兵,你救是不救?你要是救了,就省了鬼子醫院的事了。他們早就不能再打仗了,可是還得花好多錢,好多精力來養活他們。”

  這個連長算是明白了,接下話巴說:“我知道了,剩下的這些傷兵,就叫鬼子們頭疼去吧!我們可不給他們幫忙。”

  又來了一個連長報告:“報告劉營長,我們無一傷亡,隻是炮彈耗費了不少,足有500多發。”

  氣得劉緻遠大發雷霆,罵道:“怎麼給你們說的,得學會過日子,說是一門炮隻能打4發,這是誰的事?好好地查一查,炮彈要是都打光了,下一個任務還怎麼辦。”

  這個連長伸辨說:“戰士們一時打得痛快,打着打着,就忘了查數了。都說,反正炮彈打光了,找後勤部長。”

  韓行大呼一聲:“尼瑪啊,給你們弄來了炮,又弄炮彈,要是炮彈打光了再來找我,那還叫人不叫人活了。你們越痛快,我越作難,怎麼倒黴的總是我啊!”

  劉緻遠馬上又發布了命令:“部隊馬上集合,馬上向着第二個目标前進。”

  于是,部隊整隊集合,然後排好隊形,在劉洪一隊人的帶路下,迅速向第二個目标疾速行軍。

  傍晚的時候,到了白馬山,這時候機務段的地下黨已來接頭。部隊在地下黨的帶領下,繞過了鬼子的據點大金莊,然後朝着濟南機務段悄悄接近。

  這裡得插一句,要不說中國的抗戰能取得勝利呢,要是沒有地下黨的幫助,要是沒有老百姓的支持,這一仗是沒法打呀!當時濟南的日本駐軍也不少,但是**早就和蛔蟲一樣鑽進了鬼子的肚子裡。濟南機務段,早就有**在活動,一些工人早就恨透了日本鬼子,早就團結在了**的周圍。

  這時候,已經接近了半夜12點了,可是機務段還是有一些燈光,一些車輛在手拿信号燈的工人指揮下,正在有條不紊地來來往往,或進行編車作業,或開進車間去維護修理。

  機務段地下黨的同志看了看表,時間已到,就對劉洪點了點頭。劉洪掏出手槍來,朝着天空“啪!啪!啪!”打了三槍。

  這三槍是給所有當班工人的一個警示,叫他們趕緊躲避,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聽到槍響後,機務段一陣紛亂,工人們紛紛遠離機車,因為他們事先早就接到了通知,通知說今晚上有行動。

  當然,槍響鬼子也聽到了,警衛隊知道有了情況,立刻哨子一吹,成隊的鬼子開始向機車跑來。他們知道這些機車比他們的命還要珍貴,機車沒了,還打得什麼仗,搞得什麼軍事運輸。

  10分鐘後,劉緻遠一聲令下,100門迫擊炮朝着機務段裡的機車一陣子狂轟亂炸,不但把機車炸了個亂七八糟,還把來保護機車的鬼子炸得哭爹叫娘,特别是那時候都是蒸氣機車,炸得粉碎的機車迸濺出滾燙的熱水,燙得小鬼子立刻成了紅燒肉。

  沒死的小鬼子急了,在指揮官一聲令下“八嘎,這邊的――”,朝着劉緻遠的隊伍就沖了過來。劉緻遠的隊伍不但有迫擊炮,也有機關槍,一陣子突突突,就把隻有三八大蓋的小鬼子壓制住了。再有幾發炮彈打過去,真打得小鬼子真是吃盡了苦頭沒處訴苦。

  看看機車炸得差不多了,這時候整個濟南的鬼子也朝這邊運動。劉緻遠大喊了一聲:“不給他們玩了,撤――”隊伍往後邊撤去。由于事先早就偵察好了地形,很快這支隊伍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裡。

  仗着這些迫擊炮和機關槍,劉緻遠的部隊就在津浦線一帶這裡打一下,那裡打一下,朝着鬼子的鐵路要害部門,逮着了就是一頓胖揍,鬼子要是攆來呢,那當然就是腳底下抹油――跑啊!折騰了十多天,把津浦線也糟蹋得不成樣子了,鬼子的火車一時半會兒也跑不起來了。

  劉緻遠的部隊就在大峰山裡隐藏了起來,養精蓄銳,待鬼子的運輸線一修好,火車一上路,劉緻遠又領着這支部隊開始了對鬼子鐵路線的狂轟濫炸。

  徐州會戰很快結束,中**隊在台兒莊取得殲滅日軍1萬餘人的勝利,為了不被日軍包圍,而放棄了徐州,守軍從皖豫邊界山區突圍出去。

  既然徐州會戰已經結束,韓行他們就要撤回到根據地冠縣去,韓行對劉志遠憂心重重地說:“現在徐州會戰雖然是結束了,我還是有些擔心哪!”

  劉緻遠問:“你擔心什麼?”

  韓行說:“我是擔心圍攻濮縣範專員的部隊啊,你看看吧,範專員的隊伍不是土匪就是雜牌地方武裝,和10支隊相比,軍事訓練、政治素養、武器裝備都差得不少,雖說有六千人,可鬼子漢奸也有二千啊!範專員的隊伍幾個人能打得了一個鬼子,你心裡比我清楚。所以說,我真是替範專員擔心哪……”

  劉緻遠說:“你也不想想,從這裡到濮縣前線光直線就有260公裡,也就是520裡地,況且一路上還要繞行,躲過敵人的重重封鎖線,這就更遠了。恐怕到了那裡,黃瓜菜都涼了。”

  韓行笑了,說:“你說得這是步行哪,怎麼也得五六天,可是坐汽車就不一樣了。”

  劉緻遠嘴一撇說:“我們哪裡有汽車啊,小鬼子才有。”

  韓行又笑了,說:“看不起我這個韓行是不是,不相信我這個工業局長是不是。所謂戰争的輸赢,很多因素就是對時間的把握。我有了汽車,你坐不坐?”

  劉緻遠的眼睛一亮:“你真有汽車,哪裡來的汽車。”

  “你來看。”韓行拉着劉緻遠到了門外,果然在不遠處,停着一溜汽車,劉緻遠查了查,一共有5輛。

  韓行說:“不管是撤走,還是運兵到濮縣,都要有汽車,有3輛是上回運迫擊炮的,有2輛是工業局才出的新産品。雖然少了點,歇人不歇馬,連走帶拉,總比步行快了許多吧!”

  這時候,10支隊的張維翰來了命令,命令劉緻遠營速速支援濮縣前線。劉緻遠高興地一拍大腿,大呼道:“那還等什麼,速速兵發濮縣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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