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之笑了笑,并立刻給楊勇司令員介紹說:“這位就是我們魯西的南征軍司令,韓行啊!”
楊勇雖然沒有見過韓行,但是聽了這句話,還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緊緊地搖着韓行的手說:“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名字如雷慣耳啊,南征軍的威名,早已是門縫裡吹喇叭――名聲在外了,打出了我魯西子弟兵的威風。????”
兩人說着話,劉緻遠到了,見到了韓行,馬上給韓行打了一個标準的軍禮,說:“報告南征軍司令,劉緻遠奉命來到。”
韓行立刻回禮,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劉司令啊,你才是真正的司令。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科長,咱倆差着不是一級半級啊!”
劉緻遠卻不這麼認為:“韓司令啊,如果我不在南征軍,沒人知道我劉緻遠。在岡村甯次那裡,在蔣介石那裡,隻知道有個韓行,根本不知道有個劉緻遠。你才是真正的司令官,我不過是濫宇充數,有個虛名罷了。”
劉緻遠的一席話,說得三個七縱長是哈哈大笑。
楊勇對韓行熱情地說:“韓司令呀,無事不登三寶殿,韓司令恐怕有事吧?”
韓行不好意思地對楊勇笑了笑說:“連你也叫我司令,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大了。這回我來不為别事,就想對聊城的最後一戰中,帶領着地方部隊,打個主攻。”
楊勇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怕我們七縱打不下聊城來,才要求主攻的呀?”
韓行忙說:“不是,不是,哪能呢!聊地八年抗戰,我想有始有終,從南鎮的第一仗打起,今天應該有個了結了。”
楊勇點了點頭說:“好啊!不過這麼些部隊,要想争得主攻,恐怕有難度。現在馬上就要開攻打聊城的軍事會議,想請你參加,請你談一談自己的意見。”
韓行幹脆地答應了一聲:“是!領導既然這麼看得起我,敢不服從。”
在東關小學的一間寬敞的教室裡,召開了軍事會議。正面牆上挂了一幅醒目的軍事地圖,課桌前坐着部隊指揮員和幾名地方上的領導同志,韓行也列席參加。
會議開始後,張霖之政委先傳達了八路軍總部關于保護聊城文化的三項命令。他說:“總部命令我們,一是要保護好範築先的墳墓。二是要保護中國的四大書庫之一的海源閣圖書館。三是妥為保護中國史學家傅斯年先生在北街的住宅。”
楊勇司令員接着說:“現在解放聊城的條件已經成熟,我們奉命就要來完成這一曆史使命。過去一年多,劉鄧長靈活運用**的戰略戰術,從大局着眼決定由地方部隊對聊城圍而不打,是正确的。
現在,在**、朱總司令英明指揮下,全國的大反攻就要開始,劉鄧長從大局着想,拔掉敵人安插在我們解放區的這個釘子是非常英明的。我們要堅決執行命令,徹底完成這項光榮的戰鬥任務。”
幾個長談了一下軍事上的大概情況,楊勇司令員接着又說:“這次,我們請了魯西的南征軍司令韓行同志,請他談一談對攻打聊城的看法,大家歡迎啦!”
大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弄得韓行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站起來,說:“既要解放聊城,又要保護城内固有文化和廣大群衆的生命财産安全,不外乎兩種打法。一種是打進洞去,端掉狼窩。另一種是引狼出洞,洞外捉狼,相比之下,後一種辦法更加穩妥。
但是王金祥在城内經營了一年多,不會輕易出來,要洞外捉狼,就要狠狠地打。通過狠打,能端掉狼窩,當然更好,也可能經過一陣猛捅猛打,把狼引出來,在洞外消滅它。我的話完了。”
同志們又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開完了會後,七縱長商量了一番,又把韓行叫到了跟前。楊勇對韓行說:“經我們七縱研究,決定由你來指揮攻城的戰鬥,有沒有意見?”
韓行一聽大喜,高興地對楊勇司令員打了一個敬禮說:“堅決完成任務,消滅王金祥,完成魯西北的最後一仗,一直是我的夙願。王金祥還害死了範築先,九泉之下的範築先将軍,也可以瞑目了。”
張霖之對韓行說:“你是我們魯西北的老人了,率領着魯西北的子弟,希望打好這一仗!”
韓行又對張霖之打了個敬禮說:“絕不辜負領導對我的期望。”
劉緻遠對韓行說:“韓司令呀,知道你一直渴望着指揮魯西的最後一戰,我們給你争取了。要是打不好,這就不好說了……”
韓行捶了他一拳,說道:“劉司令呀,我吃幾碗幹飯,你還不知道嗎!?不過……”韓行為難地看了他們一眼說:“巧夫難做無米之炊,我的手下……”
韓行話沒說完,楊勇就知道什麼意思了,對韓行說道:“自是放給你了權,部隊随你調動。當然,我們在旁邊給你保着駕點兒,哪個敢不服從命令,自有軍紀處理。”
“謝謝!謝謝!”韓行有了前線指揮進攻的權力,又有了調動軍隊的尚方寶劍,躊躇滿志,志在必得的一種豪情滿滿地挂在了臉上。
韓行馬上調兵遺将,過去南征軍的部隊,紛紛回到了韓行的麾下。聊城城高壁厚,沒有炮兵絕對不行,一紙命令,先把侯大山的機械化團調了過來。
這時候的侯大山,更是今非昔比了,各種型号的榴彈炮、加農炮都是汽車牽引,騾馬牽引的都少了。
侯大山和副團長王大武來到了韓行的跟前,二人先給韓行敬了個軍禮。侯大山說:“韓司令呀,我是你的人,重新又回到你的身邊了。”
韓行批評他說:“你現在是解放軍了,應該是**的人,解放軍的人,怎麼成了我的人了?你這不是找着挨批評嗎!”
侯大山倔強地說:“是你把我拉到革命隊伍的,沒有你韓司令,哪有我的今天啊!你是**、解放軍的人,當然,我也是**、解放軍的人了。”
韓行對他說:“你們炮團的任務,主要是轟爛聊城的城牆,掩護步兵攻城,有問題嗎?”
侯大山看了看聊城的城牆,笑着對韓行說:“我要是轟不爛這個破城牆,你就把我當炮彈續進炮筒子裡算了!”
遊向前的坦克營也來到了,轟隆隆的馬達聲震撼着聊城城内外,鋼鐵的怪獸奔騰在無垠的田野上,履帶卷起了一層層的鹽堿土,黑黑的炮口指向了城裡。城外的我軍戰士圍繞着m2坦克歡呼跳躍,而城内的僞軍吓得膽戰心驚,更是夜裡睡不着覺了。
遊向前對前來迎接的韓行,打了個敬禮說:“報告韓司令,坦克營奉命來到。”
遊向前是個實在人,韓行不能随便熊他,隻能說着鼓勵的話:“好啊,好啊,遊營長,這回看你的了。叫王金祥也嘗嘗我們坦克的滋味吧!”
遊向前見了韓行卻高興不起來,皺着眉頭說:“韓司令呀,你也不看看我們的坦克營,還有多少輛坦克呀?”
韓行這才看了看坦克營,也就是有三十多輛坦克,坦克營興盛的時候,能達到四十多輛坦克。别的隊伍都在展壯大,唯獨坦克營卻是越打越少。
“打了這麼些的仗,能保留住這些坦克就不錯了。”韓行還是誇獎遊向前說。
遊向前卻對韓行着牢騷:“坦克營是高機械化部隊,必須有技術支持才行。可是你看看,你甩手不管了,我們找華爾找不着,誰知道他老人家在哪裡啊!?華蒂也找不到了,機械出了故障,我們修理不了啊!韓司令啊,我還是跟着你吧,别人玩不轉啊?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幾天,坦克就要全趴窩了。”
韓行一想也是,這些玩步槍的人,叫他們玩一些高科技,還真是難為他們了。韓行安慰遊向前說:“等打完了這一仗,騰出手來,我好好地管一下坦克營。把坦克都給你們配齊,把修理廠也給你們搞起來,另外,還要建一所坦克學校,培養一批新生力量。”
遊向前高興了,一下子蹦了起來,又給韓行打了個敬禮說:“要說搞機械,你是專家。連簡單機械都不懂的人,怎麼還能搞坦克?韓司令,我等着你這句話了,你可要說話算話啊,可不能自食其言啊!”
最後遊向前又提醒了一句:“韓司令啊,我們的坦克可不能打巷戰啊,憋在城裡不好揮啊!”
韓行說:“這個我豈能不知,你們來是打野戰的,不是野戰不叫你們出動。”
打完了遊向前的坦克營,張小三的特戰營又來了。自從殷兆立高升團長以後,特戰營就由張小三打理了。
張小三不負衆望,把這個特戰營修理得又是一個鼎盛時期。兵是全軍的精銳之士,不論是心理素質還是戰術素養,全從各部隊精選而來。武器也是全軍最好的,戰士一律是突擊步槍,每班有一挺輕機槍,全連有三挺12.7毫米重機槍和三門迫擊炮。
也隻有吳小明連有這樣的戰士這樣的裝備。
韓行把張小三的特戰營之所以調來,為的是對付王金祥的這些悍匪。城内王金祥剩下的這些人,全都是一些罪惡累累,背有人命的亡命之徒。對付他們,響鼓必須用重錘敲,絲毫懈怠不得。
張小三見了韓行,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笑容可掬,一副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