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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風雲突變的聊城第42回對韓行的争議

組織豪傑去抗日 沃土456 3578 2024-01-31 01:11

  在冠縣和堂邑的交界處趙家村,張維翰領着10支隊的主力正在耐心等待着韓行和呂世隆隊伍的到來。[燃^文^書庫][]這支隊伍還沒有到的時候,張維翰已經接到了莘縣事變的經過,心情是異常的沉重。

  這才幾天啊,聊城六區的形勢變化是如此之快。11月14号,日軍進攻聊城,聊城陷落,範築先犧牲。16号,日軍第二次占領高唐縣城,17号日軍又占領臨清縣城,不幾日退出。17日,李樹椿、王金祥唆使莘縣的反動分子制造了“莘縣事件”,殺害了**員,抗日縣長呂世隆。

  範築先的犧牲,使國共聯合的這面大旗恐怕再也打不起來了。王金祥接替了範築先的位置,成了聊城六區的行政專員、保安司令,掌握了聊城的軍政大權。從此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打着“抗日”的旗号,來行使**反人民的假抗日,真**了。

  呂世隆的犧牲,使**掌握的縣城又後退了一步,觀城縣抗日政府的退出,更使**掌握的抗日政權再退了一步。真是王金祥的反動勢力步步緊逼,而抗日的**政權卻步步後退,幾乎退到了沒有地方可去的位置。

  在這個時候,張維翰感到自己是多麼需要黨的支持,需要軍隊,需要物資,需要人民的支持,需要各方面的援助,需要人才啊!

  而自己的10支隊,是多麼的勢單力薄呀!

  劉緻遠的這個團,終于把韓行的這些人帶了回來。這還哪象支部隊呀,一個個衣衫不整,滿臉漆黑,那是被大火燒的,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那是打了敗仗,心情憋悶,再說呂縣長的犧牲,也無疑給每個戰士的心頭罩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韓行走到了張維翰的面前,伸出了髒乎乎的黑手,和張維翰的右手晃了晃,說:“張小三的這個連我給你帶回來了,交給你吧。隻可惜啊,滿員是不可能了。”

  張維翰也平靜地說:“幾場惡仗下來,能回來這些人就已經不錯了。”

  韓行目光呆滞地說:“我請求組織處分吧?”

  張維翰覺得韓行的情緒不大對頭,對韓行說:“處分你什麼呀?”

  韓行沮喪地說:“支援四區韓多峰,本來也算打開了局面,可是韓多峰因為參加南宮會議被沈鴻烈撤職,韓多峰替範築先到陽谷安樂鎮安撫忠孝團被刺,緻使我們損失了一個專員級别的好領導。作為我來說,本來能有更大的作為,挽救這次失敗,可是我沒有行動,這是一錯。

  14日聊城被圍,作為副司令的我,本來應該有更大的活動空間,本來應該有更大的作為,而我沒有,緻使範專員、姚副主任,張教授七百人全部壯烈犧牲。這是二錯。

  昨天,我就在呂世隆身邊,卻緻使呂縣長犧牲。應該說我難辭其咎,這是三錯。我感到我太無能了,确實能力低下,處置失當,請組織處分我吧!”

  韓行說了這些話,觸到了傷心處,幾乎哽咽。這是六區的失敗,也是自己的失敗,作為一個遊擊總隊的副司令,能逃脫了責任嗎!

  張維翰默默地聽完了韓行的陳述,心情沉重地說:“你的問題,我也當不了家,還是我們研究後,再做出決定吧!”

  就在這個趙家村的一間農舍裡,10支隊召開了臨時緊急會議,重點是研究韓行的問題。

  在兩張小方桌拼湊起來的長方形的桌子旁,兩邊坐着10支隊的主要領導人員。有主力一團的李鳳藻團長,主力二團的宋鳳岐團長,獨立團的郝國藩團長,重炮團的侯大山團長。直屬團的劉緻遠團長,過去機槍營也叫直屬營,在南征中為一個團,又叫直屬團。另外還有教導隊的趙曉舟隊長,警衛營的金維國營長。

  支隊一級的領導呢,當然還是張維翰司令坐在上首,再就是政治部主任吳政治了。吳政治原來是政治部的政工科長,由于王幼平主任在範築先的警衛營嘩變事件中,為了平息範築先的怒火,主動辭職,所以吳政治就暫時代替王幼平的位置,成了政治部主任。

  而王幼平呢,調入到魯西特委。

  張維翰主持會議,他首先說:“同志們,當前的形勢非常嚴峻,我也就不多說了,咱們上一次開會已經研究了這些問題。這一次開會的主要議題是,韓行來了,怎麼辦?是驅逐出我們的10支隊,還是委以重任,還是扣押起來,審明了情況再說。還是請大家都說說吧?”

  張維翰說完了,在等待着大家的發言。

  大部分團一級的軍官,對韓行個人的品行雖然是不大了解,可是韓行能打仗,他們卻是知道的,并且都知道韓行在南征大戰中,确實立下了赫赫戰功。隻是覺是韓行的背景太複雜了,這不得不讓他們心裡猶豫起來,拿不準對韓行的意見,都在看看領導怎麼說。

  劉緻遠對韓行是非常的了解。他心裡想,甭管怎麼說,韓行的所作所為早就證明了他的政治傾向,至于他的軍事指揮能力,更是沒的說。要是論生财有道,軍需供給,沒有他行嗎?你們給我整來軍需看看……

  吳政治首先發難,他不緊不慢地說:“同志們啊,形勢确實是非常地嚴峻。韓多峰被刺,而且職務被撤,已是平民一個,起不到多大作用了。範築先、呂世隆犧牲,抗日的政權,我們幾乎全部失掉,目前也就隻剩下冠縣還在苦苦支撐着。

  韓行是什麼人,據我們調查,他是聊城軍統的特務頭子。範築先被害,明着李樹椿是拖住了範築先,被困在了危城,但是暗着呢,韓行領着民軍一路在前面阻敵,是不是他故意放鬼子進來,我們雖然沒有确實的證據,但是估計是他,領着整整幾千人,竟然阻擋不住小鬼子的幾百人。

  呂世隆被害,而韓行的嫌疑就更大了。他就在呂世隆的身邊,就眼睜睜地看着王夢周把呂縣長打死了,而他又把王夢周槍斃了。這叫什麼,這叫死無對證!我們已把呂世隆的警衛班人員全部關押了起來,集中突審。

  同志們啊,确實是情況嚴峻啊,敵特分子無處不在。韓行不來還好,他一來,我們10支隊恐怕就天無甯日了。他使的是苦肉計也說不定呢?要是10支隊再來一個呂世隆事件,我們能承受得起嗎!?”

  吳政治的話說完後,确實震動着每一個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10支隊完了,整個聊城六區是徹底地完了。

  其實就連韓行也沒有想到,他帶領着張小三的警衛連和莘縣縣政府的這些機關人員千辛萬苦地回到10支隊後,呂世隆的警衛班立刻被全部關押,就連給韓行寫審問報告的人也被關了起來,等待組織的審查。

  警衛營的金維國營長,也許從自身的工作考慮,說:“暗的還沒有查出來,再出來一個明的,那我們警衛營的壓力就太大了。要是韓行真是聊城軍統特務頭子的話,那還考慮什麼,立刻關起來也就算了。實在問不出話來,那就采取堅決的手段,總不能叫他做出更大的破壞。”

  金維國所說的堅決的手段,不用說,大家都明白,那就是槍斃。

  劉緻遠一聽,不幹了,急忙反對說:“濫殺無辜,不可不可。據我了解,韓行是一個好同志,多次都證明了的,而且能力也非凡。在沒有弄清事實真相之前,切不可以那樣。”

  劉緻遠是真害怕,萬一要是吳政治下了命令,斃了韓行,什麼都晚了。

  吳政治平靜地說:“同志喲,可不能讓悲劇重演啊,呂世隆是怎麼犧牲的,竟然是他的警衛班長打死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鬥争的殘酷性,真是太讓人不可琢磨了。韓行說得越可憐,做得越逼真,說明他越狡猾。同志們啊,軍統的一般特務都是受了嚴格的特工訓練,真是哭哭笑笑,化裝僞裝什麼都做得來,更何況韓行是聊城的軍統特務頭啊。一但放進了10支隊,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我們炸得粉碎,同志們!”

  金維國說:“為了不再發生呂世隆的事件,我建議,立刻收審韓行。要是問不出話來的話,斃了也行,驅逐也行,就是不能讓他留在10支隊。”

  張維翰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感到了深深的壓力,他本來要讓韓行擔任要職,就是怕底下有意見,所以才開了這個會。現在看來,别說是提拔韓行了,就是讓韓行呆在10支隊,恐怕很多人都不會同意。

  也不能怨這些同志小心謹慎,确實形勢是太殘酷了。看來,韓行真是沒戲了……

  重炮團的侯大山團長,原來是坐在旁邊一言不發。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而他是一個國民黨員,要不是韓行非得讓他來當這個團長,恐怕現在的團長也不是他。

  他憋了半天了,這時候,憋出了一句話:“我是重炮團的團長,大家知道,重炮團需要炮彈和牽引車。原來韓行答應過的,一個月後,炮彈和牽引車就會生産出來。要是韓行斃了或者走了,我這些炮彈和牽引車找誰要去呢?”

  一句話,把大家都将住了。

  張維翰引導大家說:“韓行不但過去是聊城遊擊副司令,他還是一個兵器專家和工業局的局長。他說能造出來,就能造出來。炮兵是戰争之神,要是炮兵沒有了炮彈,沒有了索引車,就是死物一個,沒有用處了。還有一個就是,韓行已在計劃組裝坦克車和火焰噴射器。要是把他槍斃了,或者是驅逐了,誰來幹這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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