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淩武昌黃鶴之巅,控龜蛇二山對峙,攬江漢奔流之概,三國吳黃武二年始建,清光緒十年大火燒成廢墟。千餘年來,屢毀屢建,“緻樓之廢,更莫能記。”這是史書記載的黃鶴樓。
韓行曾憑爛伫立,置身于浮雲古意之中,恍若古人觥籌詩箋之氣與今日人類文明之息一并湧人心肺,癡然不知是置身于曆史重返于今天。放眼回望,夕陽餘晖,如金粉紅脂,抹盡山河,一掃昔日古人吟詩賦詞後的聲聲歎息,天地間仿佛湧進千古風雲浩浩江河滄桑,留與後人評說。
我慕名拾古而來,是否巳初識黃鶴樓,隻有緩緩東去的大江清楚。
航空編隊越過了武漢,然後向着西北,即湖北的随縣棗陽一帶飛行。好在這幾個地方,由于日軍的航空兵沒有夜航能力,所以也沒有碰到日軍的飛機。否則,又将進行一場黑夜中的激烈空戰。
韓行早在出征前就查過随縣棗陽的資料。
随州位于湖北省北部,地處湖北省桐柏山脈南部,緊鄰河南省桐柏縣,為淮河發源地。它東承武漢,西接襄陽,北臨信陽,南達荊門,居“荊豫要沖”,扼“漢襄咽喉”,為”鄂北重鎮”。
棗陽縣在随縣的西北部。它東靠武漢,西依襄陽,南臨江漢平原,北抵南陽。是東漢開國皇帝劉秀的家鄉。棗陽地形屬丘陵崗地,東北和南部分屬桐柏山大洪山餘脈,丘陵起伏,地勢由東北向西南傾斜,東北部玉皇頂為境内最高點。
中國曆來以長江劃分為南方和北方,南方多細膩和秀麗,北方就多粗犷和大氣了。
就在随縣的一塊空地上,用木柴燃起了一圈的火堆,足有幾百米,從高空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是第五戰區的李宗仁,為了迎接南征軍的到來,特别點燃的空降識别記号。
這時候中日雙方的占據區域挺有意思的,日軍是占領了東部大部分城市和交通發達地區,而中國的軍隊呢,還是占據着一些邊遠地區和交通不發達地區。
特别是華中這一塊,日本占領着武漢九江南昌一線,進了中國腹地。從另一個角度被上百萬的中**隊包圍着。南邊是中**隊的第九戰區和第三戰區頂着,西邊是李宗仁的第五戰區推着,特别是第五戰區從東西兩則壓迫平漢路南段兩側,叫岡村甯次這個老小子很不好受。
徐大對韓行說:“韓司令啊,到了随縣西北五裡地的王家莊降落點了。請求降落?”
“那就降吧,不降也不行啊!”
直升機編隊開始在空中盤旋,然後慢慢地一架接一架地降低高度,往下降落。
韓行的腦子在慢慢地回憶着李宗仁的資料。
李宗仁,1891年8月13日生,字德鄰。廣西桂林臨桂區人。中國國民革命軍陸軍一級上将,中國國民黨内"桂系"首領,曾任中華民國首任副總統代總統。
1936年4月,李宗仁發表了《我的主張――焦土抗戰》一文,從政治經濟軍事外交四個方面闡述中日全面戰争一旦爆發,最後的勝利者必是中國,号召全**民甯為玉碎,不為瓦全,化全國為焦土,用大刀闊斧來答複侵略者。
1937年7月,抗日戰争爆發。李宗仁任第五戰區司令長官。1938年1月至6月,李宗仁指揮國民革命軍抗擊日軍,在台兒莊會戰中李宗仁親臨前線督戰指揮,獲得**抗戰中的首次大勝。
徐州大突圍中,李宗仁成功指揮60萬大軍突圍,**未出現淞滬會戰南京保衛戰撤退時的混亂景象。
這會兒,李宗仁又要親自指揮随棗會戰,到底結果怎樣。韓行和全中國人民一道,都在拭目以待。
12架直-8直升機強烈的底燈照得空降地上是亮如白晝,一大隊軍人早就等待在空降地的周圍了。
頭一架直升機慢慢地落下了,巨大的風力吹得地上是一片狼藉,樹葉子,地上零碎的垃圾,燃燒後的灰燼,沒有被燃燒的樹枝,統統被卷上了天空。
螺旋槳慢慢地停止轉動了,周圍的被抛起的雜物才算安穩了一陣子。但是,緊接着第二架直升機又開始降落了,又是引起了一陣子雜物的混亂飄舞。
低空中,是兩架J-20戰機在低空盤旋護航,它轉了一圈又一圈,在穩穩地飛翔着。
韓行慢慢地走下了直升機,後面緊跟着張小三吳小明李大中,一個個是全副武裝,步履矯健,精神飽滿,威風凜凜。
李宗仁帶着一大隊官員飛快地迎上來,見到面前都是一溜的年青人,不由得認不清了哪位是指揮官了,喊道:“哪位是韓司令?”
韓行緊上兩步,從隊伍裡脫穎而出,幾步走到了李宗仁的面前,打了一個軍禮說:“報告李司令,南征軍奉第九戰區薛嶽之命,前來向您報到。”
韓行在自報家門時,故意隻說是奉第九戰區薛嶽的命令,而沒有并列說出還有個築先縱隊的命令。這當然也是給了薛嶽一個面子,也好給薛嶽以後再和李宗仁讨價還價時有一個本錢。同時,也為南征軍以後再加入第九戰區讨一個退路。
虧着當時沒有錄音機,要是錄下來的話,就憑韓行這個自報家門,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韓行也想開了,總的原則是不能變的,但是具體的事情上,該靈活就靈活一點兒嗎。
借着打敬禮的功夫,韓行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赫赫有名的李宗仁。
李宗仁的個子很矮,也就是一米六幾,絕對沒有一米七。消瘦的臉上,帶有南方人典型的特征,那就是高顴骨,一說話就露出了兩排黃黃的大牙,就像要咬人一口似的。
名人特有的氣質,那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别小,但是他的兩隻眼睛非常的明亮,也可以說是超出一般人的亮度,熠熠生輝。
還是那句話,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鬥量,個子矮的可能就是精品啊!在這個小小的南方人的軀體裡,小小的腦殼裡,将裝着怎樣超常的智慧啊!
李宗仁說得第一句話是:“徐州大會戰,我沒有感到震驚,60萬**突圍,我也沒有感到震驚,隻是現在我們的飛機,感到震驚了。怨不得你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啊,原來南征軍竟然是這樣的裝備。”
韓行沒有說話,敬完了禮,又緊緊地拉着了李宗仁的手。
李宗仁的第二句話是:“我見過這麼多年輕的軍官,還沒有像你這麼年輕的。你今年二十出頭吧?”
韓行如實回答說(當然這是替身的韓行年齡,真實的韓行就不能說了):“今年23歲,您是我的長輩。”
李宗仁搖了搖頭說:“自古英雄出少年,原來我還不信。今天,我是真信了。當年的周郎多大年齡,就指揮了赤壁之戰,也就是33歲吧,你比周瑜還要年輕10歲。和你相比啊,我真是老了,老了啊!”
韓行知道,這個李宗仁也就是一些恭維的話,他的話絕不能當真。隻好說:“你不老,絕對不老,姜子牙多大年齡了,六十多歲才出山,八十多歲還領兵打仗。還是那句話,有志不在老少,無志空活百歲。”
李宗仁哈哈地笑了,搖着韓行的手說:“我說你這個韓司令呀,還真會說話呢。這個薛嶽也是挺有意思的,明明是築先縱隊的人,明明是延安方面的人,他卻說是第九戰區派來的,挺搞笑的。他這是想和我幹買賣呢?”
李宗仁這個老狐狸,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他,他早就把這個事情琢磨透了。但是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不是從韓行嘴裡說出來的,韓行也就隻好見怪不怪了。
寒暄完了,韓行和他談起了公事。韓行說:“我們的基地和所需的彈藥食品和油料問題,還是請李司令早做打算。”
李宗仁笑着說:“基地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就靠着我們司令部不遠,也好有個照應。這個地方你願意住也行,空降方便。至于彈藥食品和油料問題,我已經給參謀部交待好了,你派人找他們聯系就行。”
韓行點了點頭說:“謝謝李司令,我就住在這裡吧!空降方便。還有一個南征軍的作戰總方針,我好給李司令彙報一下。”
“那,你就說吧!”李宗仁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韓行的眼睛。這個時候,他的眼睛是狼一般的,有一種探尋到内心深處的機警與犀利。
韓行盡量地回避着他的這種眼神,說道:“我們南征軍的作戰原則,一般是靈活機動,不和鬼子拼過大的消耗戰,希望李司令能支持我們的作戰原則。”
李宗仁又哈哈地笑了,說:“我說韓司令呀,你是不是想不服從我的指揮呀?”
韓行急忙補充說:“不是的,李司令。我們南征軍的特點,全是機械化部隊,也就是說,你們所進行的戰鬥,我們主要是進行火力支援。放心吧,我們南征軍來到了這裡,就是打鬼子的,絕對不能給第五戰區丢人。但是要把我們綁到陣地戰上,拼消耗,我們機械化部隊拼不起。請李司令及時把軍情通知給我們,我們一定會大力協助的。”
李宗仁終于聽明白韓行的作戰方針了,面無表情冷冷地說:“好吧,那就試試吧!我相信南征軍不會叫我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