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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豪門重生手記 禦井烹香 3558 2024-01-31 01:11

  第361章

  對于蕙娘和楊七娘來說,權仲白算是死過翻生了一次,但對于其餘人等,因為有蕙娘的鋪墊在先,頂多也就是驚奇權仲白說是去俄羅斯的,為什麼又跑到南洋去了而已。更因為蕙娘也是巧合地來到廣州,這一舉動在有心人眼裡,說不定還會有更多頗富深意的解讀,但反正事實也就是如此,蕙娘也沒有遮掩的意思,這一次,她倒是不着急趕回京城了,反正自從權仲白回來以後,她的危局已解,留在廣州還能等許鳳佳回來,衆人坐下來再将整個攻守同盟的态度調整得默契一些,若是許鳳佳有疑問,她還可幫着楊七娘說道幾句。

  之前是局面急迫,必須要做個選擇,權仲白也沒怎麼細問葭娘的事,現在問知了來龍去脈,卻阻止蕙娘将她接回,雖不舍,但卻也道,“在新大陸,有李韌秋遮風擋雨,起碼比在大秦要安心一點。女孩子本就嬌弱,葭娘年紀又小,若是在國内,有了什麼事……”

  若是有事要舉家出逃,葭娘的确會成為權家的一個軟肋,讓她在國外呆着,也是一種思路。蕙娘雖有幾分不舍,但若一切按計劃進行,國内平靜的時間也沒有幾年了,葭娘在國外,的确比在國内要好一些,因此也便沒有反對。隻是難免有幾分郁郁不樂,權仲白又十分疲憊,兩夫妻索性閉門不出,隻是在許家休息。

  不過,權仲白都回來了,該登門的人遲早都會來的,權世仁之前是沒在廣州,現在回來了,立刻就給蕙娘送信請安。蕙娘也知道他不願登将軍府門的忌諱,便又去同和堂見他。不過,這一次見權世仁時,她的心卻是定定的了,反而不擔心楊七娘從她的行動中獲取什麼蛛絲馬迹,尋線摸到權世仁頭上。

  兩人相見時,權世仁也是一臉笑意,看來心情十分不錯,他道,“仲白真是太調皮了,說是去了俄羅斯,結果反而跑去天竺,倒是累得瑞氣部那些傳令夥計滿大秦的亂跑。你住将軍府隻怕不大方便,我已經給東北送信,令他們不必再發散人手,進入俄羅斯尋找仲白了。”

  這大半年來,鸾台會的人手大量被抽調前往西北、東北,在南邊力量頗有些空虛,蕙娘還未說話,權世仁又欣然道,“手底下能用的人少,你上回送信來,口吻急。這件事我也不願耽擱,這一次我親身出去,就是到蘇州去辦事的。你要尋的織工,我給你找到了,他們雖然遷移去了西北,但家人還是留在江南的,這幾年頗有幾戶人家發了些小财,我也是用了一些手段,方才給你尋到了兩戶人家,當時應該都是受人收買出面鬧事的。現在還隻是往上走了兩層而已,初步可以追溯回廣東,若非如此,這一次也不能這麼快回來。”

  權世仁在公事上的确一直都是很配合的,蕙娘也是頗有幾分感激,忙笑道,“辛苦世仁叔了!有此把柄在手,将來許家怕亦都要對我們家客氣幾分。”

  蕙娘之前還沒明說是要對付誰,權世仁雖有猜測,但到底不比此時挑明了說來得好,他也是精神一振,“果然是許家在背後鬧鬼,這個把柄可要好好梳理,能管用的時間很長,有它在手,将來許家自然知道該怎麼站隊了。”

  蕙娘含笑道,“正是如此,說句實在話,我這一次下廣州,除了和楊七娘來看看蒸汽船的事以外,倒有一多半是為了這事兒來的。――不知道您在背後如此用心,還想着我人親自過來了,這件事能辦得快一點兒呢……”

  輕輕巧巧幾句話,便把來意遮掩了過去,權世仁不疑有他,欣然道,“我說,仲白人在北邊,你怎麼還有閑心出來廣州呢,原來是為了此事。――是了,聽說你的三丫頭也到了廣州?改日抱過同和堂戲耍一番,我也見見你的下一代。”

  蕙娘笑容維持不變,随意道,“她現在随我妹妹,乘船在珠江上玩耍呢。改日有暇,必定抱來的。隻是我妹妹不知内情,險死還生的人,性格又難免古怪,她看葭娘如同親女兒一般,走到哪裡跟到哪裡,忽然把葭娘抱走,恐怕她心裡會有微詞呢。”

  權世仁是搞情報的,如何沒聽說過文娘的事?事實上文娘南下也沒有瞞人,起碼是瞞不過京城的權家人。他眉頭微皺,“焦小姐是――”

  “京城閑言碎語比較多,她心事重,也是有點呆不住。”蕙娘淡淡地道,“想到廣州來住幾年松散松散,我也就這一個妹妹,這麼簡單的心願,自然要為她完成的,既然她舍不得葭娘,便把葭娘抱在廣州,讓她養兩年,平複平複心情也好。”

  如果被帶來廣州的不是葭娘,而是兩個兒子中的一個,權世仁絕不會隻問幾句就算了的,現在有文娘遮掩,葭娘又畢竟是個女孩,他問了幾句也就失去興趣,蕙娘也算是成功蒙混過關――不過,葭娘最多也就隻能消失個兩三年,到她四五歲的時候,就是權家不說,估計鸾台會那裡也會問起她的下落了。

  見過權世仁,到廣州來的任務基本就算是全部完成了,隻剩約見桂含沁,以及等許鳳佳換防回來正式告知他這個決定這兩件事了。不過不論是蕙娘還是楊七娘,都對招攬桂含沁有比較強烈的信心,以他們兩家手上握着的籌碼來說,桂家若不入夥,壓根無法全身而退。王家毒殺二皇子的那兩個人證還在蕙娘手上呢,以桂含沁在廣州的資曆,指使他們攀咬桂家,簡直是由不得皇上不信。

  再說,桂家現在也是夠難受的了,她們遲遲沒有聯系桂含沁,便是因為京裡福壽的熱鬧才剛開始――走了這麼久,他們也終于到了京城,桂含春因護送有功官升一級,福壽長公主得加食邑、上尊号,這事還上了邸報,現在連廣州都在讨論這事兒了:人,都是很喜歡熱鬧的。桂将軍千裡走單騎,英雄救美般護送福壽長公主返京,聽起來就和戲文裡說的似的,焉能令人不多議論?

  不論官方是什麼态度,民間對于和親,一貫是比較反感的。北戎大亂以後,當年嫁出去和親的公主能夠回來,大家倒是頗為喜悅,也不知是哪個好事之徒傳出的消息,把當年桂含春送嫁的事情又翻出來說。這兩件事一結合在一起,大家頓時就有聯想了。再加上北戎大亂,主要是因為羅春去世,此亦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如此一來,一個故事可不就是呼之欲出?這公主和将軍之間纏綿悱恻的戀情,哪個人不愛傳,廣州又一向是得天下風氣之先的,這十數日,街頭巷尾慢慢地全開始議論這事兒,把桂含春和福壽之間的戀曲,傳得神乎其神的,也不知多少人豔羨桂含春,居然能和公主來上這麼一段。

  民間傳得高興,朝廷裝聾作啞――其實也是不便發表任何評論,桂家恐怕卻是日益難受了。蕙娘人不在京城,也不知鄭家和鄭氏該會如何應對,但她卻覺得找桂含沁攤牌的時機越來越接近了,這一日楊七娘來找她時,也是若無其事地道,“我看,可以把桂将軍邀來一起過節了吧?”

  有權仲白這個男丁在,桂含沁上門也算是順理成章了,現在廣州男女大防松弛,見到蕙娘和楊七娘,他也是毫不訝異,大大方方地打過了招呼――他和許鳳佳見面的機會,隻怕還要比楊七娘更多,此次過來,多半也就是理解為楊七娘要問問丈夫的事,因此當衆人落座之後屏退下人時,他都未發覺任何不對,還是隐帶笑容的憊懶樣子,沖着楊七娘笑道,“世子夫人也不必如此着緊,我可為升鸾擔保,他在海外規矩得很,并沒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楊七娘笑罵道,“這個我還不清楚?連個男人都看不住,我成什麼了……”

  她半帶着笑意對蕙娘做了個手勢,“還是讓嫂子來說吧。”

  蕙娘清了清嗓子,把桂含沁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方才怡然開口道,“事情,還要從鸾台會那邊說起了……”

  這件事牽連甚廣,蕙娘解釋都解釋了許久,桂含沁越聽越是凝重,不但随時發問,還經常要求蕙娘複述一遍,如此說完,将将就是一個時辰過去。桂含沁聽得雙眼異彩連閃,思忖了半日,竟欣然道,“若早和我說,我就早同你們一起謀劃了。無須再問什麼,這件事,我桂家入夥了!”

  居然是絲毫猶豫,甚至是讨價還價都沒有,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把形同謀反的這麼大件事給定了下來……

  蕙娘等三人都有幾分驚愕,權仲白居然還傻到出言提醒,“這麼大的事,你不必現在就給個答複吧――”

  桂含沁一擺手,“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心裡的苦……”

  他唇角一翹,似笑非笑地又道,“再說,我素來是個識時務的好漢子,不至于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的。這些年來,我們家動作也比較頻繁,其中難免有所疏漏,以鸾台會的手段,再加上宜春票号和桂家的關系――”

  有些話,大家不必說透,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桂含沁看得這麼明白,亦不愧是桂含沁。蕙娘颔首一笑,正要說話時,桂含沁卻是語鋒一轉,又道,“不過,說來,我們家大妞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之前提過一次的婚事之說……現在還作數嗎?”

  他是直盯着蕙娘問出這話的,意圖簡直是一覽無遺,壓根就沒要遮掩的意思,蕙娘想裝糊塗都不行。她張開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答話――桂含沁的眼神還沒轉開呢,那邊楊七娘含着笑意的眼神,也是柔柔和和地落到了她臉上……

  一時間,她居然真的感受到了一點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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