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平身。.更新最快”
陳鳴臉上全部是親和的笑容。他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好習慣。就是在做某件事情之前,先做好調查。
東方紅當年過麼: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陳覺得這話很真理。
真理隻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所以當官的都喜歡一拍腦袋想出一個招來,而這些招大多數都是垃圾。
陳鳴傳召柔佛伯,看似也一拍腦袋,可在陳鳴的心裡,他是很清楚柔佛伯在柔佛的尴尬地位的,那是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的一種情況。
起來依布拉欣完全就是個傀儡,一丁權利也沒有,但是作為一個表面上的牌位,他卻也有着賣國的資格。
“愛卿在南京,可還住的習慣?最多明年的秋季,柔佛伯府就可建造完工了,愛卿日後再赴南京,便可以入住其中了。”馬來等一幹蘇丹現在都住在國賓館,按照陳鳴之前的打算,他們的府邸是永遠也建造不完工的,但是現在他改主意了。至少眼前的依布拉欣的府邸,明年秋天就一定能完工。
依布拉欣聞言欣喜的再拜道:“承蒙陛下厚愛,微臣在南京過的很好。陛下賜臣的宅子,對臣的賞賜優待,讓臣感激涕零,無以為報!”
雖然那座在建的柔佛伯府的位置、風景,絕對比不上玄武湖裡的國賓館,但感覺不一樣啊。
前者是主人,後者是客人。
依布拉欣内心裡更隐藏着一個誰也沒有告訴的想法,如果他在南京的伯爵府建好了,依布拉欣會賴在伯爵府裡不回柔佛的。
待在南京的伯爵府中,普天之下能砍他腦袋的隻有皇帝一個;可待在柔佛,這天底下能砍他腦袋的會有無數個。
現在依布拉欣的絕對是實話,是真心話。他對陳鳴的感恩之心如噴發的火山一樣熾熱。
依布拉欣待在國賓館享受的是國賓一級的待遇。
從他們來到南京的第一天起,皇宮大内和延壽宮的賞賜就沒有停過。
美女佳人、瓊漿玉釀,珍馐美馔,還有绫羅綢緞,金銀珠寶,幾乎讓依布拉欣舍不得去想象自己離開南京的那一刻了。
陳鳴笑眯眯的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依布拉欣頭上的氣柱是完全倒向自己的,這讓陳鳴更有信心了。
他看中的人是不會有錯的。
“愛卿啊,明年夏秋之交,朕要在南京設立一所國子監大學。”打隋朝以後,這是中國古代教育系統的最高學府了,中央官學,又稱國子學或國子寺。除了這個,未來時日裡陳鳴還要相繼設立翰林院大學和太學大學,甭管那名字聽起來是不是順耳,意義重大不是?
“這所大學會是朝廷重經營之學府。愛卿的世子,若有意願,可在國子監上學。朕将召集宇宙賢達名士,無分中外,無論東西,皆以學識為上,居于一處,教育天下英才……”
這是陳鳴準備建立的幾所尖的綜合類大學。
而側重不僅是在科學上,還有政治。
依布拉欣當然願意,他都羨慕死了蘇祿候的遭遇了。也有意将自己的幾個兒子送來南京,除了學習先進的文化,就是盡可能的與南京的貴人結交上關系,這樣能更好的給他們一族披上個保護層。
任何人在面臨絕境的時候都不會坐以待斃。除非是實在沒法了,否則就會抓住任何一個機會。
依布拉欣就是如此,不管是常住在南京,還是将兒子送入大學,那都是他夢寐以求的。
而且這事兒來也有先例的。明朝時期行使雙京制,在南京和北京分别都設有國子監,到永樂年間,南監規模宏大,延袤十裡,燈火相輝,盛況空前,當時鄰邦高麗、日本、琉球、暹羅等國“向慕文教”,不斷派留學生到南京國子監學習。而且按明清的慣例,官員子弟都可以依靠父祖的官位而取得入監的資格的。現在柔佛伯把兒子送入國子監也是順理成章的麼。
依布拉欣再一次跪到了地上,“陛下天恩浩蕩,臣萬死無以為報。”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操着還有些生硬的漢話,依布拉欣一邊着一邊磕頭,把腳下的金磚都撞得咚咚響。
在依布拉欣眼中,現在的陳鳴就好比一個聖潔的天使,将他從危難之中一救了出來。
而在陳鳴的計劃當中呢,後者的課程裡頭當然會安排國學的,那麼很大一批官場上被淘汰的老舊人物,還有《明史》、《清史》編撰工作結束後的大儒,都可以塞進去,讓他們盡情的唧唧歪歪。這也算是教化萬民了麼。
陳鳴還會通過牛頓從西方引進一些哲學家,就讓他們盡情的去唇槍舌劍。
在這裡可以找到全中國最陳舊的思想,在這裡也可以找到全中國最新穎的思想。最保守和最離經叛道的碰撞,最正統和最偏激的戰鬥,陳鳴也很想知道幾十年後哪裡會變成什麼一個樣子。
是能結出人類哲學思想上的璀璨的結晶,還是結出一朵奇葩來呢?
但是讓依布拉欣的兒子送過來當質子,隻能算是一碟菜,而且依布拉欣明顯很欣喜。這讓陳鳴對他在柔佛的處境有了更深的了解。陳鳴還不知道,史上的柔佛蘇丹一家就是被英國人支持的天勐公給奪走了最後一滴的權利,後者在英國人的扶持下坐穩了柔佛蘇丹的寶座,然後一直興旺到1世紀。
稍稍整理了一下要的話後,陳鳴對依布拉欣道:“朕今天單獨與愛卿會面,是有個事情,要跟愛卿先通個話……”陳鳴這話的然後依布拉欣受寵若驚。
“臣恭聽聖意……”依布拉欣連忙跪下來。
“起來起來。”陳鳴心裡很舒服,但他不會因為這舒服就改了自己的意志,親自伸手将依布拉欣扶了起來,“朕打算改新加坡守備團為馬來守備旅,統一負責馬來各蘇丹國的安全事務……”
“愛卿以為如何啊?”也就是,陳鳴打算收馬來各蘇丹國的兵權了。
這事兒肯定會引來不的風波。
依布拉欣深深的低頭,不敢言語,但心中卻翻起來驚天駭浪。
馬來守備旅?
新加坡守備團改編?
這是要收兵權吞吃整個馬來吧?
自己這個柔佛蘇丹是沒有實權,柔佛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天勐公和副王的手中,收不收無所謂。相反,柔佛的土兵真的要被上國收編了,那他的日子可立馬就滋潤了。到時候副王和天勐公與他就處在同一個水準線上,而同時還有着柔佛伯這麼個爵位的依布拉欣,那絕對比天勐公和副王要牛逼啊。
依布拉欣同時在向着陳漢的建制,守備旅他是知道的,主要執行守備任務,跟野戰型的整編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但這也意味着守備旅的建制是可以增加縮減的。就依布拉欣所知,南洋地區的中國守備旅最大的屬于棉蘭老島的,那個守備旅中光是中國士兵就有過萬人,還有大幾千名的日本人,就連黑冰洋的安保部隊都時不時的加入進其中,總共兵力不下兩萬人。
在依布拉欣的眼中,這是一股可以掃蕩整個南洋的兵力。而中國卻隻用他們掃蕩了棉蘭老島,甚至還沒有掃蕩幹淨。沒有辦法,棉蘭老島那地方太那啥了。
可以,如不是棉蘭老島自身也給陳漢産生了巨大的經濟利益,那個鬼地方真的會成為南洋猴子們的最後一塊安身之地了。棉蘭老島的地形太過複雜了。
或許陳漢能如西班牙一樣表面上統治着整個島嶼,可是這統治權隻存在于表面,而不能真切的深入其中。
棉蘭老島盛産椰子及香蕉,但這不重要。這鬼地方地廣人稀,當地的摩洛人和米沙鄢人總人口隻有幾十萬,大片的土地可以作為耕地來開辟。雖然這裡的土地債券在國内買的并不怎麼好,但是再加上這裡的鐵、金、銅、煤等礦産産生出來的效益,自然能維持得住一個地方守備旅和幾千名日本治安兵了。
後者在雨林中的厮殺,除了能夠讓陳漢的統治區内增添許多的人口,還能給各地輸出不少的奴隸。
陳鳴願意在棉蘭老島上花費巨大的精力和财力,所求的也是徹底抓住南洋土着存留生機的口子。
如此這般,馬來守備旅自然也要有一萬人吧?
裡頭的新加坡守備團就算隻有兩千來人,可戰鬥力,依布拉欣覺得控制整個馬來也不成問題。
而這還是最基本的情況。
讓依布拉欣印象最深刻的是中國士兵的待遇,如果柔佛的土兵編入了守備旅裡,拿的是跟中國士兵一樣的高饷,還是他們原先的報酬?原先的馬來土兵都是報酬很低,甚至是沒有軍饷報酬的。而要是拿的是中國人那樣的高饷,這錢從哪裡來?從中國方面出嗎?那後者馬上就能唯中國是從了吧?
而新加坡的守備團可是中國人在南洋的精銳,不是因為後者在當初那段時間裡對于柔佛的掃蕩,對于整個馬來的打擊,而是因為新加坡的重要性,後者至今也沒有完全開放。不像曾母大島、槟榔嶼和勿裡洞島,南洋早就有傳言那裡是中國最重要的海軍基地。而既然是中國最重要的海軍基地,那麼作為那裡的護衛部隊,顯然就該是最精銳的人了。
如果依布拉欣是一個實權在握的蘇丹,面對陳鳴他絕對會想,這個地方守備旅究竟是保護他的,還是綁架他的啊?
馬來守備旅那麼軍隊就會駐紮在馬來半島喽?
新加坡少了一個守備團還有第二個守備團,根本毛事兒沒有。可是少掉的那個守備團就進入到各蘇丹國的腹心了啦。
如果中國人在每個王城放上某個守備團中的一個營,隻憑這一個營,他們就可以随時橫掃全城。所有人那都在中國人的刀口下生活着了。那之後的權利是在他們,還在在中國人呢?
但他能怎麼樣呢?
皇帝要玩的,他還能怎麼辦?既然已經稱臣,接受了中國的統治。那麼,漢軍進駐王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而且該心裡流血的不是我,而是天勐公和副王。
如果皇帝能立馬就把柔佛的土兵給收編了,那麼這回他回到柔佛的時候,大家就大哥不笑二哥了。
依布拉欣幾乎就是心裡一邊狂笑一邊流血的叩首:“陛下聖明,臣謹遵聖谕!”
陳鳴僅僅的看着依布拉欣頭上的氣柱,雖然顫抖了幾下,可最終那氣柱還是倒向了他這裡的。
陳鳴心中大笑了一聲。
隻要得到了依布拉欣的允許就好,柔佛果然是最好打開的缺口。而隻要打開了一個缺口,那就何愁漢軍不能盡駐馬來各座王城?
中國在整個馬來的權利會大大的增進一步,整個馬來的漢土化進程也會大大的增高。
陳鳴明天就會讓外交部與依布拉欣簽署條約,然後迅速的控制柔佛。
沒有人會在重大的利益面前,舍棄自己而成全自己的敵人的。
依布拉欣果然丢掉了‘柔佛大義’而取了自我的利益。
如此新加坡守備團進駐柔佛王城,那就是無可阻擋的事情了。
陳鳴笑的很歡樂。
他再次扶起依布拉欣,拉着他的手,很是欣慰的道:“愛卿能以大局為重,朕深感欣慰。”能做到這一,依布拉欣已經可以是朝廷忠良,陳漢的忠實狗腿子了。
甭管依布拉欣此刻的内心裡是怎麼想的,陳鳴隻看效果。柔佛本來就是被移民和中國商人影響很重的地方,現在被第一個吞吃下,那幾乎就沒有反悔的可能了。
而陳鳴從這裡開了一個頭後,那就可以一吞噬整個馬來了。
依布拉欣實際上是料錯了一些東西的,陳鳴是要組建馬來守備旅,可誰也沒馬來守備團就一定要控制整個馬來啊?
這次在南京,陳鳴回在适當的時候抛出‘馬來守備旅’這檔事兒的,但他的目的不是要逼迫所有的蘇丹立刻加入,而更是為了看一看誰贊同誰反對。
陳鳴不會用強。
有了柔佛這個翹闆在,陳鳴回用看得到摸的着的現實來打動那些底層馬來人的心。
更好的生活,更好的住宿,更好的醫療,更好的教育……
而更讓陳鳴欣喜的是,馬來漢土化進程的得意加快,完全來自于他的靈機一閃。作為一個政治感覺很平庸的人,作為一個一直依靠着穿越前的見聞治理、改變國家的人,陳鳴很為這變化而高興,這讓他很有股成就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