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路,25号。
福山雅竹和江塵他靜靜的坐在屋内等候着佳音。
不到片刻,宮崎龍井他們便匆匆走上前來。
“就是剛剛那個女人,将那些外國人帶到船上的!”金一愛上前很肯定的說道。
福山雅竹聽此,抱起她,撫摸着她烏黑的頭發笑着問:“一愛,你真的确定是她嗎?”
“叔叔,她的樣子就像個釘子釘在了我的心裡,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少爺,我也怕會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所以就親自以您的名義要下了美子小姐的挂墜,一愛看了照片,很肯定就是她,美子小姐就是将國際記者帶上船之人。”
福山雅竹聽此,歎聲說道:“沒想到,她清澈的皮囊下竟然有着一張毒辣的臉孔,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怎麼,福山你想殺了她?”江塵沉聲問道。
“不,老師,她現在還暫時不能死,我要利用她找到那些記者到下落。”
“可是,她那麼精明會輕易留下破綻嗎?”
福山雅竹冷冷一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有她軟弱的時候,您大可放心,對付她這種人我手到擒來。”
“那你一定要當心。”
“您放心,我會的。”
說着他站起身沉聲說道:“老師,我必須馬上回去盡快找到實驗室基地,晚上我會派人來接雷奧的。”
“嗯,我會靜候你的佳音。”
點點頭,福山雅竹轉身和宮崎龍井匆匆離開。
檔案室。
豐川藍生一來到這裡,就看見黑川響獨自一人在辦公室裡吃着小菜,喝着清酒,美哉……美哉……
“表哥,你還真是會享受呢!”
豐川藍生徑自走上前坐到他的對面,随手拿起一塊壽司放到了嘴裡,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黑川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皺眉問:“表弟,你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來了?”
“前些日子,姨母給我發了一封電報,埋怨你已經好久都沒有給家裡寄過一次生活費用了。”
“你是知道的,我隻是小小的檔案管理員,就算有孝心,但卻也沒有錢啊!我也是力不從心的。”
“誰說不是呢?你一個陸軍學校的高材生,卻無人賞識當一個小小的管理員,還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說着,豐川藍生親自為自己斟滿了一杯清酒,小酌一口淡淡地歎息着。
黑川響聽此,有些妒忌的說道:“我可沒有你的那種福氣,會一路高升。”
“表哥,機會都是把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有時候你也必須靈活運用,可不能太過執着,否則,你的前途可就迷茫了。”
黑川響又為他斟滿了一杯酒,遞到他的手中迫切的問:“表弟可有什麼辦法?教教我吧!”
“我知道審時度勢,不像你這麼執着。”
“你此話何意?”
“表哥有所不知,現在上海已經被分成了三派了,一是司令官,一是南野機關長,剩下的一個就是福山副機關長。”
說到這裡,豐川藍生停頓了下,視線看向他淡淡地問:“表哥,依你看誰的實力更雄厚一些?”
“當然是福山副機關長,他可是代首相大人的兒子。”
“表哥,你的确說對了,隻是路子窄了些。”
黑川響垂眸思考了下,焦急的問:“那表弟可否幫我引見一下?”
“眼前就有一個機會。”
“哦?表弟請說?”
“福山副機關長一直都希望查出他姐姐的死因,他一直都在懷疑是司令官做的這件事,覺得證據應該就藏在他的公館内,可是,他的公館内外都有重兵把守,他根本無法進去。所以,隻要能想辦法幫他查出證據,你想依照福山副機關長的性子,又怎會不感激這個幫助他的人?”
黑川響沉思許久,終是開口道:“表弟,這個倒是好辦,我們隻要拿到吉田公館的建造圖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公館内部尋找證據。”
“可是……圖紙會放在哪裡呢?”豐川藍生直直的看向他,不解的問。
“如果我沒有記錯,圖紙應該還在檔案室,走,我幫你去找找。”
然而,當他們剛走進檔案室内,一道黑影猛然掠過,速度之快讓他甚至抖看不清那人的身影和面容。
“誰!”黑川響厲聲喝道。
豐川藍生看着從窗前閃過的黑影,急忙掏出手槍沉聲說道:“表哥,先找圖紙,這裡我來解決!”
黑川響點點頭,兩人開始分工進行。
黑川響不斷的在尋找着吉田公館的圖紙,而豐川藍生則悄悄向窗前移動,當他來動窗簾邊時,小心的掀起窗簾,空無一人。
皺皺眉,他轉身急忙走回黑川響的身邊,迫切的問道:“找到了嗎?”
“圖紙已經被人拿走了。”黑川響沉聲說道。
“是剛剛那人嗎?”豐川藍生焦急的詢問着,心中不免沉了下去。
黑川響搖搖頭,眸色沉深的說道:“應該不是,我現在就去查查是何人取走的圖紙?”
聽此,豐川藍生眸光微轉,想了想急忙問:“你們這裡有底子嗎?”
似是聽到提醒,黑川響眸色一亮,連忙點頭:“是的。”
兩人一來到辦公室,急忙開始查找曾經的出入底子,翻找了一陣,果然,上面顯示圖紙在一年前就被吉田司令給取走了。
豐川藍生凝重的點點頭,随後隻好應和着黑川響說道:“表哥,雖然事情沒辦成,不過你放心,該日我會幫你引薦給副機關長的。”
“那就多謝表弟了。”豐川藍生見此,轉身匆匆離開。
兒玉機關。
福山雅竹坐在辦公室裡焦急的等待着,這時,豐川藍生急忙走上來。
“副機關長,圖紙早在一年前就被司令官拿走了。”
“我知道了。”福山雅竹淡淡地說道。
“豐川君,你回去等消息吧!隻要羽生玄一永遠消失,高課課長一職就是你的。”
“多謝副機關長提拔!”
“嗯,下去吧!”豐川藍生點點頭,轉身匆匆離開。
福山雅竹徑自走到窗前,眺望着一望無際蔚藍的天空,心突然茫然一片。目視着他每一步所下的棋子,确定無誤,這才繼續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