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福山雅竹算計着南野太郎的同時,加藤歸一徑自來到了三樓。
他仔細觀察着,發現所有南野家族的親信此時已經被調到了一樓和二樓,眉頭微挑,連忙走到311房間。
這是一間會議廳,為了能方便關押蜂巢小組的成員,所以臨時被轉作病房。
仔細查看了一番,一群人無精打采的躺在床上,可能是他們覺得門外把手嚴密,這些人根本不可能逃脫,所以手腳倒是沒有被鐵鐐束縛。
他眸光微閃,低壓着嗓子說道:“蜂王回來了,黃蜂們還不歸巢?”
熟悉的暗語,讓所有人頓時心中一驚,連忙看向聲音的來源。
宮崎英世和幾個親信拿着便衣走上前來,焦急的說道:“快!全都換上,随我出去!”
“是!”
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換好,而後跟随着宮崎英世飛快的來到了二樓。
202病房。
宮崎英世整理了下焦躁的心情,敲門走了進來。
“少爺,線人來報,地下黨已經秘密出發了。”
福山雅竹點了點頭,唇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地問:“那你們還在等什麼?”
“是!”
宮崎英世了然的點頭,帶着那些蜂巢小組的人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出,而就在距離醫院不遠的地方,一輛軍車正在等候着他們,待他們上車,連忙發動車速向着吳山碼頭匆匆而去。
而與此同時。
白蘭和肖賓換上白大褂,在加藤歸一的指引下來到了315房間,這裡關押的正是已經身受重傷的程洛。
“程洛,程洛?你怎麼樣?”
白蘭上前輕聲呼喚着,看着眼前渾身是傷,氣息微弱的程洛,擔憂的擰眉,連忙詢問着。
程洛緩緩睜開那雙迷蒙的眼,點了點頭:“還好,還沒死。”
“那好,我們現在就救你出去!”
話音說完,加藤歸一帶着口罩走上前,用白布将程洛蓋住,看了看白蘭。後者會意,連忙和肖賓推着程洛向太平間的方向走去。
他們剛來到太平間,就有一輛收屍車停在了門口。緊接着,兩個人從車上下來,徑自擡起程洛裝上車,而白蘭看着這一切,唇角輕勾,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福山雅竹的安排,想必後續的也已經安排妥當了。這麼想着,她連忙和肖賓上車離開。
一樓大廳内。
南野家族的親信正在挑釁着吉田司令的士兵,而雙方的争吵卻并未見到任何減輕,反而愈演愈烈,最終達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終于交起火來!
“這是怎麼了?”
福山雅竹和南野太郎正交談甚歡,聽見着突如其來的槍聲急忙問道:“該不會你們南野家族的人真的和司令部的人動手了吧!”
“不會吧!”
南野太郎和福山雅竹對視一眼,随即連忙走出病房探頭看着一樓大廳内,入眼的卻已是屍體遍地,血流成河!可雙方的士兵卻仍舊用現場的東西做掩體,奮力的反擊着對方,原本兩小隊的人此時已所剩無幾。
“都給我住手!”
南野太郎心中一驚,連忙歇斯底裡的怒吼,霎時,大廳内又恢複了平靜,活下來的人都茫然的看向南野太郎。
“天哪!這……這怎麼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了?”
福山雅竹驚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視線轉向南野太郎的身上,不可置信的提醒:“南野君,此事若是被吉田司令抓住不放,恐怕,你的父親将會受到軍部嚴厲的懲罰的!”
“那……那該怎麼辦福山君?”
福山雅竹沉思片刻,唇角勾出冷笑:“南野君,其實,既然事已至此,恐怕隻有死人不會說出這一切了。”
“可是……那樣不會讓吉田英柱更加抓住把柄了麼?”南野太郎擔憂的看着他詢問。
福山雅竹失笑的搖頭:“南野君,做事要動腦子,他們要是擅自離開,不知去向,又有誰會找得到,會去追究呢?”
“這樣……行麼?”
“辦法我倒是替你想好了,做還是不做那就看你的了。”
福山雅竹平靜的看着他,眸色再次恢複波瀾不驚,而南野太郎卻陷入了沉思糾結之中。樓下已恢複了平靜,可南野太郎的心裡卻如同剛剛的槍戰一般,淩亂如麻,毫無頭緒。
“不好了!南野少爺,蜂巢小組的人,還有那個程洛都被人救走了!”
“救……救走了!”南野太郎一臉驚愕,擡手抓住那人的衣襟,激動的問。
福山雅竹皺眉看向來人,淡淡地問:“你知道,剛才究竟是誰先動手的麼?”
“是司令部的人!”
“南野君,看樣子,你的親信可鑽進了吉田司令給你們布置好的網了,他用調虎離山之計,将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他這是準備自己先查到幽靈的下落,然後獨攬功勞,這招還真是巧妙啊!”
南野太郎聽此,一松手将那人放下,憤恨的緊咬着牙:“福山君,現在該如何是好?”
“很簡單,你現在先将眼前的事情處理幹淨,然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吉田父子,這樣,或許你的父親還能在土肥原将軍那裡扳回一局。”
“可人都已經被他們給帶走了!幽靈的線索不也就随之斷了麼?”
福山雅竹不贊同的搖頭:“事在人為,反正你現在已經痊愈,你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幫助你的父親找到幽靈。”
南野太郎聽此,垂眸思考了一陣,視線看了看下面的屍體,眉峰一皺,點頭說道:“看來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不過,你要記得,做事要幹淨利落,絕不能讓吉田父子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迹。”
“嗯,我知道了。”
南野太郎點了點頭,随之在親信的耳邊低語了一陣。看着逐漸離開的背影,他眉峰微皺,轉身和福山雅竹再次回到了病房。
就在病房門關上的刹那,樓下一陣激烈的槍聲劃破整個寂靜的大樓,所有病房的人心驚膽戰,但卻無人敢出來半步,生怕會殃及池魚,禍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