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館。
丁默村徹夜未眠,一想到多年攢下的家業由于他的過錯就要揮霍了一半,他就頓時心如刀絞。
趙慧敏這時走上前來,一臉陰郁的問道:“老爺,您當真要給那個福山副機關長送去一車的寶貝嗎?”
“不然能怎麼樣?你可知得罪了他可救如同一腳踩進了地獄大門。”丁默村眉頭緊鎖,不悅的沉聲說道。
“這樣也好,隻要有命在,錢以後再掙便是。”趙慧敏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心裡卻在不住的唉聲歎氣。
丁默村歎息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蹒跚的朝地下室走去。
一打開地下室的門,他的心就在瑟瑟發抖,無奈的對着身後的妻子吩咐道:“去,找幾個人來搬箱子。”
趙慧敏一聽,渾身一抖悶悶的應了聲,随後折了回去找來了幾個可信的人。
一箱箱的珠寶被裝上車,地下室很快就變得空曠一片。
當門鎖關上的時候,丁默村的心瞬間滴血,腳步停頓了下,他努力恢複了下淩亂的心情,徑自朝門外走去。
他站在院裡看着對面的福山公館,心思百轉千回。
他對着司機吩咐,讓他将車開到福山公館,那司機應了聲,随後發動油門向着福山公館緩緩開去。
丁默村看了看離去的車,歎息一聲邁着沉重的步伐也來到了福山公館内。
一進客廳,他就看見福山雅竹正坐在沙發上看着今天的早報。
“福山副機關長,我今天是帶着誠意來向您賠禮道歉的,不知您可否移駕院内。”
福山雅竹漫不經心的對着宮崎龍井吩咐道:“既然丁主任這麼有誠意,那就把他帶來的東西,都送到兒玉機關吧!”
“是!”
宮崎龍井對着英世說道:“将車開到兒玉機關。”
車鳴響起,丁默村的心疼痛的如同被劇烈撕扯着,仿佛已經七零八碎。
“福山副機關長,那您看木白是否可以放出來了?”丁默村卑躬屈膝的詢問着。
福山雅竹沉聲說道:“既然丁主任這麼有誠心,宮崎你就将那個不懂規矩的木白帶過來,交給她吧!”
“是!”
不到片刻,宮崎龍井便押着遍體鱗傷的木白走了進來,丁默村見狀驚得吞咽了口口水,一臉苦笑的看着木白關切的問:“木白,你現在可好?”
“你說呢?”
木白慘白的臉上瞪着一雙憤怒的眼,狠狠的看着丁默村。
“如果沒有什麼事,丁主任,我就不留你了。”
福山雅竹冷漠的聲音傳來,隻見他幽幽的說道:“你還是趕緊去抓捕那個叫雷奧的人吧!”
“是!”
丁默村上前攙扶着木白,徑自直接向門外走去。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福山雅竹漫不經心走上前接起電話。
“喂,我是福山雅竹。”
“福山君,我是山口勝平,不知托您辦的事情,您辦的怎麼樣了?”
“你是說幽靈?”
“是的。”
“有些眉目了。”
“那太好了,這樣司令官也能睡上一夜的安穩覺了。”
“對了,那我讓你為我查找的哪裡有賣名家字畫的事情,你可盡心為我辦了?”
“我問好了,聽說小東門有幾家,你可以到那裡去看看。”
“那就謝謝你了。”
電話挂斷,福山雅竹剛準備離開,電話鈴聲卻再次響起,他皺眉接起電話,裡面傳來高橋友和到聲音。
“福山君,你讓我幫忙查找雷奧的資料,我查到了,原來他是個醫學博士,最擅長的是研究病毒,在歐洲一帶很是有影響力。”
“我知道了。”
福山雅竹眉頭皺了皺,沉思片刻轉身和宮崎龍井匆匆朝樓下走去。
司令部。
吉田司令坐在辦公桌前,看着下首的丁默村還有滿臉淤青的木白,沉聲說道:“丁主任,你能在短時間内從福山手裡帶出人,你還是頭一個。”
丁默村一臉無奈的笑道:“司令官說笑了,我也隻是投其所好才會讓福山副機關長松口放人的。”
“這也的确是個好辦法,對他這種性情古怪的人來說,恐怕也隻能用這一次。”吉田司令一臉惆怅的說着。
而一旁的寶龜壽卻一臉不屑的說道:“什麼人來頭會這麼大,竟能讓司令官也束手無策?”
話音剛落,低沉的咳嗽聲忽然響起。
随之,福山雅竹的身影落入大家的眼簾之中。他徑自坐到沙發上,冷撇了眼丁默村沉聲問道:“丁主任,你的速度還真是快,這剛從我那裡走,轉眼又來到了司令部,不會是來告我狀了吧!”
“屬下不敢!”丁默村恭敬的說道。
“你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的架子,見到司令官也不知行禮嗎?”寶龜壽冷眼看向福山雅竹,不悅的問道。
“姐夫,你這又是從哪裡弄來的一隻瘋狗?竟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福山雅竹面色平靜的說着,冰冷的視線瞄向兩人。
“福山莫要動怒,他是寶龜壽,是土肥原将軍的得力學生,軍部派他來上海是執行任務的,他并不認識你,所以才會口出狂言,真是抱歉。”吉田司令極力解釋着。
然而,似乎有人并不願意領情,隻見寶龜壽不屑的冷撇福山雅竹,譏諷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代首相大人的兒子,既然出身名門望族,難道沒學習過禮儀尊卑嗎?”
宮崎龍井聽此,瞬間來到他的面前,一下将他打倒在地,怒罵道:“我看你活得真是不耐煩了!”
吉田司令見此,連忙上前勸解道:“宮崎,請你手下留情,他可是帶着任務來的,如若發生意外,我無法向土肥原将軍交代的!”
然而,寶龜壽卻是不甘示弱起身上前,拼力和宮崎龍井對打起來,雖然,他的身手并不弱,在土肥原的學生當中算事佼佼者,但面對真正的高手宮崎卻是在沒兩招後敗下陣來,再次倒在地上無法起身。
“寶龜!你太放肆了!”
吉田司令上前拉起他的脖領,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怒聲呵斥着。
寶龜壽心知吉田司令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保他一命,皺眉沉思,他自認剛剛的确是自己太過沖動,所以才造成這種無法挽回的結果。
而就在他沉思之時,福山雅竹已悄無聲息走到了他的身邊,冷聲說道:“姐夫,今天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