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輕易奪去蒙古人民軍第六師師部後,東八百藏的部隊在堡壘附近稍作休整。
在師部裡,東八百藏正在和他的參謀兼翻譯官中島惠子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惠子小姐,我打算配合山縣君的部隊,從後方襲擊蘇聯和蒙古的軍隊,你覺得怎麼樣?”東八百藏坐在師長的位置上,盯着中島惠子上身的突出部位,眼睛眨也不眨。
中島惠子對這樣的舉動習以為常,既然進入了小日本帝國皇軍的男人堆裡,就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幸好,關東軍平時還是挺有紀律的,他們隻會搞慰安婦,很少會對日本女人,特别是對女軍官下手。再說了,這個中島惠子可是關東軍司令植田謙吉安排進來的,植田還吩咐過小松原、東八百藏、山縣武光等軍官,叫他們保護好這個女人。
這可是植田司令的命令啊,東八百藏這個小小的中佐根本就不幹冒險犯令。不過僞軍的人就很難說。
中島惠子想了一想,說:“不,既然我們都來到了哈拉哈河岸,那就應該前去摧毀蒙古軍隊的浮橋。這樣既可以避免蘇聯軍隊支援東岸的蒙軍,也可以切斷東岸敵軍的退路。等敵軍開始撤退的時候,我們再配合山縣君的部隊,圍殲他們。”
“喲西,喲西!”急于擴大戰果的東八百藏欣然接受了惠子的提議。
“我們這次行動帶備了充足的炸藥和反坦克手雷,别說炸掉浮橋了,就連端掉蘇聯一個坦克連也沒問題。”東八百藏和其他日本士兵一樣,也過分高估了自己的實力。這在小日本皇軍裡,已經成了一種常态。
“希望可以吧。但在成功之前,千萬不要輕敵。”謹慎的惠子即使沒有上過軍校,也知道輕敵所帶來的後果。
半小時後,哈拉哈河西岸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炮聲。
聽到隆隆的炮聲,東八百藏立馬離開了蒙軍指揮部,用望遠鏡觀察哈拉哈河西岸的炮兵陣地。
隻見蘇軍上百門火炮不斷地發射炮彈,向哈拉哈河東岸發起了大規模的炮擊。從大炮的角度,還有彈道的路線顯示,這陣炮擊的目标是由山縣武光大作率領,負責正面進攻的關東軍第23師團64聯隊。
“不好,山縣君有危險。”東八百藏看着蘇軍大炮的猛烈攻勢,做出了這個判斷。
“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剛出來的中島惠子對東八百藏說道。
“我們能做些什麼?蘇聯的炮兵陣地在哈拉哈河西岸,難道我們要通過浮橋,渡河破壞他們的炮兵陣地嗎?”
“沒錯,就是這樣。我們應該渡河襲擊敵軍炮兵陣地。”中島惠子雖然有點小聰明,但她從來都沒有作戰經驗,也沒有上過軍校,并不知道渡河作戰的險惡之處。
同時,她的一位親戚正在第64聯隊裡作戰,遭受蘇軍的炮轟。感情用事的她,到了這個時候,隻想挽救那人的性命,根本就沒有考慮那麼多。
這次,富有作戰經驗,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東八百藏一口否決了惠子的建議:“惠子小姐,對面是蘇聯軍隊的駐紮地,而且最新的情報也顯示,西岸有蘇聯軍隊活動。
如果我們渡河,進入哈拉哈河西岸的話,有可能會遇到蘇聯軍隊的援軍,和他們産生正面沖突。到時我們可能要負上沉重的代價。
我們應該按照原計劃,先炸掉浮橋,避免蘇聯援軍渡河支援,然後再從後面偷襲敵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中島惠子仔細地想了想,也覺得偷襲炮兵的建議太過冒進,于是同意了東八百藏的方案。
休整完畢後,日軍和僞軍騎兵們都上了馬,不會騎馬的中島惠子也上了裝甲車,準備進行下一步行動。
他們離開師部不久,前方就出現了蘇軍的坦克部隊。
在鬼子前方的,是50輛T-26輕型坦克,屬于蘇軍第11坦克旅。
這款坦克在歐洲戰場上并不算什麼東西,裝甲薄,主炮弱,根本不足以對付德國佬的坦克集群。但放在遠東的蒙古草原上,用T-26坦克已經能對日軍造成足夠的威脅。
一來,日軍的裝甲車、坦克的數量少,主要以步兵為主,還缺乏反坦克的訓練和像樣的反坦克武器。
二來,鬼子的坦克裝甲很薄,主炮口徑又小又短,根本就不是蘇聯坦克的對手。蘇聯的T-26輕型坦克基本上已經足夠對付日本任何一款裝甲車輛。
50輛T-26坦克在東八百藏的部隊前方排成一字型,朝日本騎兵聯隊的方向沖來。
看見這幅壯觀的場面,東八百藏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逃;第二個選擇,打。
在日本尚武精神的影響下,沒有一個日本軍官會選擇當逃兵。無論撤兵的理由有多麼的充分,最終還是要接受處罰。
一向自大的東八百藏,也認為他們帶備的反坦克手雷能夠對蘇軍的坦克造成傷害,而且他還帶上了一個裝甲車中隊緊随其後,這些鐵家夥使得東八百藏更加兇有成竹。這區區50輛坦克,對這個夜郎自大的日本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殺噶激!”東八百藏拔出了指揮刀,向鬼子們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命令一發出,日本起兵就朝蘇聯坦克發起了猛烈的沖鋒。蘇軍坦克也開始用主炮和機關槍向日本騎兵開火。
50門坦克主炮加上50挺DPM輕機槍形成了很強大的火力。由于蘇軍的火力比較集中,而且還覆蓋了日本騎兵的整條戰線,在日本人面前發揮了很大的殺傷力。
很多騎兵還沒有沖到坦克前就已經死在了45毫米坦克炮的炮口下,或者死在DPM機槍的槍口下。
就算沖到了坦克前面,扔出了反坦克手雷,他們也很快被其他坦克所消滅。諷刺的是,這些反坦克手雷在T-26坦克面前居然毫無作用。
一來,騎在馬上奔馳的日軍很難瞄準,而且蘇聯坦克也在高速行駛之中。當手雷扔出去的時候,坦克的位置已經發生了偏移,根本就炸不中。
扔完了手雷,日本騎兵已經沒有反坦克的作戰能力了,但他們仍然沒有死心。他們沖到坦克旁邊,拿出騎兵刀,用盡最大的力氣朝坦克的裝甲劈去,這樣做一點作用也沒有,還暴露鬼子了自身的愚蠢。
在進行了短暫的交火後,日本騎兵聯隊幾乎全軍覆沒,蘇軍隻損失了一輛坦克,是被日本的手雷所炸毀的。其餘的49輛坦克在消滅騎兵後,開始朝日本裝甲中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這個日本裝甲中隊隻有12輛九二式裝甲車,裝甲厚度6毫米,配備了兩挺機槍。在裝配45毫米口徑坦克炮,裝甲厚達15毫米的T-26坦克面前,日本的九二式戰車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
49輛蘇聯坦克朝裝甲車中隊猛然沖去,用45毫米口徑的主炮發起了攻擊,一炮就能擊穿九二式裝甲車的薄皮。
過了不久,整個裝甲車中隊也被蘇聯坦克擊毀。後面那群膽小如鼠的僞軍也舉起了白旗,向蘇軍投降。
整個日本騎兵聯隊無人幸免,裝甲中隊的士兵們也戰到了最後一刻。唯一生還的日本人,就是那個叫中島惠子的美女翻譯官。
她怎麼生還的呢?就在戰鬥開始前,當她看見蘇聯坦克的時候,就已經預測到戰鬥的結果。她連忙走出了自己乘坐的裝甲車,跑回了剛搶占的蒙軍指揮所裡,利用裡面的通訊設備向日軍請求救援。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些通訊設備都被曼圖洛夫這個工程師做過手腳。雖然所有的通訊設備都可以打開,所有的按鍵都沒有損壞,但無論日本人怎麼扭,都不能切換到他們的通訊頻道和頻率。
這些無線電台所發出的任何信号,都隻會以曼圖洛夫預設的頻率發出,發到蘇軍那裡,根本就聯絡不了日軍。
所以,在戰鬥前,負責正面進攻的山縣武光根本就收不到東八百藏提供的情報,更收不到中島惠子的求救信号。
結果,中島惠子發出求救信号後,曼圖洛夫很快就知道那個事先設好的陷阱裡還有沒被消滅的日軍。于是,他馬上命令附近的部隊來到了蒙軍第六師的“師部”,活捉了那個日本美女,并把她送到戰俘營裡,和被俘的僞軍軍官關在了一起。
至于那個所謂的“蒙古人民軍第六師師部”,其實就是曼圖洛夫所設下的圈套。那些駐守的蘇聯士兵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古拉營囚犯,而蒙古士兵也是從監獄裡挑出來的死囚,充當臨時演員。
為了避免這些演員借機叛逃,曼圖洛夫在作戰之前曾經答應過這些罪犯,如果他們生還的話,就會把他們接回國内,給他們自由。這些都是要死的人了,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怎麼會放過這生存的唯一機會?
不怕他們逃跑的嗎?不怕,諾門罕地區是出了名的艱苦,就算逃跑了,最終隻會死在荒原裡,比死刑還要苦。就算向日軍投降,曼圖洛夫預先安排好的坦克部隊也會把這些戰犯連同日軍一起一并處決。結果,在他們面前隻有一條生路,那就是戰鬥。
最終,缺乏戰鬥經驗,而且人數占絕對劣勢的囚犯們還是被日軍所處決,全都中了曼圖洛夫的借刀殺人之計。
而日軍也在巧妙的安排之下,堕入了蘇軍的陷阱裡,被前來的裝甲部隊所消滅。這一戰,既達到了戰略戰術上的成功,又達到了借刀殺人的目的,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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