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此時也被李肅畫的大餅給迷失了。
拿回幽州,拿回本來屬于他的一切。
做幽州牧,做一方霸主,太誘人了。
哪個熱血少年青年沒有理想,不渴望站在高處。
劉和也不例外。
安撫了劉和,李肅随後召集各将,任命劉和為先鋒,然後偷襲上黨郡。
上黨太守是袁紹的外甥高幹。
本來如果沒有劉備的話,高幹應該做到并州刺史才對,并州數郡應該聽命于他。
不過因為許定的到來,劉備的發家軌迹改變了,自然也直接影響了高幹。
言歸正傳,高幹自獲得上黨太守之後,一面要防河内的張楊。
一面也要防太原郡的劉備部。
所以他的兵馬就被分布在南北兩端。
尤其是呂布偷襲曹操之後,高幹将精力主要集中在了壺關還有天井關。
高幹也怕張楊跟呂布一樣,突然偷襲上黨。
畢竟張楊也是并州軍團出身,原來跟呂布還是同僚,都是丁原的手下,他們對并州的影響力還不小。
不過高幹還沒有等來張楊的兵馬北上,卻收到了一封密信。
拆開密信看完,高幹憤怒的拍在了桌子上。
“可惡,李肅老兒,竟然南下謀奪我上黨,還要不要臉。”現在還是聯盟攻許時期,李儒這家夥竟然趁着袁紹大軍在青州,無暇西顧之機想偷襲上黨。
對于這種下黑手的行為,高幹深以為恥。
于是高幹立即召集上黨的文武心腹過來。
很快堂弟兼任郡丞高柔、都尉夏昭、鄧升、王琰等人到來。
待人都到齊了,高幹道:“剛剛收到消息,太原的李肅欲南下偷襲我上黨,此老賊無恥之極,你們覺得我要怎麼做?”
“什麼?李肅這家夥敢南下打我們上黨,主公跟他們拼了。”
“就是,好不知恥的李肅,現在大聯盟正進攻許定,他們卻在後面搞破壞,實在是人神共憤。”
夏昭、鄧升二人是純粹的武将,所以當即站出來言義憤填膺道。
高幹将目光投向了堂弟高柔。
論治理才幹,還有智謀,無疑自己這位堂弟更勝自己一籌。
高柔道:“既然李肅欲南犯我上黨打是肯定要痛擊他一頓的,隻是這個消息确信嗎?”
高幹道:“千真萬确,同時我以派人北上去探查了,很快就能找到李肅大軍的蹤迹。”
說完高幹又看向王炎。
自己手下這位都尉可是出至太原王家。
太原方向有異動,王家應該有消息才是。
王炎道:“主公,李肅劉備雖用我王家之人,卻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我王家,而我王家也從未真正支持依附于劉備,所以李肅悄悄調兵之舉,想來也是瞞着太原的各大世家的。”
王家是世家,自然更願意親近袁氏集團。
劉備一個冒名的中山靖王之後,哪能讓并州世家看在眼裡,大家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
目前隻能算是互不侵犯,兩者相安。
而且王家也沒有争雄天下的意願,自然也不急着向任何一方站隊表忠,維持發展才是最合理最好的方式。
這就跟清河崔家差不多。
他們隻想做長存的世家,保得千年萬年富貴榮華,而不是當諸侯晉升為王為皇,成不世霸業,弄百年王朝。
“既然王家都沒有收到消息,主公你這消息會不會有詐!”高柔猜疑道。
高幹道:“不會,這是我通過秘密渠道獲悉的,而且如果有詐的話,這個代價也太大了。”
要麼就沒有這個消息,李肅悄悄的南下,突然襲擊。
如果有詐對方圖什麼?
所以高幹搖搖頭。
高柔道:“如果消息确準無誤,那我們就來一個甕中之鼈,先伏擊圍殲其先鋒,然後在活捉李肅,重創其主力,最後反攻太原,一舉吞下并州,将劉備勢力驅逐走。”
王炎道:“那我們需要給邺城報備嗎?要不要調些人手過來!”
高幹道:“不用了,邺城此時兵少将寡,還要提防着常山國的劉備之軍南下,根本沒兵力支援我們。所以還是等打完這一仗,活捉了李肅在通知不晚。”
高幹作為上黨太守,有獨立統兵治理之權,當然不希望将大權交給邺城方面。
人都是有私心的,要是這一次伏擊李肅成功,順立攻下并州,那他就可以當并州牧,領一州之事。
名義上是袁氏的依附,實際上完全可以是獨立王國。
所以他當然不想邺城的荀堪、郭圖等人插手并州之事。
并州成為高家的并州,自然最附合高家的利益,雖然高幹是袁紹的外甥,不過說到底,高家是高家,袁家是袁家。
所以高柔也贊同高幹的決議。
至于夏昭、鄧升更是沒有意見。
接下來高柔做出詳細計劃,高幹部署兵力。
各将下去抽調兵馬,然後等到探子回來确信了李肅以南下進入上黨的消息之後,也悄悄的北上朝着先鋒的劉和圍了過去。
劉和一心直心立攻,拿下上黨,幹勁十足。
但是手下文武們卻一個個緊繃着臉,下面的将士也情緒不高,沒有多少戰意。
他們本是幽州軍,是劉虞的手下,食中之祿,忠君之事。
這本沒什麼,打公孫瓒他們一百個願意,也不怕死。
但是莫名的來到并州,還要南下打高幹,攻上黨,一個個心裡說不出的苦悶。
“子克你勸勸大公子吧!兄弟們都不想南下,這樣下去,即使能攻下上黨,我們的兵馬也剩不了幾個,況且不是打完就完事了,袁軍後續反撲我們還得頂在前面,遲早會完蛋。”鮮于銀滿臉不樂意的嘟囔道。
閻柔安撫道:“公子現在隻想一心立功,好積攢名聲,好招攬人才,積蓄實力,希望大家能多體諒,看看吧,看齊周能不能勸動大公子,如果不成,希望大家還是打起精神來,就當這一戰是為主公報仇的預演。
如果高幹都擊敗不了,我們拿什麼擊敗公孫瓒為主公複仇。”
鮮于銀聞言長歎一聲,還想說什麼但是兄長鮮于輔投過去一個眼神道:“好了,我們寄人籬下,不要自亂陣腳,聽子克的,我們要相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