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曹操還能有誰?南邊是東郡,隻有曹操的部隊才能北上進攻我們。”文醜憤憤然的說道:
“主公,撥我一萬人馬,我去打退他們,将曹操的手下全砍了!”
“慢着!主公,這事有些蹊跷,按理曹操大軍跟着許定去了洛陽讨伐董卓,他的大部隊即使是從洛陽返回來,此時也不可能這麼快回到東郡,隻多折回陳留郡。”逢紀分析道:
“聽說北上進攻内黃的大軍後面跟着戰船,那戰船體積龐大,遠非一般的船體可比,天下人都知道大漢最大的船在青州,在許定的手裡!”
袁紹微微皺眉,臉色陰沉了半邊:“你的意思是,這是許定的人馬?”
“八九不離十!”逢紀回道。
袁紹道:“許定不是跟曹操去洛陽,讨伐董卓了嗎?他大義凜然的要讨伐董卓,怎麼會半途而廢,轉道來攻我魏郡?”
這是袁紹納悶的,按許定那種急公好義的性格,這家夥号稱四十萬大軍,不破關中是不會回來了。
而且最近自己沒招惹許定了,連刺客都沒敢派,因為手下一票人的親屬還在許定手裡,黑手段惹毛了許定,指不定許定報複,那後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主公可能許定與曹操讨伐董卓之事有些蹊跷,二人的兵馬并不足四十萬,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全員出動進攻關中,多半有詐。”荀堪也贊成逢紀站出來說道:
“許定有水軍,而且借道東郡,完全有可能趁機越過兖州,殺進我們的魏郡,甚至再次奇襲邺城!”
邺城就是袁紹的一根刺,是他今生最大的恥辱。
他絕對不允許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由臉面含霜,語氣冰寒起來:“哼!想再襲我邺城,他做夢。”
一拍桌子,袁紹旋即下令道:“荀堪聽令,命你為軍師,顔良聽令,命你為統帥,領五千騎東下攔截敵軍,蔣奇、孟岱、汪昭、岑璧、彭安命你五人各帶三千步卒随同東下聽候顔良調遣。”
“是主公!”衆人出來唱諾領命。
文醜見袁紹沒用自己,心裡有些吃味,不過主帥是自己的好哥們顔良到也沒有鬧騰耍脾氣。
七人離去,袁紹盯着地圖看了又看,逢紀道:“主公是擔心許定聲東擊西,真正的目的是張燕?”
袁紹憂心忡忡道:“是呀,許定此人用兵鬼測難料,進攻我魏郡的東萊軍大概不會有他,他一向有交好黃巾亂賊的意思,這黑山軍說不得與他有過練習,我懷疑他打着進讨董卓的旗号來接黑山軍逃離。”
袁紹可不蠢,尤其是在逆境的時候,格外的冷靜,思路也極為清晰。
換位思考一下,他是許定,他也不會将真正的主力去打魏郡,而是直奔林慮城而來,将張燕救走。
張燕手下這麼多的青壯,得之就是一個大補丸,能迅速壯大軍力,更能充實地方民衆。
說到底,打仗打的就是人口與錢糧,沒有人口一切都是免談,沒有哪個諸侯勢力是靠幾個猛将将天下打下來的。
“主公所慮在理,許定此人向來謀而後定,現在想來,我與曹操合兵四十萬進讨董卓何等荒唐,事出反常必為妖,他肯定是來接黑山軍的,不然沒有必要動用龐大的水軍船隻。”逢紀也是這個時候才看明白許定的意圖,于是建議道:
“還好主公隻調派了二萬人馬離去,主公我們要小心提防沾水河動向,需要将張郃将軍的兵馬側重在南邊了。”
袁紹點點頭,眼中射出精芒:“沒錯,儁乂的兵馬确實要放在南邊,文醜我也準備将他放在西邊,高覽我放在沾水河下流的東邊,許定不來則矣,來則先圍殺了他!”
很快消息就證實了許定大軍到來的消息。
因為朝歌城被東萊軍拿下,白繞戰死了。
袁紹與逢紀更加肯定許定就在朝歌城這一路東萊軍中,所以布置的口袋陣更加的精細完美,等着許定一頭紮進來。
隻是一連五日,除了有東萊水軍的戰船遊走在淇水河與沾水河内,并沒有發現許定大軍渡河來援張燕解圍的意思。
“怎麼回事,莫非許定不在朝歌?”一連等了五天,袁紹對自己的看法有些懷疑了。
逢紀道:“應該不可能,許定肯定在朝歌,他肯定是在等我們松懈了在突然渡河殺過來,主公萬不可放松警惕,對待許定要有一百分的耐心,許定此人善于撲捉戰機,萬不可讓他尋到機會。”
袁紹一想也對,于是繼續傳令,讓張郃、高覽、文醜等人繼續盯着。
那麼這五天許定在幹什麼呢?
事實上逢紀猜對了一半,許定确實有麻痹大意袁紹的意思,準備與他相持尋到機會在殺過河。
另一個原因是,大谷山的黑山百姓出山了,自源源不斷的過境河内蹬船離開。
他需要時間,貿然領軍渡河,容易被袁紹看出自己這邊的虛實,萬一袁紹派偏軍插過來,會打亂接收黑山百姓的計劃。
另一個他也不太放心張揚,需要在有足夠的兵馬威懾他。
所以暫時放棄渡河與袁軍交戰。
當然這麼做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熬着張燕,消息反正是傳給林慮城的張燕了,但是以張燕的桀骜,必須讓他好好磨磨他。
救太快了,張燕與一衆手下未必會有感激之心。
讓他們煎熬一段日子,這樣更有利于收服。
就這樣又過去五天!
林慮城的張燕度日如年,城外的袁紹也越來越焦慮。
十天了,整整十天,沒見許定一兵一卒過河來解圍,這讓他越來越狐疑不定。
而東邊魏郡傳回來的消息也不盡如人意。
顔良等人在追逐着在魏郡南部搞破話,不斷流蹿的徐晃。
徐晃的兩千左騎衛很少停下來,幾乎打了就走,不時又跳出來咬上一口,哪怕同樣是騎兵,人數占了優勢,顔良的騎兵也在徐晃手裡吃了不少虧。
實在是徐晃的騎兵裝備過于精良了一些,全備連弩,往往一交戰,打完就走了,顔良想追都追不上。
“可惡!許定這個無賴!”最讓袁紹頭疼的不是徐晃的左騎衛,而是許定的在魏郡南部動員百姓離開,遷移他治下的百姓,這家夥又在忽悠。
所以這讓袁紹氣憤不已,對許定的作戰意圖越來越難以把控判斷了。
面對如此鬼才的許定,逢紀也隻能露出一絲苦笑,不過突然他的眸光一閃,沖袁紹道:“主公我到是有一個辦法或許能逼許定現身,誘他出兵渡河!”
袁紹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快快道來!”
逢紀附身過來,輕聲說道:“主公,我們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