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須男子面色難堪,深深的凝視着石桌上的銅錢,腦海細細的一一的回想着鋒烈之前的動作,倏地,鎖定了鋒烈放下銅錢的那一刻:
“你這豎子使詐爾?”
瞪大了雙眼,銅須男子并攏着手指,怒指的鋒烈,義憤填膺怒聲道:
頓時,圍觀過來的衆人,意識了過來,一個個的瞪着鋒烈,暴跳如雷的撫起灰色的長袖;
他們怒視鋒烈,作于欲打狀,他們的胳膊很粗,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手上繭子很厚,指根兩處分縫隙之中,更像是兵器所帶來磨出的‘痕迹’;
雖然行商之事,不免遇上流竄的匪徒,行商們大多們都會練就一身武藝,可是像是灌嬰一行人這麼厚重的繭卻是沒有幾個,注視着的眼神也非常的兇悍,就宛如草原上的惡狼一般;
“他也沒說不許使詐啊?”鋒烈無謂的道,随之,眉頭一皺,黑色眸子透着幾分的淩厲,擡頭凝視着灌嬰道:“如果你不願意話,可以選擇不承認”
反掌,這是源于前世同伴的玩耍的一個小手段,任誰也不在意,在大秦這卻成為了對于鋒烈一個非常有利的手段,他原本想着是借此收複灌嬰;
但是現在,灌嬰欠他一個答案;
鋒烈的心中有點不爽,,;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擁有着如此的手段,甚至倘若是近距離的拼殺起來,鋒烈大膽猜測哪怕是大秦的精銳士卒也不一定是這群人的對手;
衆人之中灌嬰沉默着站在原地,此時聽見鋒烈的話語;
衆人紛紛的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狹長的目光帶着如鷹一般的光芒,銳利,兇悍,眼睛深處帶着一抹隐藏極深的桀骜,或者說,現在才是他的本性嗎?
灌嬰沉吟着道,“你赢了,我灌嬰生做八尺男兒,不至于連點賭品都沒有,大秦已生亂象,将來必定是一番腥風血雨,我想投靠一個有能力的人應該不是什麼錯誤的選擇,至于他們,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好手,能夠以一敵十,要不要收下,在你;”
‘這就是你的打算嗎?’
心中一凝,鋒烈的黑色眸子透着幾分的沉着,思索着;
像灌嬰這樣的人,大秦擁有了多少?有多少人已經投靠了想要追随的人,陳勝,吳廣的起義已經開始了嗎?可惜現在的灼館情報勢力還是太弱無從知曉遠在千裡之外的情況,他盡快的需要增強自己的實力,而且灌嬰此舉嚴格說來其實都沒有惡意;
“你們呢?你們的選擇是什麼?”
深深吸了一口氣,鋒烈收回了思緒,望着衆人沉吟着問道:
一是他與這些人并不熟悉,故此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底也有點沒底,二是因為這是他一次真正的收複直覺的手下,心裡難免有點緊張;
聽着兩人的對話,衆人的面色漸漸變了,望着鋒烈略微有些英氣的面龐,楞在原地,心中猶豫,徘徊不定,他們該相信這個人嗎,按照剛才的少年的手段,跟随着他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隻是,,,;
“某見過家主,,”
銅須男子跪在地上,沉聲的道,他一直信任着灌嬰,自然會堅定跟随着灌嬰的選擇一直的走下去,,;
“某見過,,”
,,,
有了領頭者,衆人自然一一的沉聲道,
偏僻拐角處,一顆玄黑色的圓支柱之後,站着一人,庭院這一幕清晰的映入一面色陰冷的男子的眼簾之中,他正是‘章邯’
他一雙淺綠色的眸子正死死的凝視着鋒烈的面龐,透着如蛇捕食一般危險冷冷的光芒;
不知為何,他感覺這個長相英氣的落魄士子,有點像是一個人,一個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深深思索着想要抓住乃至殺死的人,秦皇十三皇子,‘鋒烈’;
有這個想法,源自于心中的直覺深深的告訴他,這個落魄士子也許真的是皇子‘鋒烈’;或許也許這個玩笑,并不好笑,但是他一直以來依靠這股直覺躲過了不知多少的危險,又不知借此斬殺死了多少的敵人;
況且,種種的線索都表明皇子‘鋒烈’仍停留在雁門關之内,他又為什麼不能對這個‘看好’的年輕人,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呢?不過這件事不能太過急切,需要緩緩圖之,,;;
思索着,章邯淺綠色的眸子微微的縮着,黑色瞳仁裡閃爍着冰冷的寒芒,緩緩側着身體移動着,腳下寂靜,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悄然離去;
另一邊,庭院内的衆人,縱使直覺敏銳如鋒烈,灌嬰這等,都絲毫不知情
“諸位請起”
鋒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緩解心中的緊張,沉聲道,不緊不慢的俯身一一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衆人;
衆人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氣,至少現在看來灌嬰的選擇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們眼前這個少年是一個相當仁厚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