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傅子恪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話也不由得變得結巴起來了。
夏九歌的臉更紅了,一半是因為不好意思,一半是被他氣的。
這種話也要讓她說第二遍?他是故意的吧!
“沒聽見拉倒,我要回去了!”她匆忙丢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然而,她才剛轉過身,一個炙熱的懷抱就猛然貼上了後背,而他的一雙長臂,更是牢牢地把她箍在了懷中。
“聽到了,隻是……不敢相信而已。”
傅子恪難掩臉上的笑意,心跳陡然加快。
夏九歌也不相信,那竟然是她說出來的話,然而事實是,仿佛鬼使神差一樣,她剛才确實就那麼說了,然而現在,她已經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等等,等等……”她竭力掙開他的擁抱。
傅子恪知道她會後悔,故意挑逗她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再等下去,本王可損失大了。”
“你還沒聽我的要求呢,萬一你做不到呢?”夏九歌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要離這個男人遠點。
天啦噜,她剛才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就說出來這種話了?
傅子恪挑一挑眉:“你都肯付出色誘本王的代價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得做到,才能不讓你虧本,是不是?”
“别提那個詞了!”夏九歌捂住耳朵,才發覺自己指尖冰涼,耳朵卻是滾燙的。
傅子恪看她慌得連手都有些發抖,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緊,便略微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說吧,你想讓我怎麼放水?”
說起來,他還實在有些好奇,能讓她答應付出這樣的代價來交換的,到底會是什麼事情。
“明天的抽簽,我希望你能做點手腳,讓青陽和蕭陌都别和我分到同一組,”略微想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他們兩個如果也能在不同組,就更好了。”
傅子恪怎麼都沒想到,她所要求的“放水”,竟然是這個意思。
這還哪裡是放水啊,簡直就是在為她的晉級制造障礙。
哪怕她和青陽或蕭陌中的任意一人分到一組,晉級就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她現在這樣要求,無疑是在給自己增加難度,而且還是超難的那種。
“為什麼?”剛才的绮念全都消失了,傅子恪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參加靈武大會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嗎?”
他還記得,當初她說要參加靈武大會時,眼底閃爍的決心。
為此,她甚至不惜入宮請傅琰下诏,告訴全天下人她要與他分道揚镳。
很明顯,靈武大會比他在她心目中要重要,雖然傅子恪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對我重要,對别人來說可能也很重要,”夏九歌簡單地說,“而且,我希望憑自己的實力赢,要不然,就算過了這一關,到了西隴,我還是一樣會輸。”
沒有實力做後盾,說什麼都是空話。
她答應娘親的事情,就要自己親手做到!絕對不能讓自己的成功建立在别人的犧牲上。
不管青陽和蕭陌是因為什麼參加靈武大會的,但她絕對不要踩着他們晉級,哪怕他們主動給她踩也不行!
握緊了雙拳,她眼底再次煥發出堅定的光彩。
“說完了嗎?”傅子恪突兀開口,打斷了她的沉思。
“嗯,說完了,怎麼了?”
看着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傅子恪真是覺得好笑又好氣,這個小丫頭,這麼快就把答應他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那麼,他可要好好用行動來幫她記牢一點了。
毫無預兆地,他突然彎下腰,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夏九歌驚呼,掙紮着想要跳下來。
“你剛才說的事,我答應了,而且一定會做到。”傅子恪語聲笃定。
夏九歌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的思路有點兒跟不上:“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傅子恪重複了一遍,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發幹,心裡的小火苗壓都壓不住了,“夏九歌,你到底還記不記得,剛才跟我說了什麼?”
夏九歌滿臉困惑地看着他,表示自己是真的忘了,剛才她的心思全都放在考慮靈武大會的事兒上來着。
傅子恪咬牙啟齒:“你剛才問我,現在色誘還來不來得及。”
夏九歌的腦袋嗡的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再度變得滾熱起來的臉頰,搖頭裝傻:“我有說過嗎?沒有吧?”
“那要不要我用行動來幫你回憶一下?”傅子恪的語聲莫名地喑啞,與此同時,他已經低下頭來,目标很明确,是她的唇。
夏九歌眼明手快地捂住嘴,悶悶道:“我想起來了,但是……等抽簽分組後,我确定沒問題,才能兌現承諾,”為了更理直氣壯一點,她還反問道,“要是你賴賬怎麼辦?”
傅子恪懷疑地揚起了眉毛:“那要是你賴賬呢?”
夏九歌一陣心虛,額,他怎麼知道她打算賴賬?咳咳,現在不能想這個,被他看出心虛來,說不定要當場收賬了。
“我是那麼沒有信用的人嗎?”夏九歌顧左右而言他,然後突然一指傅子恪背後,“哎,蕭陌,你來的正好,幫我們做個公證!”
傅子恪下意識地一回頭,夏九歌果斷一挺身子,立刻就溜走了。
看着她在夜色中迅速遠去地背影,傅子恪搖頭笑了笑。
這個丫頭,真是一點虧本的生意都不肯做。
他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背後,又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行了,别躲了。”
“啊……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蕭陌郁悶地從花叢裡站了起來,抹去額上的冷汗。
剛才夏九歌說話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真的被發現了呢,呼吸不由自主地紊亂了一下,結果就被傅子恪給發現了。
要不然,這會是多完美的一次偷聽啊……
“我記得上次說過,你如果再偷聽的話……”傅子恪一副興師問罪的口氣。
蕭陌暗道自己倒黴,這很明顯就是欲求不滿的男人要拿自己撒氣的狀況嘛!
“先别說這個,”他果斷選擇先下手為強,“明天的抽簽,你真的要按她的意思去做嗎?其實我覺得,還是讓我和她一組比較好,反正我也不想參加什麼靈武大會,就當是替她掃清障礙好了。”
傅子恪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讓我出爾反爾,那我的損失怎麼算?”
“損失?”蕭陌有些茫然,在看到好友的臉色後,立刻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那個啊!”
低下頭想了一會兒,蕭陌勇敢地擡起了頭:“要不,我來代替她色誘你,你覺得成麼?”
“滾!”傅子恪丢出一個簡短有力的字眼。
蕭陌等的就是這句話:“好,我滾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人已經在園子的另一頭了。tqR1
第二天抽簽的時候,一切看似很公平,所有人都是按順序在一個密封的箱子裡抽簽,夏九歌是第一個。
把手伸進箱子時,夏九歌下意識地擡眸,探詢地看向面前的傅子恪。
看到他幾不可見地點頭時,她放下心來,随便抽了一張折好的紙。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一半好一半壞,她既沒有和青陽蕭陌同組,也幸運地沒有和沈鸾抽中同組。
這就意味着,在去西隴國之前,她都不必和沈鸾交手了。
而青陽和蕭陌則不幸抽中了同一組,勢必要面對淘汰掉一個的局面。
确定好分組以後,青陽和蕭陌雖然很是懊惱,但也隻好接受了這個現實,各自回去為即将到來的比賽做準備。
這一次,夏九歌并沒有像上次一樣急于修煉,而是讓蕭陌幫忙弄來了和自己同組的兩人的詳細資料,攤在桌面上仔細研究起來。
剛看完這兩人的基本資料,還沒想出對策時,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
看到傅子恪,夏九歌皺了皺眉:“你來幹什麼?”
傅子恪随意地瞟了一眼桌上攤開的資料,非常自然地在她旁邊坐下了:“我來收報酬,”他眨眨眼睛,“答應你的事,我可是都做到了。”
報酬……夏九歌猛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荒唐的許諾,滿面飛紅。
“傅子恪,現在是大白天!”她咬牙切齒道。
傅子恪擡眸看了看天色,非常自然地“哦”了一聲,“那我晚上再來。”
“傅子恪!”夏九歌簡直要被他氣死了,聲音都拔高了八度。
“怎麼了?難道是你想通了,覺得還是白天比較……有情趣?”他挑一挑眉毛,邪魅之氣十足。
“……情趣你個大頭鬼,你沒看到我在忙嗎?拜托你,不要在這個時候來煩我好不好,我要準備比試啊!”為了掩飾自己想要賴賬的本意,夏九歌故意用了煩躁的語氣,指望着能胡攪蠻纏一番,打消傅子恪某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都怪她自己,那天提什麼條件不好,偏偏要順着他的話說什麼色誘……弄得現在騎虎難下了。
管他呢,就讓傅子恪認為她不可理喻好了,總之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好吧,”傅子恪聳聳肩,“本來,我是想和你好好讨論一下,後天怎麼赢過那兩個人的,現在看來……你比較喜歡自力更生,那我就不多事了。”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在邁過門檻時,如他所料,夏九歌着急地叫住了他:“等等,你有辦法?”
傅子恪搖了搖頭:“現在不能告訴你。”
夏九歌立刻就急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賣什麼關子?”
“不是不告訴你,而是……現在不行。”他指了指依然明亮的天色。
“什麼意思?”
在她熱切的注視下,傅子恪嘴角微勾:“這個辦法,要等到晚上才會有效,”他舉起一根手指放到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别想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