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說出下文,夏九歌便誠懇道:“我這回錯的太離譜了,怎麼能把他的話比作是屁呢,雁過留聲屁過留味,傅景皓的話,可是連屁都不如的。”
周圍突然靜了下來,在一片尴尬的靜默中,一聲明目張膽的大笑聽上去格外刺耳。
夏九歌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就對上了一雙散發着冷冽氣息的黑色眼瞳。
看到那雙眼睛時,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兩個字――麻煩!
但是,明知道會是麻煩,她卻偏偏挪不開眼睛。
笑聲分明就是這個男人發出來的,但他的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隻有冰冷和嘲諷。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那類冰山美男嗎?
不僅如此,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瑞王府辦喜宴,賓客照例都穿了喜慶的顔色,放眼看去整個花園裡花花綠綠一片。
但這個眼神冰冷的男人,卻穿了一身慘白。
真的是一身慘白,從頭到腳連點花邊紋飾都沒有,衣料普通得簡直就像是喪服,和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
若不是周圍的喜慶氛圍如此明顯,夏九歌真要以為他來參加的是喪禮而不是喜宴了。
能穿成這樣來參加喜宴,真是個……人才!
不過這粗陋至極的衣服,卻越發襯托出了他英俊鮮明的五官輪廓。
眉骨挺拔,鼻梁高聳,鬓如墨裁,眸似寒星,輪廓鮮明的唇微微上挑,三分風流七分嘲諷。
就連在現代見識過各種各樣帥哥明星的夏九歌,也要贊歎一聲,這男人長得太好看了!
四目相對,她愣了一下,才迅速收回了花癡的目光。
她這一愣神的工夫,梁瑾已經惱羞成怒,竟不顧身份和場合一躍而起,五指如鈎,直奔夏九歌的心口。
梁瑾身形方動,夏九歌便大叫一聲:“殺人了!”然後就一猛子往人堆裡紮去。
瑞王和右相的面子大,今天來賀喜的賓客數不勝數,等于給夏九歌提供了無數個人肉盾牌啊!
隻是,梁瑾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要快。
夏九歌根本來不及看清周圍的情形,隻是憑本能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的衣服,想要借他暫時擋一擋梁瑾的黑手。
然而嗤啦一聲,手中的衣料竟然應聲撕裂。
她冰涼的手指摸到的……好像是……某人兇口的溫熱肌膚……
夏九歌本能地擡頭,就看到了眼前人袒露無餘的兇膛。
再一擡眼,就看到了之前那雙讓自己印象深刻的眼睛。
深黑,冰冷,帶着不容置疑的審視……
梁瑾的手指已經堪堪觸及她後腦,生死就在頃刻!
身體快于思想做出了本能反應,夏九歌連頭都沒回,就用盡全身力氣向後一腳踹出!
就算是實力懸殊,她也不能死的太難看!
幾乎是與此同時,她覺得掌心微微一熱,緊接着便有一股熱流順着經脈湧入,瞬間流遍全身……
圍觀群衆都已經做好了夏九歌血濺當場的準備,所以,當有一道紅影飛出去重重撞上假山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太多驚訝。
隻是,那人顫巍巍擡起頭來時,露出的卻是一張精緻的臉。
在場人的下巴差點都掉在了地上,艱難地消化着一個明顯的事實。
身為三階靈修者的梁瑾,竟然被夏九歌那個廢物給一腳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