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蔣嬷嬷眼底劃過詫異,不由得輕呼出聲,心中顯然已經明了元德太妃的用意。
可王爺一早便有命令,辰王府衆人不得出府半步,這……
“太妃,您身上還有傷,還是莫要走動奔波,免得傷口裂開,屆時王爺定會心疼的。更何況,京城雖被皇上掌控,但那些世家大族想必也有不少不服氣的,萬一他們想趁亂對太妃不利,太妃此番出行豈不是讓他人有可趁之機?”想着太妃院門口站着的十數名帶刀侍衛以及辰王府内外面色肅穆的一縱城防軍,蔣嬷嬷隻覺頭疼。隻話裡行間卻又不能讓元德太妃察覺到辰王府如今的異樣,蔣嬷嬷隻能耐着性子勸解着。
辰王早已知曉元德太妃看楚王妃不順眼,因此這才百般防着太妃對楚王妃不利。
可對元德太妃而言,區區一個女子與兒子的江山相比,自然是沒有半點可比性。更何況,在很早以前,元德太妃對于德夕帝在面對楚王妃時所表現出的優柔寡斷而心生不滿,自然是容不得楚王妃紅顔禍國。隻怕為了一個楚王妃,這對患難母子又将再起争執。
“本宮身邊侍衛無數,何以怕那些家丁小厮?”一道冷芒射向蔣嬷嬷,元德太妃挑出一件皇太妃朝服命蔣嬷嬷服侍着穿戴整齊,又用正紅口脂塗上略顯蒼白的雙唇,點綴出極好的氣色與莊嚴的氣勢,最後挑出一支鳳凰朝天的金簪别于發間,這才緩緩站起身。
蔣嬷嬷被元德太妃銅鏡中的淩厲眼神一射,心頭微微發虛,隻能垂下眼眸,低聲開口,“太妃,俗話說得好,暗箭難防啊。若是這些世家大族聯手,咱們貿然出王府,豈不是讓皇上為難?如今城外海王搶占城池,楚王死守京城,皇上以一敵二定是辛苦不已,咱們……”
元德太妃冷眸掃向蔣嬷嬷,精明如元德太妃,她不但了解辰王更了解蔣嬷嬷,見蔣嬷嬷這般吞吞吐吐外加阻攔自己離開太妃院,元德太妃已從她的話中猜出自己兒子下的命令。
嘴邊泛起一抹冷笑,元德太妃譏諷道:“辰兒即便登上了皇位,本宮依舊是他的母妃,依舊是你的主子,你且别弄岔了!”
聞言,蔣嬷嬷心頭一顫,撲通一聲跪在元德太妃的面前,低頭不敢面對元德太妃泛冷的容顔,隻能不斷磕頭表明自己的忠心,“奴婢對太妃絕無二心!請太妃明察!”
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聲自蔣嬷嬷的頭頂傳來,随即一道不似方才淩厲的聲音漸漸響起,“本宮知你擔憂什麼,也知道辰兒害怕什麼。可是,本宮豈能讓一個女子壞了辰兒的千秋大業?更何況,她不是普通的女子,那是進宮受過冊封的楚王正妃,是曾經诏告天下的楚王妃。辰兒就算是用武力讓那些世家大族臣服,卻不能殺了他們,否則将來辰兒繼承大統卻朝中無人,豈不是讓百姓議論新皇殘暴無德?可留着那些世家大族,他們之中又有幾個人沒有見過楚王妃?若辰兒與楚王妃糾纏在一起,豈不成了天下的笑柄?奪人之妻,百姓更會認為皇帝昏庸好色,豈會擁護辰兒?你說,孰是孰非,孰輕孰重,本宮該如何做?”
蔣嬷嬷聽完元德太妃的解釋,心下早已了然,若是想要兩全其美,那隻能從楚王妃下手,在皇上将楚王妃保護在身邊之前下手,否則一切都晚了。
元德太妃俯視着腳邊的蔣嬷嬷,見她思緒已經發生轉變,這才低聲下命,“讓我的人将院外擋路的盡數清除掉。”
從辰兒的反應看來,他還沒有對楚王妃死心。他這般在乎雲千夢,便說明雲千夢越不能留在這個世上。
自己可以為了讓兒子登上皇位吃盡苦頭,可絕不容許一個女子阻攔了兒子的前程。
一個被玉乾帝賜婚的女子,一個被天下人孰知的女子,怎能夠再陪伴在辰王的身邊?這豈不是讓天下人嘲笑辰王?還如何讓他坐穩那張龍椅?
蔣嬷嬷見元德太妃态度堅決,也知此事的确是王爺過分了,便隻能輕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内室。
楚相府。
發生海王辰王的事情之後,洪管家每日親自守在相府的門口,嚴防緊守小心小人的靠近。
此時見遠處一縱成百上千的侍衛手持長劍護着一輛馬車朝着楚相府而來,那嚴謹有序的踏步聲震得青石路險險有裂開之勢,洪管家領着十幾名侍衛來到門房處,眯眼看着遠方氣勢洶洶而來的隊伍,心頭隐隐有些不安在擴散,随即給一旁的小厮一個眼神。那小厮接到洪管家的眼色,立即會意地反身跑回相府内……
待那些侍衛站定在楚相府的門口,洪管家這才沉聲問道:“來者何人?”
語畢,洪管家細細打量着面前這些侍衛的衣着,不是城防軍的衣着,不是禁衛軍的服飾,一時間倒是讓見多識廣的洪管家心中犯難,加上中間馬車亦是十分的普通,讓人猜不出來人的身份。
“元德太妃前來探望楚王妃,爾等狗奴才還不大開相府大門接駕?”蔣嬷嬷自馬車内走出來,立即盛勢淩人地朝着洪管家一幹人等吼道。
見是元德太妃身旁的蔣嬷嬷,洪管家便知那馬車内坐着的定是昨夜剛被辰王接回京城的元德太妃。
頃刻間,洪管家眉頭不着痕迹地微皺了下,這才往前踏進一步,抱拳有禮道:“奴才參見太妃娘娘,奴才代我家王妃多謝太妃好意。隻是,我家王妃昨夜受了驚吓,此時正在府中休息,實在是不便見太妃,還請太妃回去吧。”
一番話,說得有理,卻又極其明白地将元德太妃阻擋在楚相府的大門口,讓其不得而入。
聞言,蔣嬷嬷眼底燃起怒意,繼而怒道:“刁奴,也不看看今日前來的是誰?太妃乃是西靖帝皇妃,豈容小小楚相府放肆!你可别忘了,如今楚王乃是西楚叛賊,太妃乃是秉着往日與楚王妃的交情,這才前來探視,你等若是再擋住太妃的路,就地正法。”
語畢,便見馬車旁的侍衛盡數拔出手中的長劍,一時間楚相府門口寒光四射,形勢極其嚴峻。
而蔣嬷嬷眼底亦是浮現一抹殺氣,心底對太妃之前的擔憂有了更深刻的了解,這楚王妃的确足智多謀,就連楚相府的一個管事也這般難纏,若不除掉這些人,隻怕将來定會絆住皇上的腳步。
“奴才這就不明白了,太妃是來探望我家王妃的,卻不知太妃的侍衛在楚相府門口亮劍是何道理?更何況,我們王爺是奉玉乾帝之命圍剿叛賊,怎麼到了蔣嬷嬷的口中竟這般颠倒是非?”有些話,洪管家自是聰明的點到為止。畢竟如今是辰王掌控了京城,若是太過逼迫元德太妃等人,隻怕吃虧的還是楚相府。
“好大膽的狗奴才,連本宮的路也敢擋,不想活了?”正在此時,馬車内傳來一道極其冷寒的聲音,帶着天生高高在上的疏離與威嚴,讓此時的氣氛一瞬間降入谷底。
洪管家見元德太妃出聲,便知今日定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洪管家立即警惕起來,面上卻依舊含着淺淺淡笑,恭敬地對着馬車内的人開口,“太妃嚴重了,奴才自是不敢擋了王妃的路。隻是我家王妃今日身子确實不好,還請太妃諒解。”
“哼,本宮又不是沒有生産過,你竟拿此事來搪塞,不想活了。來人,撞開楚相府的大門,本宮倒要看看,一個罪臣之妻何來這般大的架子!”殊不知,元德太妃絲毫不給洪管家解釋的機會,訓斥完擋在楚相府門口的衆人,随即便下命令随來的侍衛強行闖入楚相府。
“慢着!”卻不想,洪管家卻不是被吓唬着長大的,此時見元德太妃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硬闖,洪管家随即一聲大喝,原本守在府内的侍衛頓時湧出不少站在洪管家的身後。
隻見洪管家再次往前踏進一步,冷笑道:“太妃,這是楚王府邸,裡面住着的是楚王妃。依着玉乾帝的旨意,這楚王可是尊貴無比,即便今日辰王謀權篡位想要誣陷我家王爺,可天理昭昭,百姓雙眼都是雪亮的,太妃光天化日之下便硬闖功臣之家,難道就不怕百姓非議?太妃連一介懷孕的婦人都不放過,将來就算能夠母儀天下,隻怕也隻是一個笑柄!更何況,辰王的皇位來得不明不白,早就引起天下百姓的猜忌!”
紋風不動的車簾,在洪管家說出這番頂撞的話後,被裡面的元德太妃用力掀開,隻見元德太妃滿面怒容的踏出馬車,指着面前楚相府的一幹侍衛怒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着本宮的面議論朝中大事。你别忘了,玉乾帝早已駕崩,如今是辰王繼位為德夕帝,爾等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攔本宮的架,本宮定當讓你們死無全屍!”
“我看誰敢硬闖!”洪管家奉命保護雲千夢的安全,自然是不能放别有用心的元德太妃入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本宮!來人,給本宮殺進去,膽敢擋路者,格殺勿論。”元德太妃怒極而笑,随即咬牙切齒地開口。
元德太妃身邊的侍衛二話不說便舉劍朝着洪管家等人殺去,他們均是元德太妃培養多年的侍衛,武功自是不在話下。
而洪管家則是退至後面,原本立于他身後的侍衛則是紛紛上前,與元德太妃的人拼殺了起來,他們均是楚飛揚留給雲千夢,自然個個都是高手。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可元德太妃的人數卻占了優勢,那些已經成功突破相府侍衛的辰王府侍衛立即打開了楚相府的大門,迎着元德太妃踏進楚相府……
“王妃,元德太妃闖進來了。”攔不住帶人硬闖的元德太妃,上官嬷嬷得到小厮的禀報,隻能抄小路先行來到夢馨小築通知雲千夢。
“嬷嬷莫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咱們不用懼怕于她。”雲千夢輕拍了拍上官嬷嬷的手,冷然的目光射向已經疾步走進院子的元德太妃。
方才京城響起急報聲,宣稱玉乾帝暴斃,讓位于辰王,辰王已于大殿取出玉乾帝密封聖旨,當場讓百官驗證後,取得玉玺,擇日登基。
而辰王上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楚王海王定為叛賊,将舉全國之力圍剿殺之。
好個江沐辰,果真是心狠手辣,不但散播謠言,更是僞造聖旨。那大殿上站着的大臣,可都是辰王的心腹,自然是偏袒辰王,為他說話。
原本這些均與自己無關,可江沐辰把自己的夫君定為叛賊,雲千夢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今元德太妃這般嚣張硬闖楚相府,想必當真是把自己當作太後了。
隻見雲千夢清澈的眼底浮現一抹輕藐譏笑,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元德太妃,冷漠道:“太妃不是在皇陵嗎?怎麼會出現在楚相府?難道是仗着玉乾帝不在宮中,便抗旨逃離皇陵吧。”
雲千夢決口不提德夕皇帝,卻偏偏說着玉乾帝,惹得元德太妃心頭湧上一陣怒意。隻是想起往日雲千夢伶牙俐齒的模樣,卻暫時忍住怒意,指着被侍衛押上來的洪管家,怒道:“好個楚王、好個楚王妃,本宮好心來探望于你,你竟縱使府中惡奴傷害本宮。而楚王作為世襲的親王,府中竟養了這麼許多超出編制的侍衛,如同謀反。本宮今日就替天行道,殺了你們這群亂臣賊子。”
雲千夢順着元德太妃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兩名侍衛押着洪管家,而洪管家的脖子上則是架着一把明晃晃的長劍,隻見雲千夢目色一沉,心底漸漸浮上一抹怒意,臉上卻是笑如蓮花,淡淡開口,“太妃帶着侍衛硬闖我相府,欺我夫君不在,欺我弱質女流,現在反倒誣陷我楚相府,端的是好計謀。如今天下,誰人不知辰王趁着楚王出城讨伐亂賊海王之際鎖城逼宮,更是書寫假聖旨意圖模範,太妃卻在本妃的面前惺惺作态,是以混淆視聽,當真是可恥!”
“雲千夢,你含血噴人!遺诏乃玉乾帝親筆所書,玉乾帝暴斃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楚相府為了躲避皇上追究,竟這般颠倒是非,真正可恥的,是你楚相府吧!”元德太妃怒道,看向雲千夢的目光中如淬了劇毒的蛇眼,讓人不寒而栗。
雲千夢卻是不怒不驚,雙手工整地疊放在腹部,小心地護着自己的肚子,這才接話,“是嗎?玉乾帝暴斃?既然是暴斃,消息又是從宮中傳出的,那說明玉乾帝是在宮中駕崩。本妃請問太妃,玉乾帝的屍首呢?俗話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想必宮中找不到玉乾帝與各宮娘娘的屍首吧!那聖旨,知曉請熟知玉乾帝筆迹之人代筆,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太妃,請您解釋下方才本妃所提出的這些疑點。況且,太妃在皇陵身受重傷,昏迷數日,怎麼今日竟這般盛氣淩人地闖入我楚相府,想必這些日子以來,太妃在皇陵假裝的也很辛苦吧。”
雲千夢嘴角含着譏諷之笑,口氣卻帶着雲淡風輕地反問着元德太妃。
“你……”被雲千夢一陣搶白,元德太妃臉上驚怒交加,一陣青一陣白,唯有那射向雲千夢的雙目依舊含着天大的恨意。而雲千夢這般戳穿她的行徑,更是讓元德太妃下定了決心,此女不除,即便将來被辰兒收為皇妃,隻怕也與自己不對頭,倒不如早早的收拾了,免得将來後患無窮。
思及此,元德太妃想也不想便朝着雲千夢的臉頰揮出自己的右手……
雲千夢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更是不會吃這個虧,莫說現如今她懷有身孕,即便是平日裡亦不會平白無故讓人掌嘴。
隻瞧見雲千夢一個輕松的側身,瞬間閃過了元德太妃的掌風,亭亭玉立地站立于正屋的門前,面帶譏笑地看着滿面漲紅的元德太妃,緩緩開口,“太妃可是後宮嫔妃的表率,豈能動手打人?更何況,本妃行為舉止可沒有觸犯宮規,太妃豈能動用私刑?”
元德太妃因沒有打到雲千夢,早已是面上無光,此刻又聽雲千夢的奚落,更是眼露兇光,二話不說便朝身後揮手,數百侍衛瞬間湧進夢馨小築。
看到這樣的架勢,喬影身影快速地擋在雲千夢的身前,手中長劍早已出竅,冷目死盯着面前的元德太妃,恨不能将此人碎屍萬段。
雲千夢的表情卻如古井般無波,隻是閃現冷芒的眼底,則深深浮現出對元德太妃的藐視。
元德太妃當真是心急了,以為辰王自行稱帝,這西楚天下就是她元德太妃的了?
殊不知,此時京城中危機四伏,到處都有人想逮住辰王府的女眷,以期換得自己逃生的機會。
而元德太妃卻急于解決自己,以至于亂了陣腳,居然自動送上門來。
元德太妃見雲千夢面不改色,又瞧雲千夢嘴邊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粉嫩的菱唇竟是輕輕吐出兩個字,“放箭。”
‘嗖嗖嗖……’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箭雨從上往下射向院内的侍衛,辰王府的侍衛還未來得及反抗尖叫便已倒在了地上,漫天的血腥味直直沖向雲霄,聞之讓人欲嘔。除去元德太妃此時依舊安然地立于院内便隻剩方才被押着的洪管家沒有受到箭矢的傷害。
看到這一幕的元德太妃面色煞白,擡頭看去,隻見夢馨小築的四周早已是圍滿了楚相府的侍衛。元德太妃終于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與心急,想拔腿逃離,可脖子上卻已架上了一把冰涼刺骨的匕首。
“太妃既然來了,又何必着急離開?本妃還沒有找太妃清算辰王誣陷我夫君的事情呢。”雲千夢手持匕首立于元德太妃的身後,眼底的冷意讓人心寒,臉上的冰霜足以傳達出她心頭的怒意。
“雲千夢,你敢傷了本宮,皇上不會饒了你的。”盡管心中害怕,可元德太妃依舊面含玄冰,高高在上的口氣讓人聽之不爽。
雲千夢貼近元德太妃的耳邊,聲音輕柔地吐詞,“哦?是嗎?辰王不會饒了我。那豈不正好,本妃也可與辰王算一算總賬。太妃,您别發抖呀,您不是很硬氣嗎?你可知,無辜的百姓在面臨戰争死亡時是怎樣的心情,隻怕比您現在還要恐懼幾萬倍吧。”
“雲千夢,你不要命了,本宮定要皇上滅你九族!”元德太妃尖聲尖叫起來,可脖子上的肌膚觸及到那冰冷的匕首,卻讓素來冷靜的元德太妃失去了冷靜。
“皇上?真是可笑,這種不顧他人死活之人也配稱皇上?太妃,本妃現在心情十分不好,你若是再多話,本妃不敢保證這匕首是不是會割破你的咽喉。”雲千夢聲音冷寒地反擊。
語畢,她手上的力道卻在漸漸加重,隻見鋒利地匕首已割破了元德太妃細嫩的肌膚,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脖頸一路流到衣襟,染紅了淡金色的衣襟。
“丫頭别惱。”這時,從上往下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衆人擡頭看去,卻見楚南山領着侍衛從屋頂飛身下來。
“爺爺。”見到楚南山,雲千夢面現詫異之色。不是說辰王堵住了所有道路嗎?為何爺爺會出現在相府中?
“楚南山,你看看你的孫……”元德太妃的心頭更是憤怒不已,正要開口謾罵雲千夢。
楚南山竟快速揮出手刀,用力地劈向元德太妃的肩頸處,隻見元德太妃的身子瞬間一軟,倒在了地上。
“來人,把她帶出城。”時間緊迫,楚南山立即對身後的侍衛下着一道道的指令。
而他身後的侍衛亦是極快地出現在元德太妃的身邊,攔腰把元德太妃抗在肩上,幾道身影立即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丫頭,快随爺爺離開。”楚南山細細地看了雲千夢一遍,見她毫發無傷,這才放下一顆懸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