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假孕藥粉
“轉眼就三十二年了,哀家還記得哀家還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的時候你就在哀家跟前伺候了,一晃三十二年過去了,你和哀家也都老了。”皇太後看着鬓角衰白的月嬷嬷忍不住感歎一番這不饒人的歲月。
“老奴是老了,是比不得從前了。”月嬷嬷有些動容,她在這深宮裡待了足足三十二年,從一個青蔥的少女熬成了如今滿臉皺紋的老嬷嬷,她的一生幾乎都葬送在了這宮裡了。
“月嬷嬷你跟在本宮身邊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出宮去看看了。”皇太後冷不丁的說道。
“皇太後,老奴,老奴不願出宮,老奴願意一生一世都侍候在主子您的左右。”月嬷嬷一聽心下一涼,她的親人早年都與她斷了聯系,她出宮去了就是一個孤家寡人,在宮裡這麼多年也沒有其他謀生的技能,讓她這個年紀出宮不是恩*,這簡直就是變相的要她的命啊!
她是打死都不肯出宮的!
“哀家說過的話難道還要哀家重複第二遍不成!”皇太後溫情的臉色陡然一變,冷冷的看着月嬷嬷道。
“皇太後,老奴知道錯了,懇請皇太後念在老奴陪伴多年的情分上,求求皇太後不要讓老奴出宮啊!”月嬷嬷對上皇太後銳利的目光,她的眼睛裡有着洞悉人心的光芒,她連忙心一虛,之前她與高冉冉說的話立刻浮現在了心頭,心越發的涼了。
皇太後擺了擺手,慢慢從鎏金的座椅上起身,一身湘紫色的霏緞宮袍将她襯托的越發雍容華貴,她一起身,綴着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貼地,摩挲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她撫摸着蔥指上戴着的紅玉護甲上鑲嵌着的幾顆璀璨的翡翠綠寶石,語氣涼的如同是九重天上的浩渺寒雲:“月嬷嬷,哀家給你的隐衛都不是擺設,你在高家的所作所為,他們在你進宮之前就都已經呈禀給了哀家。月嬷嬷,你應該知道哀家不喜歡多舌的人,你在哀家的身邊這麼多年,這個毛病還是改不了,你讓哀家如何再能留你?”
月嬷嬷臉色發灰,她也是被高冉冉氣得極了才說了那些狠話,透了主子的底,她現下無話可說,算是認了。
“皇太後,老奴從豆蔻年華就住在這宮裡,除了侍候主子,一無是處,老奴若是這個年紀出宮,這下半輩子可怎麼過啊!”說着便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到了現在,月嬷嬷也明白自己出宮是必然的,她隻能盼着皇太後念些舊情多賞賜她一些财物,讓她下半輩子能夠安度晚年了。
“來人,将東西端上來吧,月嬷嬷,這些東西應該夠你過完下半輩子了,你要記住,出宮之後哪些話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要心裡想得清楚,明白了嗎?”皇太後銳利的老眼寒光一閃,警告她道。
“主子放心,老奴出宮之後一定規規矩矩,絕對不會吐露任何事情的。”月嬷嬷肥碩的身子顫抖着。
“嗯,那便下去吧。”皇太後語氣再次變得溫和。
“多謝皇太後恩典,老奴下去了。”月嬷嬷渾身濕透,慢慢退出了永甯宮的大門。
“皇太後,您要的東西奴婢已經弄好了。”巧兒與月嬷嬷失魂落魄的身子擦肩而過,皺了皺眉頭,将一封資料遞到了皇太後的面前。
“清兒?嗯,倒是個不錯的人選。”皇太後看着名單上最上面的一個名字,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五公主是個庶出,模樣卻生的十分美豔端莊,又工于心計,和柔兒比起來有些遜色,卻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知皇太後是何打算?”巧兒輕巧的問道,皇太後要這些公主的名單,她也沒有看清楚她的用意。
皇太後側目望向巧兒,這個巧兒最是貼心,不似月嬷嬷那般蠢笨,問話也問的一針見血,她溫和的道:“他們高家不是覺得哀家的柔兒善妒嘛?等新皇大赦天下之後,哀家便将五公主許配給高宇晟!”
巧兒聽後有些惶恐不解:“這豈不是太便宜高家了嘛?也似乎太委屈了五公主些。”
高宇晟就算是嫡出還好些,可他是個庶出,能夠娶長公主已經是天大的恩賜,皇太後還竟然要将五公主也許配給高宇晟,這皇太後打的是什麼算盤,她也看不清了。
“五公主她的母妃是個小小貴人,她又是庶出,許配給高宇晟也不算是辱沒了她,更何況,用她來換哀家的柔兒回來,一點也不算是委屈了她。”皇太後冷哼一聲,庶女嫁庶子,這才是天道倫常,犧牲一個區區的五公主的幸福算什麼,就算是犧牲三個五公主的幸福都比不上她的柔兒的幸福來得重要。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有了新歡就會忘記舊愛,以五公主的姿容,她相信她能迷惑住高宇晟,也會讓她那個倔強的柔兒徹底的對高宇晟死心,她答應過先帝,要為柔兒找一門好親事,她沒有辦法阻止正華賜婚柔兒,沒有給柔兒配上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那她也不能讓她的柔兒泯然衆人!
柔兒是大陸朝的鎮國公主,血統高貴無比,在未曾鑄成大錯之前,她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小小的太尉的庶子玷污了皇甫家的高貴血統,她絕不能讓柔兒懷上一個庶子的孩子,所以趁着柔兒腹中還沒有高宇晟的血脈,她要及時的拆散他們。反正柔兒還年輕,等過個幾年,她再給柔兒配上一門好的親事,讓她為尊貴的皇甫氏開枝散葉。
巧兒不敢多言,靜靜的侍奉在皇太後的身旁,夜幕降下,她慢慢為她點上了一盞明燈,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高冉冉與夜懷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一上了馬車,高冉冉就将夜懷擱在了一旁,懶得再理他。
就他傲嬌?她也是很傲嬌的!
夜懷看着癱着身子霸占了他整個軟榻的人兒,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角,她說要做什麼芙蓉魚,醉雞,醉蝦的,他吃都持膩了,本想着她能換個方式回報她,比如做些男女之間親密的舉動之類的,結果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還大搖大擺的占了他的軟榻,就連躺着的姿勢都是歪歪斜斜着。
“高冉冉,你就這麼喜歡做菜?”夜懷将她往軟榻裡面推了推,撂開袍子,坐在了她的身側。
“不喜歡,誰會喜歡滿身油煙味?我對自己的定位是小仙女,不是炒飯婆哦。”高冉冉眼皮往上翻了翻,她貌似也就隻為這位夜公子做過飯而已,其他人可沒有這種待遇。
夜懷輕輕一拽,将她軟軟的身子拽了過來,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雲鬓:“你說自己是小仙女,仙女都不會插手人間的俗事的,更不會出這種讓自己的二哥’休妻’的鬼主意,你走得這步棋,我在門外聽着都心驚膽戰的,還将二哥哥也吓得不清,不僅如此,你還和高宇晟保證皇甫柔三日之内能從宮裡回來,敢問這位小仙女,你哪裡這麼大的自信?”他劍眉輕挑,有些戲谑的将她望着。
“這份自信還不是打從夜公子身上來的,你每次做事不也一樣這麼笃定麼?”高冉冉語氣惡劣的反駁着他。
“我向來做事有九分的把握,皇甫柔的事情你的把握又有幾分?”夜懷以一種絕對的壓倒性的動作将她整個人圈在了身下,兩隻手抵在她肩膀的兩側,低頭對上她的眼睛道。
高冉冉撇撇嘴,論起把握,也就堪堪七分而已,猛然被他這樣目光灼灼的望着,原本的七分也瞬間矮成了六分,不禁唔哝的打着馬虎眼道:“也就六七八九分吧,最後這三分的把握一分在你夜公子的手上,還有兩分,就在二哥的身上了。”
“你的一分把握是皇甫柔那件華服上的藥粉?”夜懷擰了下眉頭,想起這個女人之前在馬車上埋頭磨藥的場景,以及她磨完藥囑咐自己的事情,就覺得一陣好笑着。
想他堂堂大名鼎鼎的宣王居然被她差遣着去給一個女人的衣裳上撒藥,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擱?
“是。”高冉冉弱弱的回道。
夜懷本身的氣場就很強,再以這樣一個絕對性的動作将她從上到下的望着,将她說話的底氣都望沒了,她忍不住推了推夜懷,趁着夜懷怔愣的一刹那,手腳麻利的坐了起來,憤憤扭了扭酸疼不已的脖子。
夜懷看她掙脫了自己的束縛,抖了抖袍子,風輕雲淡的起了身問她:“你那藥究竟是什麼?有什麼作用?”她交給他藥的時候很鄭重,說明這一步是她計劃中的關鍵一步。
“那藥粉是一種可以讓假裝有孕的藥,你不是今天說要是皇甫柔懷了二哥的孩子,們的境遇就會好上很多嘛,我就想了想,覺得你說的這确實是一個好辦法。更何況明日先皇出殡,長公主她肯定會穿那件祭祀用的華服的,時間也差不多,等從皇陵回宮之後,她就出現假孕兆了,你放心,這種藥是師父寶貝藥典裡的秘方,宮裡的太醫是絕對診斷不出是假懷孕的。長公主有了身孕,皇太後就算是有心想再留她在宮中侍候她也是占不到理的,你說對不對?”高冉冉心情似乎不錯,夜懷出馬,一個頂兩,相信皇甫柔那邊一定沒有問題的,事情一定會按照她所預料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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