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騷亂之殇

第50章 鞭刑

騷亂之殇 雨果MP 3488 2024-01-31 01:11

  那聲音似乎來自于幽冥之境,喬曉靜聽到“跪下”二字,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頓時覺得整個身體像凍住了,身體各個器官僵硬無,想動似乎都動彈不得。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跪下!”在喬曉靜發愣發呆之際,那聲音突然又出現了,顫微微地鑽入了耳朵。

  “我……”喬曉靜左右看去,站在她兩側的都是喬家村了年歲的人,他們一個個須發皆白,手柱拐杖,顫顫巍巍,每個人的眼睛裡都飽含着驚異的目光,她想避開這些老者的眼光,想找到那個發号施令之人,她有些好---什麼樣的人能說出這種強調的話呢?

  喬曉靜幾乎将台的老者看了一個遍,沒有看到族長喬寶财,也沒有找到那個發聲之人,确切地說,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連續兩遍向她發出“跪下”的命令。

  當喬曉靜目光移到台下的時候,她的心為之一顫,台下黑壓壓全是喬家族人,他們一個個衣着破舊,目光渙散,神色迷茫,用看到了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站在香壇前的她。

  “各位大爺、叔叔、嬸嬸及同族的兄弟姐妹,”喬曉靜用近乎乞求的語氣說道,“我不知道為何要将我抓了來,但我以為這間一定有誤會,是有人誤會我了,我當着祖宗先人的面發誓,我絕對沒有處罰族規,沒有幹對不起喬家族人的事情,希望你們相信……”

  “跪下!”喬曉靜“我”字還未說出口,那個神秘的聲音又出現了,他急忙向聲音處看去,這才發現說話之人竟然從祖宗牌位後面的那道牆的夾縫走了出來,小的時候她曾與父親喬良來過祠堂,曾經冒冒失失亂跑,父親還因此受到過責罵,但她從未發現這道牆竟然有夾縫,這讓她吃驚不小,令她更為吃驚的是此人正是一直沒有看到的族長喬寶财。

  “還不跪下?”那須發皆白、骨瘦如柴、滿面皺紋的喬寶财惱怒地盯着喬曉靜,并用手的拐杖,也是一根鋤頭把而已,狠狠地搗着地面,并重重地跺着腳。

  “跪下!跪下!跪下……”喬曉靜稍有遲疑,她身後的喬家族人便對她吼叫起來,那聲音整齊劃一、高亢有力,并伴随着地動山搖般的跺腳聲音,大有氣吞萬裡山河之勢。

  “好好好,我跪我跪……”喬曉靜被這陣勢吓到了,她從來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即使是小時候族裡元老為了懲罰她父親喬良不管教她裹腳、不約束她背經叛道的言行,也沒有出現這般陣勢,她不想再讓憤怒的族人變得瘋狂,沒有法子隻得按照衆人要求跪下。

  “我,”喬寶财這才擺了擺手,衆人安靜了下來,他來到香案前抓起三支香,顫顫巍巍對着油燈點着,又顫顫巍巍站在祖宗牌位正前方,邊對祖宗牌位進香邊說道,“後人喬寶财有負先人重托,沒有管教好族人,族裡出現了不習教化,傷風敗俗、喪心敗德之人,使祖宗先人蒙羞受辱,實為我之罪過。我,後人喬寶财今忝欲領命,使餘力勸誡罪人。”

  此番言畢,喬寶财将三支香高舉頭頂,弓腰拜了三拜,然後将香插入香爐,再拜,而後又跪在了祖宗先人牌位前,三叩頭三作揖,整個過程顯得極為莊重和虔誠。

  叩拜完成,喬寶财試圖起身,或許是内心太過痛苦所緻,或許是年邁體弱之故,竟然沒有站起身來,喬曉靜匆忙前攙扶,沒想到伸出的手被擋開了,還是在另一個族人的攙扶下他才站起身來。

  喬寶财拄着拐杖,怒視着喬曉靜,見喬曉靜重又跪下,這才顫顫巍巍來到衆人面前,咳嗽了兩聲,而後說道:“這女子從小妖,他爹喬良活着的時候管不了,喬良死後,她娘春花瘋瘋癫癫也不知道怎麼管,這娃更瘋更妖了,以至于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寶财大伯,”喬曉靜說道,“你這有些話,我怎麼聽不懂呢?我跟雙喜一樣,也是媽生爹養的,跟雙喜沒有什麼不同,怎麼能說我從小妖呢?再說我從小到大,從來不敢違反族裡的規矩,不敢不聽族裡長輩的教誨,一直都是按照你們的要求做的,并無出格表現。當然,我爹辭世之後,我在家裡呆的時間不多,但不管在哪兒,都不曾忘卻規矩。”

  “果真如此?”喬寶财掄起拐杖,指着喬曉靜反問道,“既然你守規矩,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關于你的是是非非?既然你守規矩,為什麼會有那些醜事,而且還被人寫成了書,還将這些醜事傳揚到了咱們喬家村你的這些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姨媽嬸子的耳朵裡,我想連村裡的狗兒貓兒都知道了,你能說說這是為什麼嗎?既然你守規矩……”

  可能是喬寶财情緒太過激動,話說得太多,呼吸有點不順暢,喘了起來,連連咳嗽,喬曉靜感覺他似乎要将五髒六腑咳出來,想起身幫忙,但看到喬寶财那種冷漠,甚是有些憎恨的神情,隻得作罷。她偷偷看台下衆人,隻見衆人無動于衷地站着,無人前幫他。

  “打她,嘿嘿,打她……”在衆人安靜地看着喬寶财咳嗽的時候,突然人群有人喊叫起來,那聲音似乎在笑,但又似乎在哭。衆人聽到這聲音,都向聲音處看去,人群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漩渦,待人群露出縫隙,喬曉靜這才看到此人乃是爛眼子薛老漢。

  “對!”那喬寶财看着薛老漢點頭道,“家有家法,族有族規,這孩子出門太久,心已經變野了,不動刑她是不會招的,所謂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來人啊。”

  “進香~”有兩個年輕人應聲站在了台前,喬寶财拉長音對他倆說道,“請家法~”

  “是!”兩個年輕人回答得幹脆利落,他們領命前,香,叩拜,之後便從香爐後面擡出了一個用紅布包裹着的長長的木匣子,他倆像擡着某個祖先的屍身,無小心在意,無莊重敬畏,舉過頭頂停了三五秒後才放在桌子,層層揭開紅布,最後一個深紅色的木匣子出現在了衆人眼前,打開木匣子,取出了一個帶紅穗子的闆子和一個帶紅穗子的皮鞭,此二人各捧了一樣,站在了喬寶财和衆人面前。

  “打死她,打死她……”衆人突然瘋狂地叫喊了起來,似乎每個人都跟喬曉靜有不共戴天之仇,大有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之勢。

  “這兩樣東西,”喬寶财咳嗽了幾聲,這種叫喊聲才漸漸平息下來,他指着那闆子和皮鞭,顫巍巍地說道,“都是祖留下來的,專門處置那些不尊族規,不敬祖先,不守祖德,行為不軌,罪大惡極之人,她傷風敗俗,有辱祖先,但鑒于是個女人,族裡也不能不顧及,本該打她闆子,改為抽鞭子吧!不能太多,但也不能太少,重打五十鞭子。”

  那個捧着闆子的年輕人向喬寶财和衆人微微點了一下頭,将闆子重又放進了木匣子,站在喬曉靜身邊,拉長音調高聲喊道:“尊族規,行刑!重打五十鞭子,不能徇私手軟,不能多一下,也不能少一下,祖宗先人在,族裡父老在前,教化人心,以儆效尤……”

  “慢!”喬曉靜打斷了那個學“古人背書”的少年的話,當着衆人的哭訴道,“我此前解釋過,我險些被歹人害死,曾經的很多事情都是被迫無奈而為之,你們應該體諒我一個鄉下人獨自在外的苦和痛,我是受害者,你們不該聽信片面之言,再來懲罰我啊!”

  “行刑!”那喬寶财用拐杖重重地戳着地,厲聲吼道,“給我行刑!”

  “打死她,打死她……”衆人剛剛緩和的情緒似乎被喬寶财的拐杖點醒了,他們又瘋狂地高聲喊叫起來,并且揮動着手臂,聲勢浩大,蔚為壯觀。

  “打嗎?”那個手握皮鞭的小夥子看着喬寶财和另一個少年,手的皮鞭微微顫抖。

  “打啊!”那少年皺着眉頭點着頭。

  “好嘞,那我可不客氣了。”那少年往手心啐了一口唾沫,緊緊握住了皮鞭末端的把兒,掄起皮鞭,咬着牙向跪在喬氏祖宗牌位前的喬曉靜後背抽打過去。

  伴随着一聲清脆的鞭響,喬曉靜“啊”地慘叫了一聲,那叫聲似乎不是從人的嘴發出的,更像是從人的血液和骨髓發出的,凄厲、悲慘、絕望,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那些站在台下的喬曉靜的大爺、叔叔、嬸嬸及同族的兄弟姐妹卻像聽到了秦腔那些鄙俗的葷段子,臉竟然還露出了猥瑣的笑容,甚至有人在小聲叫好。

  皮鞭不停地抽打在喬曉靜的身,喬曉靜的叫聲由此前的凄厲變得沉郁了很多。

  “這樣的爛女人,”喬曉靜隐約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她雖然痛得腦袋發脹發麻,但還是能夠分辨出來說話之人便是紅杏嬸子,那紅杏不屑地說道,“不該進祠堂,髒了這塊地方。隻鞭刑,太便宜了,爛女人,要是在過去,不鑽豬籠子沉湖,起碼也得活活燒死。”

  “打死她,打死她……”衆人的情緒并未因鞭刑的進行而有所緩解,相反激動和熱情更高漲了,紅杏嬸子那樣的女人歇斯底裡的叫喊着,那聲音震得屋頂的灰塵掉落了下來。

  那行刑的少年似乎受到了鼓舞,下手越發重了,隻見喬曉靜後背血迹斑斑,皮鞭已經帶血,不多時便昏倒在地,可那少年依然揮動着皮鞭,旁邊的少年高聲喊道:“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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