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很高興,”吳老闆笑着對大家說道,“我們剿滅盜匪的最大武器回來了,這預示着剿滅盜匪的大業将指日可待。但是将近一個晚上,大家都沒有休息了,我提議咱們先休息,睡一覺起來,再讨論如何剿匪也不遲,早幾個時稱晚幾個時辰,盜匪都那裡。”
“吳老闆之言不錯,”喬曉靜很贊成吳老闆的說法,她說道,“大家的确應該好好休息一下,特别是前輩,背着數把長槍,趕了很遠的路,又折騰了半晚上,太需要休息了。咱們現在有槍有人,不用擔心盜匪鬧事。養足精神,好好合計一番,再行剿匪之事。”
“那好吧,”那旅館老闆自知衆人都是為他好,便也不再多言,笑着說道,“那咱們就先休息,天也快亮了,等睡醒之後在讨論剿匪的事吧!”
話音剛落,那旅館老闆執着吳老闆從拐角房間拿出來的那盞油燈,慢慢走出屋門,下樓去了。
喬曉靜、翠玉和阿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長槍,比劃了一番,每個人都激動,恨不能立即端着長槍去消滅那些盜匪,最後還是在吳老闆的勸說下才回到了她們自己的房間。
翌日中午,那旅店老闆才醒來,沒有顧得上洗漱便跑到了二樓來,難為情地對衆人說道:“我過去不是這樣的,哪怕三天三夜不睡覺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自從來這裡冒充這個所謂的狗屁旅館老闆,什麼事情也做不成,整天就剩睡覺了,搞得我渾渾噩噩的。”
“您不必自責,”喬曉靜笑着說道,“我們也都剛起床。”
“你太累了,”吳老闆笑道,“你想想身負幾十斤東西,趕幾十裡路,吃不好,也休息不好,怎麼可能會不累呢?人都是這樣,當時感覺還行,一旦放松下來,渾身上下的負擔都會冒出來,你過度消耗多少,身體就得想法索要回去多少的。”
“多謝大家的理解,”那旅館老闆就像犯錯後被對方原諒的孩子,腼腆地笑了笑,而後說道,“既然錯過了早上的飯點,中午的飯點可不能讓大家再跟着我錯過,我這就下去洗漱,然後給大家做飯,一會兒,咱們吃飽了就幹正事。”
“我幫你。”喬曉靜笑着說道。
“我也去,我也去。”翠玉和阿紫也相繼表态道。
“好吧,”那旅館老闆是個爽快之人,邊下樓邊笑道,“有三位女士出手,這頓飯肯定好吃。現在咱們是個整體,沒有老闆和客官之分,你們叫我老周就行,将把這兒當成自己家,想吃什麼自己做,什麼時候餓了就什麼時候生火做飯,不必過于生分。”
“謝謝周大哥,”喬曉靜說道,“我們知道了。”
“周大哥您可真好,在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還從未遇到像你這樣的生意人,将我們當成自家人不說,連吃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這年月糧食有時候比命都重要。”翠玉笑道。
“看你說的,”那旅館老闆笑道,“那有什麼東西比命重要的,命都沒了,還要糧食何用?堆着堆着不都成了老鼠的口糧了,哈哈……”
一番忙碌,午飯終于做好了,不但有面條,而且還有兩三盤素菜,這對喬曉靜他們來說,無疑是一頓豐盛的午餐,自從離開紅楓山,他們每頓能吃到的也就隻有面條而已。
午飯之後,喬曉靜、翠玉和阿紫收拾了鍋碗瓢盆,将廚房徹底打掃了一遍,待再次來到二樓大志他們的房間,整棟樓上四位男士已經坐定,正準備就剿匪一事展開讨論。
“喬組長,”旅館老闆老周說道,“你們來的正好,趕快坐下吧,咱們現在就關于剿匪之事探讨一下。在探讨之前,我先給大家簡單講一下這些盜匪的情況,大家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什麼啟。”
“好吧,”喬曉靜她們坐下,喬曉靜認真地說道,“您請說,我們洗耳恭聽。”
“也許你們還不知道,”那老周說道,“這幫盜匪其實過去盤踞于紅楓山紅楓寨,先前專幹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等勾當,後來竟然膽大包天,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責,被地方武裝所剿,一場大規模剿匪行動過後,大多數匪患在喪命,隻有極小一部分逃了出來。”
老周所言不假,當時在紅楓寨聚義堂,阿祥便向爬山虎特别小組提到了這些情況。
“為什麼不徹底将盜匪剿滅幹淨,以緻于今日成了遺患?”喬曉靜很不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老周接着說道,“當初,地方武裝并不想就此放棄,将活下來的盜匪追到了别的深山老林之中,就在這些家夥苟延殘喘之際,卻因地方戰事不斷吃緊,沒有力量和精力再對付盜匪殘存勢力,不得不暫時放棄了斬草除根的計劃。”
“後來這些家夥便有出來害人了,而且還跑到了這裡?”喬曉靜盯着老周。
“是的。”
“這麼說,這些家夥很頑強,很有戰鬥力。”
“也可以這麼說,這些盜匪之中真正從紅楓山寨出來的并不多,也就五六個。不過,這五六家夥在紅楓山就是主力成員,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其餘盜匪都是近期從别的地方投奔來的,也是幹了多年這種勾當的人,戰鬥力應該也不小。”
“到底有多少人,有沒有具體的數目?”
“畢竟無法靠近匪窩核心,其中也沒有我們自己的人,無法知道具體人數。不過我通過地方武工隊得到較為确切的數目,最多不過十五人,最少也有十一二個。”
“聽吳老闆說,您知道鎮北那個匪窩并非那幫家夥唯一的窩點,他們還有别的活動和藏身的地方,您能給我們談一談這方面的情況嗎?”
“當然!關于匪窩之所在,這是我到此鎮以來最為上心的事情,好在通過各種不同的渠道已經得到确認,這幫盜匪共有三處窩點,鎮北你們看到的那便是其中之一,也是這個鎮上大多數人知道的一個窩點。還有兩個窩點就相對隐蔽了,但都位于鎮北,一個在更北端的一處山穴之中,另一處則在西北側一處小樹林後面的地下,他們專門挖掘了地窖。”
“若是不了解情況,不但剿匪不成,搞不好還真送了性命。這幫家夥可真是狡猾!”
“那可不!這三個窩點成犄角之勢,相互距離都不遠,最遠的就屬那個山穴了,距離鎮北你們看到的窩點差不多有二三裡路。不過,那幫盜匪有馬,相互支援耗時很短的。”
“看來這匪很不一般,還是很有謀略的。”突然,吳老闆歎道。
“的确如此。”那老周說道,“不瞞各位,紅楓山盜匪之所以漸成氣候,敢與革命力量對抗,主要原因是我們曾想将這幫人收編,讓他們接受改造,最終成為革命的力量,隻可惜多年努力白費,這幫冥頑不化的家夥日漸做大,不但不接受招安,而且成了大患。”
“既如此,那就隻能剿滅。”吳老闆略顯失望的說道。
“唯有此路一條。”老周點了點頭。
“盜匪有三個窩點,”喬曉靜的思路很清晰,她說道,“就算他們有十五人之多也不算多,平均每個窩點也就五人而已。可問題是,這三個窩點都有盜匪嗎?”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您會是組長了,”那老周向喬曉靜豎起了大拇指,笑道,“還是你有整體的戰略思想和戰術考量,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需要再落實一下。若是三個窩點都有盜匪,而且每個窩點不過七個盜匪,那以我們現有的人員,一次集中進剿其中一個窩點,便會從原來以少對多變成了以多對少,局部便會占有優勢,勝率将會大大提高。”
“哪裡,組織對我的信任罷了。”
“此話差矣,”那吳老闆笑道,“組織不僅僅對你信任,對在座的各位都很信任,也不僅僅因為你工作努力用命,其他人工作也很努力用命,但隻有你是組長,為什麼?說明你與其他人相比較有過人之處,特别是政治智慧和戰鬥指揮方面。你們說對不對啊?”
“對!”翠玉、阿紫、大志和大個兒異口同聲應道。
“我,”喬曉靜有些羞澀,連連擺手道,“我覺得自己沒有比其他人幹得多幹得好,他們也不比我幹得少幹得差,我當組長除組織信任,主要還是他們鼎力相助無私支持。”
“還有一條,”吳老闆笑道,“大局意識和戰略觀念。”
“對,”老周适時補充道,“沒有這一點,你即便是受大家信任,一緻推舉你當了組長,在具體工作中,你也會表現乏善可陳,不會在細節把握方面如此出色。”
翠玉、阿紫、大志和大個兒與喬曉靜共事多年,對其自然十分了解,他們覺得那吳老闆和老周所言不差,情不自禁地點着頭。
“不對啊,”喬曉靜突然一副狐疑的表情,掃視着大家道,“我們不是在探讨盜匪的事情嗎,怎麼說着說着,說到我身上來了?跑題了,還是說正事吧!”
包括那吳老闆、老周在内的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
“該談的,”那老周笑道,“我們都已經談過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制定剿匪方案,但在這之前,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需要落實一下,那就是盜匪的三個窩點到底是怎麼部署力量的,這個問題搞清楚了,我們的方案也就可以定下來了,不是嗎?”
“沒錯!”那吳老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