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雁有些心動,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望了一眼吳夫子,吳夫子看到洛秋雁如此,已是知道了洛秋雁的想法。
而知道這些之後,吳夫子的心突然很痛。
他很清楚黑狐組織的這些人,他們有很大一部分都隻是老一輩黑狐組織成員的後代,他們并不喜歡這種打打殺殺見不得光的日子,他們都想改變,隻是他們骨子裡又有着對黑狐組織的眷戀。
可一旦唐舟剛才說的能夠實現的話,這些人是根本無法抗擊這麼大的誘惑的。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洛秋雁竟然也要同意唐舟的主意,他之所以留在黑狐組織就是因為洛秋雁,他喜歡她,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歡她,若不是因為洛秋雁,他是根本不可能幫黑狐組織做這些事情的。
隻是他對洛秋雁的愛慕從來都是隐忍的,他從來沒有張揚過這些,更不曾表露過,他怕,怕自己表露這些之後遭到洛秋雁的拒絕,那時他繼續留在黑狐組織會顯得很尴尬。
吳夫子的心在滴血,很快,他覺得自己不能讓唐舟得逞,他覺得像自己這麼聰明的人怎麼能敗給唐舟,他們這些人怎麼能任由唐舟擺布?
他就納悶了,唐舟那裡來的那麼大的魅力,竟然能在賊窩裡掀起這樣一股風浪?
“諸位,聽我一眼。”
吳夫子書生摸樣,長的也很好看,他這麼站出來一開口,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來了,在整個黑狐組織,除了洛秋雁就屬他這個軍師了,因此很多人立馬頭來期待的眼光。
“諸位,剛才唐舟說的的确很誘人,但關鍵是他說的我們能信嗎,我們敢信嗎?衆所周知,唐舟做事一向都有些趕盡殺絕的意思,比如說封門山上的那些強盜,再比如說在長安城時我黑狐外部殺手的被殺,如今他說要給我們找一條出路,他說的可真?我們能信嗎?”
吳夫子此言一出,衆人頓時冷吸了一口氣,他們剛才隻顧為唐舟給出的高利益而興奮了,竟然忘記他們是處于對立面的,唐舟會這麼好心幫他們這些賊?
在他們看來,唐舟說的這些都不過是為了穩住他們,迷惑他們罷了,以此來換取自己的自由,而等他自由之後,肯定會找他們算賬的。
“吳夫子說的不錯,我們不能信唐舟的話。”
“對,他的話不可信,我們若是放了他,隻怕接下來就輪到他來屠殺我們了。”
“不錯,堅決不信他的話。”
“………………”
吳夫子是個聰明人,當他發現所有人都對唐舟的利益動心之後,他立馬想到利用唐舟無法證明自己能取得大家信任這點來說事,隻要他說出來之後,他相信這些人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因為相比較唐舟給出的那麼多的利益來說,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剛才都動心的人此時紛紛支持吳夫子,因為他們真的很擔心唐舟自由之後過河拆橋,對他們下毒手,而他們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他們遇到過太多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了。
當所有人的态度都發生改變之後,唐舟欲辯無言,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的确給不了這些人承諾,而這些人也不信他在這種情況下的承諾。
他把目光投向洛秋雁,洛秋雁是相信唐舟的,但自己的這些屬下不相信,她也沒有辦法,最後隻能擺擺手,命人将唐舟給押下去。
這場看似能讓唐舟重獲自由的機會,最終功虧一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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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小雨稍微大了一些,不過相比較之前的溫度,此時的天氣顯得更讓人舒服,就連風吹在臉上都帶着三分暖意。
唐舟再次被關押進了小木屋内,而且再次被捆綁住了手腳。
遠處不時傳來風雨聲,以及議論該如何解決他的聲音,不過這些聲音并沒有持續太久。
大概就在那些聲音消失半個時辰後,小木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接着唐舟就看到如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唐舟見她進來,有些吃驚,還未來得及開口,如花已是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你快走,他們要殺你,正在向主子請求呢。”
剛才那些人的議論唐舟多少也聽了一些,但聽的不清楚,此時如花說出這話,唐舟這才明白那些人都議論了什麼,他們既然不相信自己,那肯定不會留着自己了。
“是洛姑娘讓你來的嗎?”
如花突然有些羞澀,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
聽到這話,唐舟已經明白過來,這個當初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小姑娘現在對自己有了好感,隻是他不認為自己離開這裡之後能逃回去,因為這裡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他不見了,那時他們去找的話,一定能把自己找回來。
而到那個時候,就算洛秋雁想保自己,怕也不能了。
“我不能走,我不能連累你,我若是逃了,他們肯定會殺了你的。”
唐舟看着如花,很是堅決的搖了搖頭,而如花見唐舟在這個時候還為自己着想,心中頓時一暖,要不是她還畢竟矜持,可就真的撲到唐舟懷裡了。
“你不用管我,你快走,有主子在,他們不敢怎麼樣我的。”
“不行,我不能走。”
“你快走……”
唐舟有些無語了,本來他想表現的自己很為如花考慮一些,可如花卻堅持讓自己走,這雖然讓他很感動,可他要是真走了,想活命可就真的一點機會沒有了。
隻是兩人這樣一直僵持下去,怕也不是辦法啊,難道要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她?
如果告訴了她,那一切美好都将被破壞掉,這對于還是很單純的如花來說有些殘忍,但唐舟猶豫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狠狠心,道:“如花姑娘,其實我……”
唐舟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如花神色一變,心想這次唐舟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了,而就在她因此擔心的時候,小木屋的門突然被人給推開了。
一陣微風夾着細雨吹來,外面的人凝着雙眉,手中大刀随時處于戒備狀态,如花看到那人之後,眼神微變,接着便厲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好大膽子,連我們這裡都敢闖!”
外面的漢子如花并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