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的效率是極高的,唐舟去找他後的那天下午,程處默就跑到唐侯府向唐舟說他辦事的進展。
“工匠都替你找好了,隻要蓋房子的材料齊全之後,立馬就可以開工。”
唐舟笑了笑:“木材之類的東西我已經讓唐铎唐管家去辦了,明天就能運到宋宅,你讓工匠明天就去開工吧,這是我整個下午趕工出來的圖紙,讓他們照着圖紙蓋。”
程處默把圖紙接過來看了一眼,但他根本看不懂,因此也沒怎麼仔細看,随随便便就給收了起來,然後問道:“唐兄,明天我可就要去翰林院抄書了,你那個什麼活字什麼術的,什麼時候能好?”
“是活字印刷術。”唐舟糾正道。
但程處默卻不以為意:“是是,印刷術,你就說什麼時候能好吧?”
“明天我幫你做,估計後天能好,後天你再去翰林院的時候就能用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程處默嘿嘿一笑:“這就好。”說着,程處默向四周望了一眼,見并沒有其他人靠近,他這才小聲道:“唐兄,再過幾天煙花巷要舉辦花魁大賽,每年都有很多人去捧場的,熱鬧的很,而且美女也多,你能讓我在花魁大賽開始之前離開抄完所有的書嗎?”
見程處默這麼好色,唐舟有點無語,但還是問道:“花魁大賽是幾天之後?”
“五天之後。”
“那絕對沒有問題。”
“好,好。”說着,程處默狡黠一笑:“要不兄弟我今天先帶你去樂一樂,聽說煙花巷又來了不少漂亮姑娘呢。”
唐舟對于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也是十分欣賞的,隻不過現在的他有點忙,畢竟蓋客棧的事情他還需要再想想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再者他需要釀白酒,他必須把需要的設備和材料給備好。
可唐舟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程處默突然拉着他就向外跑,唐舟身材适中,不胖不瘦,那裡是程處默這個大老粗的對手,就這樣被他連哄帶騙還帶拽的給拽進了煙花巷。
當然,被程處默拉的離開唐侯府知道自己躲不掉後,唐舟就沒有怎麼推遲,畢竟要去看美女嘛。
來到煙花巷後,唐舟頓時被這裡的景象給驚到了,這煙花巷之前他也是來過的,可卻從來不曾見這麼熱鬧過,隻見一整條街,人來人往,連走路都不能邁的太大了,而各青樓門前,皆是裝點的漂漂亮亮的,除了一些漂亮的手工剪紙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花枝被插着。
當然,最熱鬧的還不是這些。
若是以前,青樓也算是高雅的地方,因此很少出現站在門口吆喝攬客的事情,但今天,幾乎每家青樓門口都站着幾個龜奴,他們手裡拿着鑼鼓,敲一下喊一句。
“玲珑坊頭牌姑娘花青蓮花姑娘要表演歌舞咯,各位恩客看官,還請多多支持我家青蓮姑娘……”
“名花樓公孫三娘要舞劍哦,一劍舞九州,各位恩客請多來支持……”
“江南閣廉紅藥廉姑娘要畫一幅江南春色圖,各位關中子弟可想一睹江南風采乎……”
各種各樣的叫喊聲不絕于耳,唐舟苦笑一下,道:“程兄,怎麼這煙花巷幾乎成了菜市場?”
程處默一臉嫌棄的望着唐舟:“唐兄以前可是經常來這裡的,怎麼不知道?”
唐舟心頭一愣,随即解釋道:“那天喝醉酒後,很多事都急不得了,咦,不知道那天我怎麼會喝那麼多酒,當時好像是程兄……”
唐舟的話還沒有說完,程處默立馬就心虛起來,于是連忙解釋:“唐兄,唐兄,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每年花魁大賽之前,這些青樓為了能夠拉到更多的恩客支持,都會這麼高聲吆喝宣傳的。”
唐舟哦了一聲,問道:“往年都誰家青樓的姑娘赢得頭籌啊?”
“這煙花巷的青樓啊,有幾家是實力非常雄厚的,每年的姑娘都很不錯,所以往年的花魁都在這幾家裡産生,剛才吆喝聲最響三家就是,當然,除了這三家外,還有一家名叫琴妙坊的青樓,也是勢力不錯。”
“顧名思義,這琴妙坊的姑娘琴藝一定很高超了?”
“自然,琴妙坊頭牌姑娘秦琴姑娘,那琴藝可是一絕,高山流水,餘音繞梁啊。”程處默這麼說着,突然拉住唐舟的手臂,道:“走,我帶你去聽秦琴姑娘的琴藝。”
程處默拉着唐舟正要去琴妙坊,可唐舟卻突然扯了一下,道:“我倒很想去看看那個江南閣會作畫的廉紅藥姑娘。”
說着,唐舟又連忙解釋:“我們身處關中,江南的美景甚少見到,難道程兄不想去看看?”
程處默對作畫是不喜的,他覺得沒勁,其實他對彈琴也不喜,之所以要去琴妙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喜歡那個秦琴姑娘,每年為了她不知花了多少錢呢。
不過想到他還要靠唐舟幫忙弄活字印刷術,他也隻好聳聳肩先緊着唐舟的愛好了。
而唐舟之所以要去江南閣當然不是因為他想看什麼江南風景,更不是去看一個作畫的姑娘,最主要的原因是琴棋書畫舞這些東西中,他最懂的其實是畫,其他的他也不過是一知半解,聽不出好壞來。
其實,唐舟做菜有時與作畫也是相通的,當年他跟着自己的師父學做雕菜的時候,他的師父并沒有先教他做雕菜,而是先教他畫畫,等他畫畫的水平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後,他才終于教唐舟做雕菜。
雕菜,其實就是畫畫,不過是把畫立體感罷了。
而在那一段學習畫畫的時間裡,唐舟的畫畫水準其實已經很高了,中國的潑墨山水畫,他畫出來絕對稱得上是佳品。
所以,相比較下,唐舟還是對那個畫最感興趣的。
而就在兩人向江南閣走去的時候,江南閣的一名龜奴悄然離開,而後急匆匆向江南閣後院跑去。
而對于一個龜奴的離開,唐舟和程處默兩人皆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