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吐蕃王城的防護,賽金花還是很有自信的。
哪怕她不在吐蕃王城,大唐想要攻下來也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而以他對秦懷道的了解,他覺得秦懷道不太可能以犧牲人的目的來攻下吐蕃王城。
把這些情況跟貢日貢贊說完之後,貢日貢贊覺得也是,所以便沒有再過分擔憂,隻是問道:“你想怎麼做?”
“潛入林州城,散播陛下廢除奴隸制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裡應外合,一舉滅掉唐軍。”
賽金花并沒有說的太仔細,因為林州城的情況很複雜,他隻能告訴貢日貢贊這些,至于其他的,要等她進入林州城之後再做打算。
而她想要進入林州城,并且在林州城隐藏起來,可以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為林州城也有很多吐蕃人,她的潛入不會引起唐軍的任何注意。
這樣說好之後,賽金花便帶着幾個人悄然潛入了林州城。
林州城不大,他們潛入之後便找了一處地方隐藏起來,而後賽金花派人将一些言論散播出去,她知道,蘇定方帶着的兵馬已經快來了。
等蘇定方帶着兵馬來到林州城後,那些奴隸聽到這些言論,應該會開始猶豫吧?
賽金花等着,而就在她等着的時候,秦懷道這邊,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
這些言論本來隻是在林州城一些吐蕃百姓間傳播,但唐軍占領了林州城,他們要聽到這些消息,也并非什麼難事。
秦懷道聽聞這些之後,眉頭微微一凝,旁邊的程處默不以為意,道:“哼,都這個時候了,貢日貢贊那小子才想起來廢除奴隸制,可這有什麼用,不過是最後的希冀罷了。”
程處默顯然覺得貢日貢贊現在做這些沒有用,不過秦懷道的神色仍舊是凝重的,程處默見此,微微一愣,問道:“元帥,怎麼啦?”
秦懷道擡起頭,道:“言論雖小,卻反應出了幾個問題啊。”
程處默摸了摸腦袋,問道:“什麼問題?”
“之前一直沒有這樣的言論,可現在卻突然有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程處默也不算太笨,秦懷道這麼一提醒,他頓時恍悟過來,道:“你的意思是說,林州城潛入了吐蕃的細作?”
秦懷道颔首:“而且是吐蕃王城來的細作,定是他們得知蘇将軍去招募兵馬,心中生出了恐懼,所以想要離間那些兵馬。”
程處默覺得很有道理,不過很快他又覺得這并沒有什麼關系。
“那些奴隸已經臣服我大唐,吐蕃細作就算這麼做,又有什麼用?”
秦懷道搖搖頭:“還是有用的,那些奴隸到底是吐蕃人,如果他們在吐蕃可以很好的生存下去,那我們為什麼要成為大唐人呢?吐蕃雖小,卻也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他們對吐蕃還是有感情的。”
國之概念,一向都是深入人心的,若非萬不得已,誰肯賣國?
秦懷道把這件事情看的很透徹,程處默見此,也是一震,道:“那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
秦懷道想了想,道:“為今之計,隻有想辦法将細作給找出來了。”
雖然這個辦法并不能完全消除謠言,但至少可以給秦懷道和蘇定方他們一些時間,讓他們可以想辦法讓那些奴隸更加的信任。
“怎麼着?”
“林州城不大,那些人要散播謠言,肯定是要與人攀談的,你們派人喬裝打扮一下,遇到可疑的人就跟蹤,不要急着動手,等把所有人都摸清之後,再出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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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城真的不大,吐蕃百姓也不算很多,程處默派出去的人用了一天時間,就把可疑的人給全部找了出來。
消息很快傳來,程處默分析了一下,覺得這些人可能就是吐蕃細作,于是不再遲疑,帶着人就把他們給全部抓了來。
程處默将那些細作獻給秦懷道,秦懷道看了他們一眼,問道:“說說吧,為何要散布這樣的謠言?”
這些人面對秦懷道,竟然一點不懼,道:“這不是謠言,這是真的,我家贊普會給那些奴隸一個自由身份的。”
秦懷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那又如何,吐蕃快亡了,你覺得亡羊補牢還有用嗎?”
“我不懂你說的什麼亡羊補牢,不過我吐蕃絕對不會亡。”
一名細作倒是硬骨頭,程處默撇了撇嘴,揮舞着手中闆斧,喝道:“這小子嘴硬,讓我劈了他吧。”
程處默說完,那名細作頓時縮了縮脖子,秦懷道點點頭:“劈了吧。”
一聲令下,程處默也不做遲疑,直接一斧頭就将那名細作劈死了,而且死狀十分的難看。
殺了這名細作之後,秦懷道又望向另外的細作,問道:“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其餘的人?”
剩下的細作都被剛才程處默的闆斧給吓到了,說殺就殺啊,大唐的人也太嗜血了吧。
不過他們雖然害怕,可面對秦懷道的問答,卻并沒有松口。
“沒了,就我們這些人。”
秦懷道點點頭:“既然沒了,留着你們也沒有用了,都殺了吧。”
話罷,程處默掄起斧頭就殺了起來,不過他顯然跟秦懷道很有默契,每殺一個人,都要說上兩句,之後再殺另外一個,給剩下的細作增加心理壓力。
直到剩下最後一個細作的時候,那名細作已經被吓的有些神經衰弱,手腳不聽使喚了。
“别……别殺我,有,還有細作……”
想要活命,就隻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最後一名細作顯然很清楚這種情況,他這麼喊了一聲之後,秦懷道嘴角露出一絲淡笑,問道:“說吧,剩下的細作都藏在什麼地方,是什麼人?
”
“她就藏在城西的一戶人家,門前有棵大柳樹,她叫賽金花,是個女的,我們都聽她的調遣,平時有消息來往,也都是去那個地方,若是沒有,我們就各自隐藏……”
吐蕃細作把賽金花給供了出來,秦懷道聽完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負責這事的竟然是個女人,那個女人真是好大的氣魄和膽量啊。
他又對吐蕃有些失望,難道現在的吐蕃已經沒人可用,需要女人來撐場面了嗎?
“來人,去城西将那個賽金花給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