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沒有猜錯,那個王莊主出現之後,本來還打的難解難分的兩個獵戶立馬停了下來。
兩名獵戶停止打鬥之後,王莊主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問道:“就為一隻鹿,你們就打了起來?”
兩名獵戶不語,王莊主則又繼續說道:“山上的獵物的多很,似你們這般在此打鬥,倒不如去山上再打一隻來,身為獵戶,怎麼能為了一隻小鹿就大打出手?”
王莊主幾句話下來,那兩名獵戶立馬低頭認錯,王莊主點點頭:“把這鹿買了,錢你們兩人平分便是了,何須如此?”
這樣說完,兩獵物欣然應下,周圍的人見沒有熱鬧看,便也随即散去,衆人散去,王莊主轉身要走,唐舟見此,連忙上前攔了下來,道:“王員外慢走,在下唐知才,是個商人,想在這伏虎縣開個店鋪,但對此處不甚熟悉,剛才見王莊主如此有威望,不知可否一談?”
唐舟,字知才,唐朝的人一般喊人的時候都喜歡喊字,唐舟卻是不習慣,所以在長安城的時候,大家都直接喊他的名字,不過如今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用了自己的字,而因為唐舟太出名,知道唐舟字的人反而不多。
唐舟這麼一說,那王莊主果真沒有懷疑,道:“原來唐老闆想做生意,在下王布,不知唐老闆想做什麼生意?”
“開客棧。”
王布點點頭,道:“在我們這裡開客棧,可不是個好營生。”
唐舟道:“哦,為何?”
王布見唐舟器宇軒昂,像是個有身份的人,于是便道:“唐老闆如果不嫌棄,不如到我的莊上小坐,具體事情他們也好慢慢談。”
“正好。”
一行人走過一條街,一拐彎到了王布的莊園,那是一個不算特别大的莊園,但在伏虎縣已經很不錯了,進去之後,王布命人看茶,接着才跟唐舟繼續聊下去。
“我們伏虎縣地形複雜,平時很少有外人來,就算有商人,也隻是很少的一部分商人,更多的還是我們這裡的人去外面進貨,然後在這裡開店鋪販賣,沒有外來人,這客棧就失了住店一樣生意,所以你看我們這伏虎縣,開客棧生意的也就一兩家而已,就這還十分不景氣呢。”
唐舟此時意在跟王布套近乎,為此便又繼續問道:“客棧不是還可以吃飯嘛,難道這飯菜也不好賣?”
“沒有人住店,客人少了,飯菜自然不好賣,而且我們這裡獵戶居多,喜歡吃肉食,外來的廚子做的飯菜不一定适合我們的口味。”
唐舟一副受教神色,接着又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找了好幾條街,都不見客棧,見了客棧,裡面也沒有幾間客房,害得我們三個人無處可去。”
王布聽得這話,道:“三位若是還沒有找到住處,不如就暫且住在我的莊子上吧,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很熱情好客的。”
“如此,恐怕多有打攪吧?”
“這有什麼,我這裡空房子很多,而且看唐老闆器宇軒昂的,想必也是個雅人,我們相談投機,做個朋友也好。”
唐舟倒是沒有料到這個王布竟然這麼喜歡交朋友,不過王布的提議正和他意,為此謙虛片刻之後,也就立馬同意了下來。
這樣說好,唐舟又道:“看剛才在街上的情況,那些百姓唯恐天下不亂啊,難不成這是伏虎縣的風俗?”
王布苦笑,道:“風俗倒談不上,隻不過因為我們這裡的人好鬥而已,如果有什麼問題不好解決,那就以武來決定,這個由來已久,所以大家才會讓他們比武來比試的。”
唐舟颔首,接着又道:“既然無法取決,那為何不去縣衙見官,讓縣令大人給負責呢?”
一聽這話,王布連連要他:“你剛來我們伏虎縣,對我們這裡的縣令孟墨孟大人不了解,我們這個縣令大人脾氣不好,大事去找他解決還好說,可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是斷不會處理的,不僅不會處理,還會教訓用小事來煩他的人,我們都知道他的脾氣,像這種小事誰敢去煩他。”
聽得伏虎縣縣令孟墨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唐舟心中少不得微微一凝,但很快便又連連表示受教了,兩人這樣聊了一會後,已經到了正午,于是王布命人做飯,他要款待唐舟。
不過可能是對唐舟不太了解的緣故,因為之前唐舟說他要開客棧,于是他便詢問唐舟是要請廚子做飯,還是自己做,唐舟聽到這話,自然明白王布這是對自己起了疑心,于是便道是自己做。
聽得唐舟說是自己做,王布便道:“原來唐老闆也是個廚藝高手,不知今天可否讓我們一嘗唐老闆手藝。”
“這個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唐舟該了解的事情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不過外面的客棧的确沒有房間了,他們還真需要在王家莊借宿兩天,為此為消磨王布的戒心,自己也的确應該露一手。
不過唐舟雖然做飯,但并沒有做自己之前的拿手飯菜,而是做了一些其他廚子基本的都會做的幾樣菜,幾樣菜上桌,色香味都還不錯,王布對唐舟的戒心少了一些,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後,忍不住贊道:“唐老闆手藝不錯,這幾樣菜我在其他地方也都吃過,但卻沒有一家的手藝能超過你啊,好吃,真好吃。”
王布今天中午的胃口大開,這事在莊子裡傳開後,很多人都覺得驚奇,不過驚奇歸驚奇,他們也隻是驚訝王布胃口大開而已。
王布吃完飯便回後院休息去了,而他在休息之前則命人給唐舟他們收拾了房間。
收拾好房間,李虎和馬青兩人來到唐舟這裡,道:“小侯爺,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裡啊?”
“暫時也沒地方去,先住着吧,明天我們去一趟縣衙,告誡一下孟墨就行了。”
從王布的口中得知,這個孟墨能力是有的,就是脾氣有點不好,這個毛病唐舟認為并不是很嚴重,明天去縣衙告誡一下,讓他履行作為縣令的職責就行了。
如果孟墨肯聽,他們也沒有必要在這個地方留下來,每一個地方有每一個地方的生存之道,這裡的人好鬥,他也不可能逼迫這些人凡事平下心來商量。
有時連他自己都做不到,他又何必去要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