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花草吐露新芽,風吹來和煦。
衛國公府的庭院裡美的像是一幅畫,唐舟一首詩吟罷,忽見房穎神色微癡,心中多少有點得意,再去看她,發現生完孩子的房穎别有一番風味,真是與之前的她大不相同。
以前的房穎雖然很有才氣,而且也很漂亮,但過于孤傲,仿佛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裡,後來對自己改觀之後,又表現的太過于急切,這些都是女孩子的大忌,很容易讓男人反感。
但此時的她早已過了青蔥歲月,換來的是成熟和穩重,一言一行都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來,甚至唐舟不得不承認,就連林青素都沒有她這般有味道。
很快,唐舟覺得自己想多了,略有歉意的一笑之後,道:“不打擾夫人了,我要去學習了。”
說完就走,房穎一愣,想開口喊住他再說兩句,可又突然意識到這樣做太不夠矜持,伸出的手最終又放了下來,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後,才終于去找自己的兒子。
李靖的兵法唐舟已經學了不少,理論知識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差的隻是一些實踐,唐舟成名這麼多年,還真沒打過幾次仗,所以對于兵法的了解并不算透徹。
這天,李靖決定考驗一下唐舟,他準備對唐舟這段時間的學習情況了解一下。
李靖倚在床頭,紅拂女在一旁坐着,以免李靖發生意外無人照顧,唐舟則在床前放了一把椅子,他坐下後,李靖道:“我的兵法主要就是五方面,将領的運用,敵情的了解,天時地利的把握,治軍的手段,以及陣法的娴熟,我且來問你,一個将領,應該做到那些?”
這個問題并不是很難,唐舟道:“作為一個将領,應當深謀遠慮,明察天時,且善于團結士衆,做事果斷。”
聽到唐舟這個答案,李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是一個将領應該具備的能力,但如果是作為一個将帥呢,他除了這些能力外,還應該具備什麼能力?”
這個卻是李靖沒有教的,不是他不教,而是在李靖看來,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軍神,隻學習兵法上的理論知識是不行的,他們必須學會貫通才行,也要學會根據情況具體分析,不能照本宣科。
唐舟見李靖問出這話,才知道這才是今天最難回答的問題,不過唐舟想了想,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
唐舟隻說了這麼一句話,而他說完,本來還有點垂死病中的李靖突然驚坐起了,他一雙眼睛瞪的很大,望着唐舟,将這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連續念了多遍,這樣念完之後,忍不住贊道:“好一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治軍當治心,将帥鎮定有了信心,将士才會敢打這一仗,好,好啊,你盡得我兵法精髓也。”
兩人這一問一答,直到傍晚十分才結束,雖然李靖病重,但今天卻是異常興奮,這麼多年了,他終于找到了一個能把他的兵法繼承下去的人了。
傍晚十分,夕陽很美,幾隻倦鳥歸巢,唐舟也要回去了,他路過一處庭院的時候,突然覺得庭院裡的樓閣上好像有人在望向自己,他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就見房穎倚在窗前向自己這邊張望,見自己回頭,倒是慌了一下,但并沒有退去,反而向唐舟笑了一笑,唐舟微微颔首算是打個招呼,然後便轉身離去。
閣樓上的房穎見唐舟就這麼走了,心裡卻突然空落落的。
夜色深深,初春的夜晚還有點涼,房穎把自己的兒子哄睡着後,自己卻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她想了很多,可腦子總是亂亂的,然後她忍不住拿唐舟和李德獎比較,他們兩人誰更好呢?
唐舟有錢,帥氣,而且還會哄女孩子開心,重要的是他還有才,幽默,李德獎呢,可能是武将出身的緣故吧,總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除了比唐舟能打外,他好像那一點都比不上唐舟。
想的多了,自然也就患得患失起來,房穎越發後悔自己的選擇了。
她并不是一個壞女人,隻是跟唐舟接觸的多了,難免就會多想,而且女人在嫁給一個男人之後,多半都會後悔,會想嫁給他值不值呢?
其實沒有什麼值不值的,隻要那個男人對她好,你就算是值了,這個世上比自己丈夫優秀的男人很多,難道就因為他們比自己的丈夫優秀,你便要得隴望蜀嗎?
很多女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很多時候,他們也接受了這個現實,要麼逆來順受,要麼相夫教子,隻不過此時的房穎卻進入了一個死胡同,當初的春心突然不可抑止的就爆發了。
下次,下次她一定要找唐舟再談談。
夜深人靜,丹陽公主已經休息,唐舟睡在了林青素的房間,他也有點睡不着,今天房穎的身影總是會忍不住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也并非特别的喜歡房穎,隻是突然覺得這個李德獎的夫人比以前更有味道了,男人其實都是花心的,而且也都渴望刺激,喜歡刺激,哪怕家裡有很漂亮的夫人了,可在外面見到美女,還是會忍不住心動。
唐舟不是衛道士,他也很花心,隻是很多時候他都在克制自己,讓自己不要背叛自己的家庭而已,他仍舊會對自己的夫人好,隻是看到美女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想多看一眼,甚至是多想一想。
唐舟輾轉反側,腦子裡卻是不斷對房穎進行意yin,他甚至想了很多次兩人下次見面的情形,會不會突然像那天晚上和柳紫衣那樣呢?
唐舟到底是個俗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次日,程處默、秦懷道他們早早就來了,昨天唐舟去衛國公府學了不少兵法知識,他們要好好學習一下才行,唐舟道也不吝啬,悉數相傳,并且跟他們一個一個的講解,不過他們能不能聽懂,可就不好說了。
而就在唐舟跟他們這些人講解兵法的時候,唐舟卻總是時不時的開小差,好像有那麼一刻,他的心思并沒有在教授兵法上。
不過唐舟很快就能夠回到狀态,程處默這些人有十分大路,所以并沒有察覺到唐舟異樣。